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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阮漓把安灼和郁池都拉到市美術館畫展。安灼現在已經懷孕四個多月,肚子已經有點明顯,阮漓特意幫他全副武裝一番,衣服特別的肥大,又幫他帶上帽子,不過大概是因為安灼身材偏瘦的原因,就算懷孕四個多月了,他的肚子看上去和三個多月的差不多,所以這一番武裝下來,倒也看不出什麼。

  到市美術館時已經上午十點多,此時展覽的開幕式已經開過,到這邊後,阮漓看了介紹才知道此次辦展的人是書畫界很有名氣的幾位畫家,而且都是書畫家協會的。進到美術館裡面時,阮漓看到范其右正和幾人在說話,旁邊還有一些記者,他想了想沒有上去打招呼,而是帶著安灼和郁池到處去看看。

  國畫和油畫雖然不同,但藝術是相通的,阮漓相信,只要是繪畫,都會有共同點,無論是國畫的散點透視還是外國畫法的焦點透視,只要畫的傳神,其實不必在乎到底是什麼透視法,他這段時間發現,安灼在透視這一點上看似隨性,卻很好的融合了散點透視和焦點透視,所以他才會帶安灼來看國畫展,他想,有他和郁池在,可以教安灼畫一些特殊的畫,比如,國畫和油畫的融合。

  之前阮漓雖然一直在家畫畫,但沒具體告訴安灼怎麼觀賞國畫,這一次的展覽倒為他提供了機會,這些畫是不同人畫的,各自的優缺點都不同,可以很好的為安灼解說。

  阮漓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摟著安灼的腰一幅幅的看畫,每看一幅都詳細的為安灼解說,哪裡畫的好,哪裡畫的不好。安灼看的仔細,聽的仔細,幾幅畫下來,倒也可以和阮漓交流幾句。自然,這期間,郁池一直跟在他們身後,郁池被阮漓拉過來,美其名曰,多出來走走對身體好。所以,郁池就來了,百無聊賴的跟在兩人身後。

  看完兩面牆的畫展,阮漓又回到了范其右待的地方,這時,范其右和其他人聊的差不多了,也看到了阮漓,他對阮漓招招手,招呼道,“小阮,過來,介紹幾位給你認識認識。”

  阮漓笑著朝范其右的方向點了點頭,附耳對安灼說,“我過去一會兒,你先和郁池看看,人多,注意身子,別被人撞到,我過會兒去找你們。”

  安灼紅著臉聽完阮漓的囉嗦,推了推阮漓,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趕緊過去,別讓人等久了。”

  “嗯,我這就過去。”阮漓幫安灼理了理衣服,這才向范其右那邊走去,路過郁池身邊的時候,眼神示意郁池好好看著安灼。郁池看都不看他朝他擺擺手示意他趕緊滾。

  阮漓到范其右身邊,朝范其右禮貌的點點頭,打招呼道,“范先生。”

  范其右哈哈一笑,抽了一口煙指著阮漓對其他人說,“這位小阮同志就是我剛剛說的青年才俊。”說著,他又指著其他人對阮漓一一介紹道,“這位是劉浩,這位是何大河,這位是吳漢,這位是……”

  范其右介紹一個,阮漓就對那人打招呼,一番招呼下來,阮漓覺得脖子酸。不過他的彬彬有禮以及自然流露的風雅氣度倒讓這些在書畫界有名氣的人對他很有好感。

  劉浩手背在後面,上下打量阮漓一番道,“不愧是讓范老誇讚的年輕人,畫好,人也好。”

  “劉先生過譽了。”

  “小阮別跟我們這幫老傢伙客氣,你的畫作我們看過,無論是技法還是意境,都是一絕。”

  阮漓笑著和幾位書畫家們聊著天,他語言風趣,反應靈活,沒多久就和幾位聊的很投機,隨後幾人結伴一起看畫。幾人中就屬他最年輕,一路下來,吸引不少記者們敏銳的感官。

  一路說說話,品品畫,阮漓雖然很用心的陪著幾位書畫家,但也一直分心注意著安灼在哪,他看到安灼和郁池就在他前面不遠處,然而,還沒等他放下心,就看到一個男人拉住郁池,而郁池臉色明顯不善,他心一顫,對幾位畫家們說,“抱歉,我內人和朋友那邊出點事,我過去瞧瞧。”

  第49章 偶遇

  阮漓告辭後大步流星的走到安灼身邊,關切的四下打量安灼一番,確定安灼沒磕著碰著才放下心問安灼,“怎麼回事兒?”

  安灼搖搖頭,也顯的不明所以。

  阮漓皺著眉看郁池和男人拉扯著,剛想上前阻止就聽郁池冷著臉吼道,“郁清!你給我鬆手!”

  阮漓停下動作,心思一轉,就知道拉著郁池的人肯定是郁池的家人,這樣一想,不由得眉頭皺的更緊了。

  “小池,這麼多年了,你還想怎樣?!”郁清也急了,拽著郁池的手臂死死不撒手。

  郁池煩躁的爬了爬頭髮,察覺很多人都關注他這邊,心裡生出一股無名火,他抬起腳毫不留情的踹在郁清的肚子上,冷喝道,“郁家的面子不是讓你在這裡丟的,你TM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別在這丟臉,滾遠點!”

  郁清悶哼一聲,拽著郁池的手勁更大了,他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才說,“郁家的面子早在十年前就被你丟個精光,還在乎我丟這麼一點?!”

  “啪——”響亮的一個巴掌在展廳內響起,清脆的很,郁池抖著唇,紅著眼,神情像一隻逼入絕境的猛獸,他死死的盯著郁清,“最沒資格提當年的事情的就是你!就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

  怒極攻心。郁池咬著唇,捂著胸口,身子搖搖欲墜,臉色也越來越蒼白。郁清看到郁池這樣,臉色立刻變了,而阮漓看到郁池這樣,也想上前把郁池接過來,結果他還沒鬆開安灼,他就看到郁池被人搶過去。

  阮漓稍微安下心,撫著也被嚇到而擔心郁池的安灼的背說,“別擔心,段筠蓮會處理好的。”

  安灼嗯了聲,握住阮漓的手一直皺著眉。

  而段筠蓮接住搖搖欲墜的郁池,冷著眼盯著郁清,而郁清蒼白著臉看著郁池,阮漓看三人僵在那,拉著安灼走到郁池和段筠蓮身邊,皺著眉對段筠蓮說,“郁池心臟不好,受不得刺激,以防萬一,我們送他去醫院。”

  段筠蓮聽阮漓這麼說,二話不說抱起郁池往外沖,阮漓帶著安灼緊跟其後,結果沒注意就撞到了人。

  阮漓趕緊護著安灼,對被撞到的人隨口說了聲抱歉,打算離開,沒想到被那人拉住,阮漓看了一眼拉住他的人,發現是個打扮很時尚的年輕人,不由得微微皺眉,這類人,一般都不大好惹,他聽到那人囂張的說,“怎麼道歉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安灼瞧年輕人這麼囂張,他又擔心郁池,臉色不好,口氣也沒那麼好,“不是道歉了麼,一個男人,計較什麼。”

  那邊年輕人還沒反駁,就被另一個年輕人給阻止了,只聽那年輕人說,“天清,你又無理取鬧了?”

  被叫天清的人立刻丟下安灼轉身對另一個年輕人炸毛,“王八蛋,你哪隻眼看到我無理取鬧了?”

  那年輕人笑的一臉的人畜無害,拉住天清對阮漓和安灼笑著說道,“犬子無知,還望兩位見諒。”他說話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阮漓。

  阮漓正擔心郁池,也沒在意,他朝那人笑笑,回道,“抱歉,因為有急事,所以撞到你朋友。”

  “你不用在意,他就是這臭脾氣。”年輕人輕鬆的壓住正在他手下炸毛的天清。阮漓看著這怪異的組合,也疑惑了下,但到底擔心郁池過多,遂對年輕人點頭示意後拉著安灼趕緊跟在段筠蓮後面。

  然而就算走的再急,他也聽到身後那個叫天清的人在吼。“席夜闌,你TM的,誰是你犬子!你TM是老子的犬子差不多!席夜闌,你個王八蛋給老子鬆手!鬆手!”

  很有活力的吼聲在阮漓他們離開美術館後就聽不到了。他們出來後段筠蓮早就走了,他們就攔了一輛計程車跟在段筠蓮身後,緊接著,就是郁清的車。

  這一次,郁池受的刺激很不小,到醫院時已經陷入昏迷,醫生手忙腳亂了好些會兒才把郁池的病情穩定下來,而這裡面還多虧郁清的出手。也就在此時,郁清才知道他的弟弟竟然有心臟病,他想起多年前的事,自責不已,趴在郁池病床前泣不成聲。

  段筠蓮原本不願讓郁清接觸郁池的,但郁池的醫術在全市乃至全國都有名氣,為了郁池的身體,段筠蓮不得不妥協。就連醫院得知郁清打算出手,院長都親自下來作陪打下手。

  郁家的人,世代中醫,醫術高超,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過了不知多久,郁池醒了,他看郁清在他床邊也沒說什麼,只是撐起身子,淡淡的說,“煙。”

  郁清握住郁池的手,滿眼的擔憂,“你身體不好,別抽菸了。”

  郁池看都不看他,從他褲子口袋裡掏出煙點上,倚在床前,一口一口的吸著煙,“你想再刺激我一下就把煙奪了吧。”

  郁清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後緩緩的落下。郁池吸著煙,看不到其他人,這才淡淡的問,“安灼和阮漓呢?”

  “在外面。”

  “叫他們進來。”

  阮漓和安灼進來後,郁池把阮漓招呼過來。他揭開被子,把手搭在阮漓肩上,勾著唇說,“醫院這破地方,少住為妙,回家。”

  安灼聽郁池這麼說,也過來扶郁池,郁池眼眸軟了下,揉了揉安灼的頭頂,“你身子要緊,就別扶我了,我沒多大事,阮漓一人就夠了。”

  郁清看著安灼的臉愣了好久,直到郁池走到門口,他才反應過來,但他沒有理由阻止,就算阻止,以郁池的脾氣也不會聽,他捏了捏拳頭,沙啞著聲音問,“你的心臟為什麼會壞到那種地步?”

  “啊……”郁池淡淡道,“這個啊……就這麼一點一點壞掉了。也沒多大事,十年前死不了,現在也死不了。”

  段筠蓮什麼都沒問什麼也沒說送他們回去,到家後,段筠蓮要求留下來照顧郁池,郁池也懶的計較什麼,就隨便他了。結果,段筠蓮一直在他們家照顧郁池照顧了三天,連公司都不去了。

  在這三天裡,郁池倒也習慣有人照顧他了,不過,依舊對段筠蓮一個態度,愛理則理,不愛理就不理。這三天裡,段筠蓮也知道了一個驚天秘密,就是安灼竟然懷了孕。不過他雖然詫異很久,但也沒失態,倒也不動聲色的接受了。只不過,安灼這幾天有點避著他,大概是不好意思。

  又過了幾天,郁池的身體這才恢復到正常狀態,似乎郁清的出現沒對他有多大影響,他依舊帶著安灼出去寫生,而這期間,他已經把段筠蓮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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