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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瞬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木然地說了一句話,“高萍。我喜歡的人是陸言。我和聞玉笙這輩子都只是兄妹了。”

  高萍的眸子盯著電視機,將熱水吞入口中,良久之後才說,“可你不是要離婚了嗎?”

  我錯愕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我這個打算的。

  高萍以為我只是為了安慰敷衍她才會說這樣的謊。她放下水杯,說道,“聞靜。說真的。不管你喜歡不喜歡聞玉笙,離婚是不是為了他,我都希望你慎重考慮好。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自己。其實,陸言還是很不錯的。他和你吵架後,都不忘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哄你開心。他還讓我勸你不要離婚。我能感覺到他言語裡的真摯。”

  我抿了抿嘴唇,竭力平靜地說,“高萍,陸言騙了我。我媽不是陸行害死的。”

  見她一臉震驚之色,我補充道,“我媽很有可能就是被陸言害了之後,嫁禍給陸行的。”

  高萍足足愣了有十幾秒,好不容易找到聲音,說話有些結巴,“聞,聞靜。你剛剛說了什麼?我不會聽錯了吧?什麼叫陸言害的?那是你媽,他的丈母娘啊。他怎麼可能這麼做?他瘋了?”

  我苦澀地笑了笑,“為什麼不會呢?我和他的兒子就是我媽打掉的。他恨我媽,盛怒之下,錯手傷害了我媽,也是有可能的啊?甚至,細思之下,我爸的事情如果也是他做的呢?他安排了一切,讓嫁禍陸行。我媽和他算帳的時候,他不擇手段地害了我媽。”

  “怎麼可能呢?你們也查了,證實了陸言昏迷,成為植物人的時候,銀行卡是有人在使用的。如果是陸言,除非他提前算到泥石流,還算到自己會變成植物人,提前安排了他的下屬刷卡轉帳。但這怎麼可能?他再牛逼的人,還能預測到天災?為了嫁禍陸行,不惜當植物人?”

  “我不知道。”我苦笑著搖頭。

  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在陸言這個老謀深算的狐狸面前,我已經笨的和豬一樣了。若不是我有聞玉笙,有秦朝明這些親友,幫著我。我肯定到現在還被他蒙在鼓裡,耍的團團轉。

  高萍盯了我許久,她有太多的困惑,我也同樣也是。所以,我也解釋不了一切。但我又確實知道這個結果——

  陸言一直在欺騙我。

  “你跟陸言離婚,下一步想怎麼走?”高萍轉念想了想,“陸言他會同意嗎?心晴怎麼辦?上次分居後,她就哭著鬧著要爸爸。真離婚了,她會跟你嗎?陸言會答應嗎?”

  “他會答應的。他答應過我,只要給他兩個月。如果我不改變注意,他就簽字離婚,並讓我帶走陸心晴。至於我以後的生活,我沒想好。但至少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和聞玉笙在一起的。所以,你也不用顧忌我。如果你想爭取,你還是可以繼續守候他的。”

  正文 第202章 只要我沒死,你就不能走

  高萍笑了笑,有些不置可否的意思。然後她就沒再問了,去了廚房給我做晚飯。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草草地結束了這一頓不是很愉快的晚餐。

  雖然高萍嘴上說不在意聞玉笙喜歡我的這事情,但我能察覺出她言語裡對我的冷落與芥蒂。我捉摸著,也只有時間才能消化這一切了。

  離開高萍家的時候,我正琢磨繞道去大姑家看看聞玉笙,結果剛下樓,就看見陸言穿著正裝,外頭披著一件灰黑色的風衣。像寶塔一樣矗立在那。

  他面色如雪,萬分冷然,“天氣太冷了,早點回家吧。”

  我很肯定高萍不會出賣我的行蹤。他會出現在這裡,應該是因為我的車裝了定位儀。他查到了我在這裡,一直在這裡等我。

  我看著他車身上的積雪的深淺,目測他在這裡至少等了有一個小事。

  他伸手過來牽我,我下意識往後面退了一步,垂著眸子盯著自己的腳尖:“陸言,翡翠灣那不是我的家。這裡很冷,但是翡翠灣的別墅更冷。我不想回去。”

  他沉默著沒有答話。

  我抬眸,笑看著他:“陸言,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離婚協議書,早點簽了吧。”

  我想我的笑如這天氣一樣寒冷。

  “聞靜。”他緊抿著薄唇,淡淡地語氣飄散在這雪花里,不急不緩,卻字字烙在心口上,“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這輩子,你只能是我陸言的妻子。”

  我怔怔地看著他。有那麼一瞬,為這一句話心顫了顫,可也只是一瞬而已,沒有意義。這樣的話,說的太多了。

  我嗤笑,手抵著唇,呵出一口白氣,“你真的只肯喪偶,不能離婚?”

  陸言臉色突兀一變,凜冽的眼神緊緊盯著我,警告道,“聞靜,你要敢亂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嗎?你還能拿什麼威脅我?當初你算計我媽,把她弄進精神病院關起來,逼我嫁給你。現在,我媽已經死了。我徹底自有了。”我笑了笑,把手揣回口袋裡,繞過他後繼續朝出口的方向走。

  我的步子不快,依然是一個腳印印著一個腳印走,頭微微低著,走著走著,那眼淚在眼眶裡肆意,滴落在雪地里,消失不見。

  在我的身後是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是陸言。

  他一直跟隨著我走,這條不長不短的人行道,我有一瞬希望它能再長一點,長的這一輩子都走不完。

  陸言,什麼時候,我們走到了這一步?

  但天氣實在太冷,雪地上的雪很快消融,浸濕了我的鞋襪。我自己沒有察覺,陸言最先發現,一改柔順的態度,強行拽住我,把我抱起。

  我反抗不聽,他皺眉警告,“去年的凍瘡才好。今年不注意,受罪的還是你。和我犯倔可以,但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我垂下了眉眼,手緊緊,緊緊地攥著他的衣服。仿佛那能給我一點支撐的力量。

  陸言又抱著我往回走,把我帶進了車裡。

  車子開回家的路上,我們沉默不語。

  我掏出鑰匙,開了門。直接回臥室,開始收拾行李。這一次,我是真下定決心要離開他了。

  所以,我收拾的不再只是幾件衣服,而是我的所有物品都打包起來,準備叫搬家公司來搬運。

  等我忙完這一切的時候,陸言已經在廚房做好了晚飯,打算請罪。結果他一開房門,看見一堆的箱子,臉色變了變。

  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我再三的拒絕與冷漠的語氣。陸言終究是陸言。他忽然一把將蹲在地上的我拽了起來,語氣森森,“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他的怒氣噴薄在我的臉上,這樣子的他讓我忽然想到了當初的陸言。也是這樣拽著我。這麼充滿怒意的盯著我,質問我。

  我沒有反抗,反而是笑著的,“我是在鬧嗎?陸言,你很清楚。我沒有。我是認真的,下定決心的那種!”

  他寒眸深邃,像是結冰的湖水,又帶著怒火,那一刻,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要掐死我的心,反正我是閃過跟他同歸於盡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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