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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熱熱鬧鬧的又過了幾個月,有些約定會來的種族還是沒來,小牙覺得奇怪,一柯的爺爺給他解了惑:“根據以前留下的傳說,天之一族一向是最喜歡對付最強大的幾個種族,剩下的種族繁衍能力不強,他們不屑於出手。”

  一柯爺爺的話說得很隱晦,小牙這次卻聽懂了,說是“喜歡”不如說是習慣,更進一步可以說是打壓。想也知道,獸人之間身體各方面差距一定不大,繁衍能力又怎麼會有差得很開呢?

  怕是有些種族懼怕天之一族的入侵,直接控制了他們自己的生育數量……其實這樣做也算理智,這總比眼睜睜的看著熟悉的人死掉要好得多。性格不同想法不同選擇的路也不同,沒什麼好指責的。

  “你是個好孩子。”一柯爺爺這麼說,“好孩子往往都背負太多了,你一定要一直記得自己最該守護的是什麼,不要像我當初一樣事後後悔。”

  一柯的奶奶是因為一柯爺爺救治其他人的時候不幸染病死去的,一柯說,到現在已經60年了,爺爺還是沒有放下。

  “爺爺只有對喜歡的後輩才會這樣提點哦,你一定要好好記住啊!我是來跟你道別的,族長傳令過來要求來的幾戶全部返回,bye-bye希望我們以後有緣再見!”

  一柯和他爺爺就這麼走了,明明他們的笑臉和聲音還有餘溫的。小牙心裡說不出的失落,也許現實就是如此,分散乃是常事,由不得尋常人抱怨什麼。

  小牙看看周圍,他以前都沒有注意過這些人的眼神,現在仔細觀察了才知道,那些人眼中都沒有對這個地方的留戀,也沒有把這裡當做家的意思。他也算知道白墨當初未出口的話是什麼了,大概是勸解他不要在這裡投放太多感情,免得最後惹得自己傷心之類的話。

  他也曾很不解,既然這些族群無意聯合在一起抵抗天之一族,為何還要派人來?

  現在他才知道,哆哆鳥、釀酒的方法、製造磚頭房的過程及其注意事項等等,這些才是那些人來的重要原因之一,之二就是表示自己部落有要參加的決心,過一段時間再找些“被現實所限、沒辦法摻和在大集體裡打仗”之類的理由撤走,以免讓其他部族以此為藉口找事。

  現在這些還沒走的,也許都是靜觀其變的。小牙嘆口氣,他的萌萌和芝麻“弱”得已經威名遠播了,不必擔心會被找茬。還好白墨的毛毛沒有帶著,不然一定會讓其他部族的傢伙產生不好的心思。

  沒有接到回去的命令,小牙一家每天還是和白墨一家在一起吃吃飯,討論討論局勢。就這樣平淡的過了一天又一天……直到具有紀念性意義的一天來臨,那是小牙差5個月就到16歲的時候。

  在這裡,虎族的規矩是確定伴侶關係的雙方在雌性16歲之前的5個月裡,在雙方家長都到場的情況下,正式確定下關係。豹族的規矩比虎族要晚2個月。白墨的母親紫漾看著小牙和白墨處的也算差不多了,就想儘快把細節定下來,就和棲棲商量了下。

  棲棲向阿爾徵求了意見,點頭同意了。那塊試煉之地非比尋常,早點告知小牙也好。想到談話的時候要是骨刺在場,可能會很不順利,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把骨刺往外面支了幾天。

  本來該是水到渠成的事,最後站出來反對的卻是白墨。當時大人商量的時候小牙和白墨都不在場。小牙要出門找新的藥材,白墨擔心他的安危,跟著去了。大人們本來也是好心,想著等孩子回來了,就直接告訴他們喜訊,為此他們還做賊似地特地確認了兩人已經走遠了才開始談的——誰想得到到最後關節喊停的竟然是白墨本人呢。

  這回不僅是紫漾,全部的人都有發火的跡象。白墨敘述的很明白,他們也聽得很清楚。他廢話說了一大堆,概括起來只有一句,他認為自己不夠優秀、配不上小牙,希望小牙另找伴侶。

  棲棲當場就雙眼爆紅著站了起來,這種鬼話根本就是場面上的套話,白墨分明就是移情別戀,突然甩手!到了這種地步才說兩人不相配,之前做那些無聊的事幹什麼?!小牙的名聲這樣子就毀了,以後難以做人!他是想嬌養著孩子一輩子,卻不想小牙天天受人白眼!

  棲棲完全氣糊塗了,劈手就把身邊能砸的東西全部往白墨身上砸去,還噴了水龍想把白墨給溺死。他是真心的要把白墨溺死,誰的話都沒聽進去。最後還是白述把阿爾打昏、紫漾把棲棲打昏才結束了混亂的局面。

  紫漾並非偏心自己的孩子,他在開始聽到的時候也很氣憤、恨不得把白墨直接拆成兩半;等過幾分鐘冷靜下來,才想到以白墨那孩子的個性是不可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的,一定是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了,紫漾這樣堅信著,這才狠下心來把激動的兩人打昏。

  他回憶了剛剛白墨說話的語速,完全是快的不成樣子;還有樣子,就像在水中浸泡了很長時間一樣,整個奇怪的很。現在也是,白墨站在那裡,好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渾身散發著陰暗的氣息。即使剛剛被棲棲威脅著生命,也沒有反抗……他就是這樣站著,不肯再吐出一個字。

  “不要再說些奇怪的話了,我是不會允許你就這樣放棄的。”小牙隨後追了進來,大聲的喊道。他的眼眶腫腫的,看起來像是哭過;左臉頰上有著不同尋常的紅印,那紅印的形狀不用仔細看,就知道是巴掌打上去形成的形狀;從顏色方面來看,那一巴掌應該很用力。

  “小牙……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白墨,你如果是個真正的獸人,就坦白的說出原因、不要妄想逃掉!”紫漾這回是真的火冒三丈了,有再大的理由,都不應該去打雌性。像小牙這樣可愛的孩子更是應該被呵護著的存在,哪裡能被他這個性糟糕的孩子一句話、一巴掌就打發掉!

  白墨看到小牙悽慘的樣子,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他握緊拳頭閉上了眼睛,頭也轉向別處,擺明了不想說話。

  “你知道嗎?‘世事滄桑變化,我們只能抓住我們想抓住的。’這是一柯爺爺對我說的,我認為非常對。我不想為了無聊的自尊心一次都沒試過就放棄,那樣真的太傻了!我現在只想的就是盡全力抓住你,你呢,你怎麼想?”

  小牙原本對這個世界的伴侶關係是不怎麼在意的,後來放在他自己身上,他知道他是生孩子的那一方,也掙扎猶豫過。再後來和白墨在一起,老實說最開始大概是因為習慣,想著這樣下去也沒什麼不好,就平靜的接受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直到現在,隨著歲月的升華,他才忽然發現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到了很深厚的地步了……

  他本來以為白墨就算說分手,他也能以遭受感情創傷為由,開開心心的一個人過下去。可是現在真遇上了這事,才知道心裡是多麼的不好受。

  生命太短,容易犯下的錯卻太多。他知道白墨已經有好幾次不對勁了,有幾次莫名其妙的甩開了他的手說他噁心;還有幾次惡狠狠的瞪著他,好像他是仇人似的……今天是最嚴重的一次。他之前實在是太大意了,很輕易的就接受了白墨壓力太大的說辭。現在,他想讓白墨說出來,他們一起承擔。

  小牙上前,抓住了白墨的手,他知道白墨會退後、會甩開,但是他現在已經抓住了,他會用盡一切的力氣,不給白墨甩開的機會。

  白墨顫抖了一下,似乎是有所感動。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還是一副什麼都不打算說,任憑處置的樣子。

  “像個戰士一點,白墨!你是憤怒也好,是哀傷也好,是平靜也好,是冷漠也好,趕快給我拿出回答來!不然小牙真傷心離開了,你這這一輩子都要用來懺悔了!”白述抓撓著頭髮,心裡急得火燎似的,他真想把面前這不乾脆的小子打個半死!這個不成熟的小鬼!

  白墨靜靜的佇立在那,沉默了半晌,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唇終於開啟了來。

  作者有話要說:囧,昨晚就留了點尾巴……拖到現在才把東西打完加修正了一遍……

  45

  45、第44章 …

  原來白墨的這種種反常行為,都是因為祖傳功法的原因。

  要成就什麼,就必須捨棄什麼。這功法雖然沒有那麼邪門,卻也需要所練者作出一定的犧牲:能力提升的越高,自身的感情就越淡薄,若是出現急於求成的心理,就會出現很不良的後果——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白墨的父親白述和他介紹的時候也說過,根據先代留下的說法,最嚴重的現象是會變成另一個人。

  白墨畢竟年輕,他當時堅持從白述那接受的原因本就不純粹。他那時只是意識到自身的能力比較薄弱,希望借著祖傳的東西提升能力。這種強烈的動機時時刻刻引導著他的行為、影響著他的心態。年輕人總是這樣,不把長輩的告誡當一回事。白述告訴他要心無雜念時,他還以為是白述故意想說幾句深奧的話。等他開始覺得自己不對勁,想要遵從那個告誡歸正自己的時候,卻已經到了回不了頭的地步。

  開始的時候他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明明不是修煉的時間,只是做日常的活動,怎麼好像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大概只是突然走神,他自我安慰,沒有去追究。到了後來,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變成短暫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

  最初只是短短的十幾秒,卻也讓他能夠引起重視了。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他已經做出了把小牙的手甩開的地步。如果以後所做的事不止於此……他不敢想下去……他開始害怕他會傷害身邊的人。

  他的擔心逐漸變成了害怕甚至恐懼,他想找父親訴說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決之道,卻心中猶豫。如果祖傳修煉法真的有害處父親不可能不在當初教給他的時候明說。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他開始害怕著告訴了父親父親什麼也說不出來的場景,到最後恐怕演變成一家人在那擔憂卻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的結局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還不如不說,說出來除了增加大家的心理負擔,什麼都改變不了。

  他這樣想了之後,在沉重感之中隱約有些放鬆。就這樣一個人承擔秘密吧,他想。

  也許是之前太心急了,試著減緩修煉進度看看能不能消除這些負面的東西。白墨懷著這種理想的念頭,減緩了修煉。事實上他把自己的情況預想得太好了,那種方法根本治標不治本。在他以為自己已經好了的1個多月後,那種奇怪的事情再次發生了,時間也延長了,他有時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情緒的轉變,然後……手腳開始行動起來做些正常時絕對不會做的事。20秒……25秒……30秒……一分鐘,他眼睜睜的看著這現象越來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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