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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聞玉笙來醫院找到我的時候,陸言的手術還沒有結束。

  我像只被丟棄的可憐的小貓咪坐在角落裡,身上沾著污血。我抬頭看他的那一瞬間,神情絕望且令人心驚。

  見到聞玉笙,我整個人有了主心骨,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聞玉笙一邊順著我的背撫,摸安慰我,一邊又焦急地問我,“聞靜,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你突然就捅了陸言呢?你們吵架了?是不是他打你,你才正當防衛,失手捅了他的?”

  我哭泣著,模糊不清地說,“我們,我們是吵架了。不過他沒有打我。是我,是我殺人了。我殺了陸言。玉笙哥,你是律師,你所我殺了人,會坐幾年牢啊?我不怕坐牢。但是心晴,你能幫我照顧她嗎?她那么小。她要是知道她媽媽殺了她爸爸……她……”

  聞玉笙定了定神,沉穩有力地說,“瞎說什麼呢,有我在。你怎麼會坐牢呢?別說我不信你一個女人能殺了他陸言,就算真殺了,我也能幫你辯護,保你無罪。你別多想了。你先說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會嚴重到動刀子的?”

  就在我思考著怎麼解釋這個情況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

  四五個醫生走出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醫生摘下口罩,宣布了手術結果,“手術成功,性命是保住了。但由於病人失血過多,現在還深陷昏迷,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需要從重症監護室觀察24個小時。”

  一個協助做手術的護士說,那一刀,距離心臟緊緊偏離一公分。差一點就閻王爺都沒有辦法保住他的命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暗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隨之而來的是警察的盤問。

  面對警察的詢問,我沒有按照聞玉笙說的那樣,沉默應對,一問三不知。我選擇把真相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我說我要離婚,他不肯。他說除非捅他,證明心裡沒他,不然他不肯。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的,神志不清了,再回過神,就捅了他。

  警察雖然沒有表態,但他們眼睛裡的笑話意思很明顯,就差開口直接奚落我,“你們有錢人是不是吃飽撐的,沒事找事。吵個架還要上演瓊瑤劇?”

  正文 第204章 陸言醒來

  原本我傷了人,警察是要帶我去警局收押的。但有聞玉笙這個金牌律師在場,三言兩語地說了幾句話,把警察給問懵逼了,最後警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先放了我,等受害者本人醒過來了控告我,或是他的父母來控告我時,再來抓人。

  最後,我被聞玉笙帶了回去。

  他開車的路上,我一直坐在車裡抹眼淚。

  我知道他有一堆的話想問我,但他也看得出,我現在肯定是一個字說不出,所以才一直忍著不說話,只默默的開車,一手握著我冰涼的手,無聲給我安慰與力量。

  他原本是打算送我回大姑家冷靜冷靜的,但我放心不下陸心晴,堅持回翡翠灣的別墅。他也只能聽我的話。

  到了家,已經是凌晨了。家裡的傭人說陸心晴哭了一個晚上,她剛剛把孩子給哄睡著了。

  我說,“麻煩你了。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這裡有我。”

  傭人看了看聞玉笙,欲言又止,最後問,“先生流了那麼多血,沒事吧?”

  “有事沒事,明天才知道。”我沒有再多說什麼,傭人也就識趣地離開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回頭和聞玉笙說,“我先去洗澡,換套衣服。”

  聞玉笙點了點頭,就坐在沙發上隨手拿了本雜誌。

  他不走,肯定是有話要和我說。

  我知道,也就迅速地回房洗澡了。

  我把自己浸在浴缸的溫水裡,疲累地閉上眼睛。眼淚大顆大顆滴進水裡,嚶嚶抽泣。直到水都已經涼了,我從浴缸里站起來。穿好衣服走回客廳。

  聞玉笙見我情緒已經有所穩定了,才問我,“小靜。你和我老實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傷了陸言?”

  我抿了抿唇,“我和警察說的,你也聽見了。就是那麼一回事。”

  聞玉笙的臉色變了變,盯著我看了許久,說,“理由呢?你不是那麼衝動的人。如果不是陸言做了超出你底線的事情,他再怎麼刺激你,你也不會為了離婚,不會為了證明不愛他,去捅他的。而且,我們都知道,你愛陸言。你越是要證明不愛,卻只能說明你愛。真的不愛,你又怎麼會做這樣的傻事?”

  聽見這樣的話語,我心裡殘留的那點惶恐與不安也徹底消弭了。

  我吸了吸鼻子,對著他說,“玉笙哥,我媽死了,她是被陸言害死的……我,我要他賠命。我恨他。恨他害了我媽,卻嫁禍給別人,愚弄我的感情和信任。”

  聞玉笙面色一凝,嚴肅問,“聞靜,你說什麼呢?什麼叫陸言害了你媽,這種事情,你有證據嗎?還是他親口承認了?”

  我垂下眼瞼,沉痛地說,“他承認了,李海是他找高利貸的人逼的。他說因為你留意了李海,他原本是打算把李海弄離海城,讓他畏罪潛逃的。結果高利貸的人善做主張,直接把人逼死了。所以,視頻肯定是他造的假。是他陷害了陸行。

  你說,如果我媽不是他害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怎麼可以傷害我媽!我沒辦法和他繼續生活了。我要離婚。他又不肯讓我走。我這才傷了他的。我沒想殺他的。”

  聞玉笙的眉頭也因為我說的話,漸漸蹙緊起來。

  他沉重道,“陸行如果真的是被陸言冤枉的,那麼害死你媽的人就算不是他,也肯定是他想保護的人。所以,不管是不是他。對你來說都會是你們繼續生活的障礙。”說完,他又冷靜下來分析,“陸言的傷勢應該會好的。你別擔心。不管他告不告你,我都會幫你脫罪的。實在不行,還可以說你精神有問題。你媽有過病史,你如果也有病,也不是不行。不過,那是最後的手段了。因為你一旦被確定精神有問題,你要離婚就更難了。我怕他會借題發揮。”

  我搖了搖頭,“玉笙哥,我現在不想去想逃脫自己的責任。那些,我無所謂。”

  聞玉笙卻說,“你是無所謂。但你要考慮陸心晴的感受。你想她有個殺人犯母親嗎?”

  我愣了愣。

  我當然不希望的。我自己有個殺人犯的父親,被人嘲笑挖苦了一輩子,又怎麼願意自己的女兒重蹈覆轍?

  後來季躍文知道了我出事,沒多久秦朝明,高萍也就相應地知道。他們都來看了我,安撫我,讓我別擔心,陸言會沒事的。

  但陸夫人卻不樂觀。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指著鼻子罵我,說我是個克星,害死了她一個兒子還不夠,還要害死她第二個兒子,還喊警察來抓我。

  這次警察把我帶走了。

  我被關進四面牆壁的小房間,坐在椅子上,接受基本的審訊。

  警官問,“根據你昨晚上的供詞,陸言身上的刀傷是你刺的,是真實的嗎?不是你受驚過度,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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