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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菠菜洗淨、雞蛋打散備用,小牙就這樣將一件又一件需要的東西從行李里翻找出來。看著果殼裡的湯已經煮沸,手上的波斯糙立刻撒了進去,最後打入雞蛋花熬煮一會兒,湯就已經成了。

  轉頭看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白墨,小牙有些想笑,哪怕是他現在開口叫這傢伙過來吃飯,白墨也會看也不看一言不發的端起碗來吧。這麼想著,他也真做了,招呼白墨過來,看著白墨機械的一碗掃盡。

  小牙拿勺子敲了敲碗,“你呀,不會覺得餓嗎?這樣一碗湯下肚就像喝了碗熱水,根本解決不了身體的需要吧?把你的肉乾給我!”

  小牙伸出手,毫不愧疚的接過白墨的口糧,沒辦法,當時他腦袋昏昏糊糊的、哪像平時一樣能記得要帶什麼、帶多少,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坦白自己壓根就沒算上白墨的份兒。還好現在的白墨根本不會去想那些事,小牙拍了拍胸口,一邊裝著翻東西一邊偷偷的從空間鐲里拿了個大枕瓜出來。

  這個大枕瓜足有40共分長,因為它瓜形狀如枕,所以才叫枕瓜。用骨刀切開掏出內瓤,在肉湯翻滾著的時候才把它丟進去,最後混入些許佐料,小牙嘗了一口,味道還算不錯,就是肉片有些厚了。

  本來應該搓成肉丸的,小牙稍微有些遺憾,手上工具不夠啊。

  白墨倒是心裡滿滿的,他感嘆於小牙對他的用心,心裏面又為那件事而惴惴不安。這試煉之地真是陰險奇怪,簡直是離間有情人啊!

  不管白墨如何坎坷,小牙是自在多了。他將自己所有的記憶全部梳理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仔細回憶了一下兩人的相識。

  也無怪乎小牙最開始沒記起來,那時的他實在是太小了,況且仔細說起來也不能說是他救了白墨。他當時連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當時白墨滿身的傷痕、又昏迷了,他如何能拖起個人?

  只不過是拿了幾株糙藥硬塞進白墨嘴裡罷了,當時白墨受傷雖嚴重,傷口卻已止了血。糙藥也是白墨自己吞下去的,完全不需要他費更多的力氣。如果硬說白墨要感謝他什麼的話,大概就是他動作輕柔的餵了些樹果、一點軟爛的肉。

  就連餵食也僅有兩次,後來他再去除了壓得扁扁的糙、還真沒有什麼痕跡證明那裡曾經有過個人,後來他也再沒遇見過白墨,這件事就被他丟到記憶的角落裡了。

  後來他才知道那獸紋的形狀不是豹族的,他當時也只是覺得很新奇,就像泰迪叔叔說的愛情傳奇故事一樣,善良柔弱的少女在一次外出踏青的過程中偶然發現了一位身上沾滿血污的少年,在天神的指引下,少女救下了這位少年。

  她細心的照料著這位少年,一日復一日,少年終於醒了。他們就這樣呆在一起,產生了奇妙的情愫。少年的傷勢終於好了,他向少女許下承諾離開,就這樣一年又一年,堅韌的少女等來了功勳在身的少年,兩人最終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他是個丁點大的小娃娃,白墨似乎也沒睜眼見過他,退一步講,白墨當時看見他了,他也不相信白墨會對一個小團團產生愛慕之心。所以一見鍾情是不可能的,倒是報恩更說得通了。

  但這理由也經不住推敲,小牙在夢境中只不過是被擾亂了心神,卻不是傻瓜,他仔細一想就知道白墨並不是那樣的一種人,不是說白墨不懂得報恩,只是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英雄美人、以身報恩的思想。所以,小牙其實只是好奇白墨為什麼看上他罷了。

  再有,就應該真的交心了,小牙覺得這是再順理成章不過了。

  49

  49、第48章 …

  白墨最後給出的答案在小牙意料之內,白墨對小牙最初的好感確實是來源於被救——那是他的第三次單獨狩獵。

  因為前兩次狩獵的成功致使了他第三次的大意自滿,他本來應該循序漸進的,卻在遇到了4隻結隊的野生動物時信心膨脹不管不顧的向前沖了。本來還真的挺成功的,他的魔法能力出眾,逼得那四隻傢伙退無可退,眼看就是囊中物了。他根本沒想到那些野獸知曉它們快要死了、做出了最後的反撲,特別是其中有一隻竟然用了力量強勁的魔法。

  他反應不及,就被傷到了。

  虎族一向是單獨狩獵,為了不形成衝突,每名族人之間的間距範圍都很大。他那時感覺受傷頗重,卻來不及呼救,只能模糊著找尋親人的氣味跑啊跑啊找個糙叢密集的地方自我治療。

  後來就遇到了小牙,白墨表示他當時並沒有失去意識,所以小牙長什麼樣、做什麼事他都知道。

  “只是怕嚇著你了,我已經記住了你的味道了。”白墨是這麼說的。“後來一直想償還你的恩情,偷偷跟過你幾次都沒結果。不過你當時的舉動還真是有趣,大膽的不像一個雌性。”

  小牙聽了只是一陣窘迫,窘迫之後卻是放得更開了。“反正我們是竹馬嘛,這一輩子也得綁在一起了。”

  這樣說了以後小牙顯得很開懷,在心情超順的情況下,說出了自己空間鐲的秘密;他並沒有糾結在東西的來歷上,只是簡潔的歸結在前輩的恩賜下;他也沒說自己前世的事情,也不是什麼不信任,只是覺得沒必要、麻煩。

  誰知道他是怎麼從一個魔法世界跑到另一個獸人世界的?靈魂之說實在是神秘至極,他根本就沒那個天賦領悟。至於空間魔法什麼的他一點也不懂,和白墨解釋那個有武技有女人的世界?拜託,他根本沒學過系統的理論知識,他該怎麼解釋?……最後他決定,為了不越說越迷糊,還是不說吧。

  小牙也沒想過是說自己天賦異稟,他前世只是一個平凡的還在,今生也只是一個平凡的雌性;空間用具的來歷他不清楚,製作方法他也不清楚,何必大包大攬想出風頭呢?

  白墨聽了以後,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行為,連臉皮上也是一絲變化也沒有。小牙等了很久,才等到了白墨“哦”的一聲回答。

  “就這樣?”小牙眨巴了好幾下眼睛,眼裡都醞釀出水色來。他根本沒想到,白墨能這麼淡定。

  “就這樣。”白墨的眼睛裡漸漸染了笑意,他這才發現他們兩個對待這份感情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咽下了剛剛一直聚集著的口水,白墨鄭重的說道,“這種事情你有分寸,不需要我多說什麼;相反,我還要謝謝你的信任。”

  好吧白墨只是表情比較少說話把握不住重點,小牙有些泄氣的同時也很高興,他們現在算是真正的開始心靈同步了。

  就在他這樣想著的一瞬間,空氣中突然而至一陣強烈的波動,他們就這樣被試煉之地吐了出來。

  “你受傷真的很重啊!剛剛也不出聲!”小牙有些心疼,在白墨的一處頗大的傷口上用勁狠按了一下,這人真不知道愛惜自己。

  “小事一樁。”白墨神色輕鬆,嘴角都上鉤了起來,“有蟲子。”

  蟲子?小牙疑惑了一下,伸手發散了水系魔法感知,這才注意到有幾個人就在不遠的地方藏著。聽白墨這樣說,那些個跟蹤的明顯和他們不會是同一個種族的。他用手肘頂了白墨一下,示意白墨把話說清楚。

  白墨只是做了一個手勢就沒動作了,小牙通過幾年的默契知道白墨想表達的是“一切無礙”的意思。他轉了下眼睛,說出了毫不相干的另一句話:“白墨,你不會再無緣無故打我了吧?”

  那話調子軟糯糯的,明顯是在撒嬌,白墨很受用,立刻保證一輩子會對小牙好。

  回去的時候小牙坐在白墨的身上,和和則遠遠的在後面綴著,有些兩人世界的味道,他們說著話,氣氛很好。

  直到到了聚居地,小牙才感覺到跟蹤的人離開了。白墨應該也是有所感應,向小牙低聲解釋起來。

  原來也不過是基礎防範罷了,小牙撇撇嘴,他們還能瞞著這些部落做些什麼大事?這些部落真是無聊。他給白墨處理好了傷口,這才拉著白墨的手先後去見雙方的家長去了,他們和好的事情當然是要早早通知最親近的人了。

  不管是白述紫漾、還是阿爾棲棲都是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他們笑著說出了祝福的話,又歡天喜地的湊到一起商量起結成伴侶的儀式細節去了。準確的說,是紫漾和棲棲商量,白述和阿爾只是坐在一邊當陪襯。小牙不好意思的挑挑眉,又拉著白墨出去了。

  白墨鄭重了向長輩陪了禮,這才任由小牙拉扯。

  小牙拉著白墨到的地方挺近,是一個取水的小水潭。他帶白墨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以前世承認的伴侶結契模式和白墨再結一次契約。原因很簡單,白墨已經主動對他做出了生死契約的承諾,他也應該做出回報。當白墨問起的時候,小牙很自然的說出了“就是想回應你的感情”的回答。

  說完了話,小牙就示意白墨禁聲。他伸出雙臂仔細感應了這個地方的水元素——很活潑很充裕,算是這裡非常適合進行那個儀式的條件了。

  準備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段時間白墨都是耐心的等待著,小牙感覺元素聚集的差不多了,這才發動了魔法——只見以小牙為中心蕩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水色波紋,一直到白墨的身後約半米,那水紋才才停止了向外波動,而是停滯在那裡、上下躍動著。

  就這樣一圈一圈的波紋層層積累著,就像樹輪一樣,直到最後一圈中心點從小牙腳底躍出,這些波紋才像浪cháo一樣洶湧起來。小牙一步一步的、由那中心的水波簇擁著慢慢的靠近了白墨。將自己的手心和白墨的手心重疊,小牙開始唱起神聖的歌謠:

  「美麗的水之女神,請聽我唱一首歌……

  在這水色照耀的地方,佇立著我真心的愛人……

  請傾聽我的請求,讓我在一起互相拂照……」

  這首曲子畢竟是儀式的中心部分,最初為了獲得水之女神的青睞,魔法師們不知道把整首歌編的多麼複雜華麗,一首曲子完全唱完要將近兩個小時。到了後來,大家發現不唱那麼多也能獲得不錯的效果,精簡版就就此為廣大的魔法師們所稱讚,最後懂得完整版的反而很少了。小牙唱完完整版,真真覺得全身都半幹了,不過最後的效果還是非常好的,水色波紋定型成為一個巨大的魔法陣,不斷的有花色漂亮的水色絲帶圍繞著兩人轉來轉去。小牙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閉起眼睛和白墨眉心相貼,水色波紋頓時好像得到指令一樣不斷匯聚成一個小小的圓球,直到一絲水滴也不見,小小的圓球這才分成均等的兩半沒入兩人的眉心。

  小牙震動了一下,被白墨扶著,這才沒有跌坐在地。他睜開了眼睛,輕輕的噓出了一口氣,難怪一個魔法師一生只能使用一次這種契約,就這一下子不僅水系方面精純了不少,連帶著木系的元素凝聚力也提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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