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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 上一世他根本沒有聽說過任何蔣懷康會繼承高遠集團的傳聞,就連他二十七歲時,蔣懷康也並沒有在高遠集團工作實習過,而是在黎家的世雲集團掛了個閒職, 每天吃喝玩樂。

  何況直到他死的那天,高遠集團也還是由高思謹把控著, 即便他沒有結婚也沒有聽過他會要將高遠集團拱手交給外人的傳言。

  黎懷澄覺得自己腦袋裡一團亂麻, 所有的線索和已知的情況分散在各個不同的點上, 只要將這些點連接起來就可能得到他十分想要的答案,可是他卻對如何連線毫無思緒。

  “散會。”

  高思謹的聲音打斷了黎懷澄的思緒,他隨著人群起身,剛準備往外走就聽高思謹道:“黎懷澄,你留下。”

  黎懷澄看了眼高思謹看不出什麼情緒的臉,剛剛站起又坐了下來。

  等會議室里的人都走完了,趙助理也跟著出去帶上了門,高思謹才道:“你最近有什麼煩心事?”

  黎懷澄微愣,下意識道:“沒有。”

  說完覺得自己回答得太快速也有點太敷衍,黎懷澄加了一句:“舅、高總為什麼這麼問?”

  聽到黎懷澄叫錯稱呼,高思謹眼裡浮起些許笑意,聲音也柔和些許:“最近你走神的次數有些多,是不是因為調查的事情有些累?”

  黎懷澄不驚訝高思謹知道自己在獨自調查這件事,聞言點點頭:“算是吧。不過現在已經有了許多線索,進展不小。”

  高思謹點點頭,“何伯對你做的菜讚不絕口,兩位老人都很喜歡你。”

  想到看起來嚴肅其實和善的何老先生,黎懷澄笑著道:“我也覺得何爺爺與何奶奶十分慈祥。”

  高思謹笑了笑道:“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多去看看他們。”

  “好的。”黎懷澄隨口答應,然後問道:“舅舅您經常去探望何爺爺嗎?”

  高思謹頷首:“何伯和何嬸並不常在國內,今年才搬回來,他們的孩子都在國外生活,所以我有時間便會去看看他們。”

  黎懷澄聞言微微驚訝,他一直到以為何老先生夫婦沒有孩子,因為上次去探訪也沒有看到過他們與子女的合影,而且他們提起高思謹的戀人也就是何老先生的徒弟杞梓時,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久久無法釋懷的悲痛也讓他記憶尤深。

  他還以為是因為沒有孩子,所以才會唯一親近的晚輩離去長達十年都難以平靜,沒料到他們竟然有自己的孩子。

  高思謹看到黎懷澄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他笑了笑道:“何伯他們有個孩子,現在已經將近五十了,從高中去高盧國求學開始,就一直定居高盧國,兩位老人因為事業重心都在國內,所以也無法去國外陪伴兒子,恰好那時候何伯收了杞梓當徒弟,就直接把他當小兒子養了。”

  黎懷澄聞言才明白為什麼何老夫婦會如此悲傷,不怪他之前會想岔,人都是有感情的是不錯,但是每個人的感情也都是有限的,若是只是普通的或者僅僅只是喜愛的小輩離世,兩位老人可能會難過會悲傷感慨,但是絕不會一連十年都無法釋懷。

  這種連時間都無法抹去的傷痛,只有父母與子女之間,或者深愛的戀人之間才會有。

  “我會多去看看他們的。”黎懷澄對高思謹道。

  高思謹聞言笑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神溫和柔軟,不知為何深處似乎又藏著一絲沉冷,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卻又像是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你很像……杞梓。”高思謹收回視線,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不少,整個人卻並不因此顯得難以解決,反而比之前更多了幾分真實感。

  “不是長相,而是性格。”高思謹目光虛虛看著遠方,低聲道:“在極端黑暗的環境下長成的冷漠又善良的矛盾性格,看似是冷漠多一些,其實卻心軟的不行。”

  黎懷澄抿著嘴沒有說話,即便是高思謹說他的性格像他逝去的戀人,他也沒認為高思謹真的會從他的身上看到他的戀人的影子,因為高思謹說話之後,眼睛從未往他身上看過一次。

  “你知道為什麼是由你繼承高遠集團嗎?”

  高思謹恢復了平時唇角含笑的模樣,剛剛頹然沉冷的他似乎沒有出現過一般,就連眼裡都透著溫和的笑意。

  黎懷澄搖頭,高思謹的下一句話直接讓黎懷澄瞪大了眼。

  “因為我不能生育。”

  見到黎懷澄驚訝的模樣,高思謹反而笑了,道:“說起來當時我一直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樣我和杞梓之間的阻礙會小很多,直到現在我也沒覺得是一件壞事。”

  黎懷澄恍然大悟,為什麼高家只能由他繼承,為什麼會在高思謹還年少時就決定下來,如果是這樣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可就算不是你。”高思謹淡淡道,“高遠集團也不會落在蔣懷康的身上。”

  黎懷澄微怔,看向高思謹,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即便是我無法生育,若是你沒有繼承高遠集團的能力,高家寧願將高遠集團交個職業經理人或者等我百年之後將我的股份變現全部捐出去,也不會交給一個無法擔起集團重任的人。”

  “可是蔣懷康當時還小,你們怎麼……”

  高思謹搖頭,淡淡道:“老話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不是沒有依據的,蔣懷康小時候性格就格外霸道任性,只不過當時我們都以為是因為思安看他早產格外溺愛他才造成的原因,所以雖然會提醒你的母親也不會多想,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們徹底將蔣懷康排除了繼承人的範圍。”

  高思謹眉心微微皺起,顯然對自己要說的那件事情十分不喜,他道:“懷欣剛出生不久,因為家裡當時太忙,沒有人看著嬰兒房,你母親便要蔣懷康幫忙看一看,沒料到不過十分鐘,懷欣就從嬰兒床上摔了下來。”

  黎懷澄聞言眉頭也隆了起來,他抿著嘴,遲疑道:“蔣懷康做的?”

  “對。”高思謹淡淡道:“他當時也還小,而且並不承認,所以沒有人為此追究什麼,只是不再讓他與蛋卷單獨相處,但是經過那件事情,就再也沒有提過讓他繼承高遠集團的想法了。”

  “那你們怎麼確定是他。”黎懷澄皺眉,不能說房間裡只有蔣懷康和黎懷欣就確定黎懷欣摔下來是蔣懷康做的吧。

  “嬰兒房裡面有監控。”高思謹道。

  黎懷澄抿嘴,他確實沒想過蔣懷康小時候可做過這種事情,也難怪上一世連聽也沒有聽說過蔣懷康繼承高遠集團的事情了。

  “好了。”高思謹笑著站了起來,道:“如果有煩心的事情的話可以和舅舅說,如果不願意和長輩說,也可以和懷錦或者你的朋友說,不要憋著,試著多信任信任別人。”

  黎懷澄遲疑一瞬才點點頭,跟著高思謹出了會議室。

  從下午到回去的路上,黎懷澄都在整合腦海里的信息,和高思謹下午的一番談話解決了他許多的疑問,只是也並沒有多餘的線索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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