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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二字,說來輕鬆,聽的卻是格外傷情分。

  雖然,在陸行心裡也未必還把陸言當弟弟看,但被自己的親弟弟這樣當眾且赤。裸裸地說成外人,任誰都不爽快吧。

  陸行的臉色頓時成了調色盤。

  而聽見客廳吵鬧聲,從臥室里走出來看情況的陸夫人在聽見陸言這句話時,厲喝道,“阿言,你是怎麼跟你哥說話的呢?在這個家裡,誰是外人?”

  我們才進了陸家,戰火就已經一觸即發。甚至,我連離婚兩個字都沒有提,就已經鬧的這麼僵了。是以,我完全沉默了。不打算在這個節骨眼製造更大的混亂。

  而陸言眉目依舊清冷,不言不語,卻周身瀰漫著一種人畜不近的冷厲。

  “你們是當我死了,還是什麼?我老頭子人還站在這裡,沒咽氣呢,你們一個個就鬧成這樣,是要分家還是什麼?”

  陸老爺子的一聲怒吼,打破這僵局。他冷銳的目光掃過我們四人,然後將視線落在我身上說,“聞靜,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和你單獨說。”

  我下意識要跟他走,結果陸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然後看著陸老爺子堅持說,“爺爺,這是我們夫妻兩個人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我不知道陸言為什麼不讓我和陸老爺子談話。寧願這樣當面忤逆他的心意,也不讓我走。他是在害怕什麼?怕我說出離婚二字?還是把他和夏麗菁的姦情都捅了出來?

  我看著陸老爺子氣得鬍子都吹起來,不忍他一把年紀了還這樣遭這份罪受,立即把手從陸言的手裡抽出來,“陸言,爺爺既然有話要說,我就去聽聽好了。放心,我說話有分寸,不會刺激他老人家的。你就在這裡安安心心地等我。”

  陸言黑曜般的眸子凝視著我,情緒頗為複雜,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或許真的相信我吧,總之他沒有再阻攔了。

  我跟著老爺子去了書房裡。

  我關上門,看著佝僂著身子的老爺子,心裡的愧疚感頓時如泉水一般涌了出來。

  我踱步走過去,扶著他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在他對面坐下,很是愧疚地說,“爺爺,真的很對不起您。您都這麼一大把歲數了,我們這些做晚輩的,還要讓你這麼操心。我和陸言的關係確實出了點問題,但是您相信我們,我們可以很好的解決的。”

  陸老爺子的臉色微微放柔,抓過我的手,輕輕拍了幾下,“你個丫頭,怎麼就這麼傻呢?哎……你說說,這夫妻啊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的。你都和阿言分居了,還分開了一個多月,你說說,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們能很好的解決呢?還是說,你覺得和平分手,離婚就是最好的結果?其實啊,阿言這個孩子我從小看到大的,我不會看錯他的。他對你肯定是喜歡的。那個夏麗菁,我之所以允許她回來,除了為了你婆婆的病,也是為了阿言阿行這對兄弟能借著這個機會修復兄弟感情啊。畢竟當初,他們是為了這個女人決裂的。解鈴還須繫鈴人。我相信,只要你和阿言好好的過日子。時間久了,夏麗菁也不會折騰。阿行也能夠釋懷了。”

  我不知道,陸老爺子這些勸和挽留我的話語裡,幾分是真心滿意我這個孫媳婦的,幾分是為了通過我,來穩定這個風雨飄搖的陸家,讓陸言兄弟放下過去的心結。但我依舊感激他對我的這點溫情。

  畢竟在這個陸家,連陸夫人都突然倒戈相向,只有陸老爺子還對我維持著基本的尊重與維護。

  我流著眼淚花,很真誠地說,“爺爺,有些事情,我們想的很好,但真操作起來就完全不一樣了。陸言對我的感情或許有幾分喜歡,但那又的喜歡卻總是隔著很多很多的東西。我們的感情不夠純粹,相處真的太累了。”

  老爺子精明的眸光看著我說,“聞靜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和陸言的緣分不淺,又有了個女兒。你不為了自己考慮,也要為了孩子。爺爺是阿言的爺爺,自然會多偏心他一些。但爺爺也是真的心疼你啊。你說說,你當初已經被阿言弄的離過一次婚了。現在再離婚。別人怎麼看你?心晴是陸家的孩子,你不帶走,你痛苦。你帶走了,拖個拖油瓶,以後怎麼能嫁的更好?你能保證,你以後的老公會比現在的阿言更好?”

  “爺爺,別的,我不敢說。我只能說,當初和陸言結婚是被逼無奈的。如果真離婚了,我這一次一定會好好想清楚這條路怎麼走,以後不會再盲目的結婚了。”

  聽我這樣說,老爺子就知道我的心意如何了。他堅決反對的說,“聞靜,你和阿言才結婚一年多。這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怎麼能輕易說離婚就離婚呢?我看剛剛阿言對你的態度,就很能說明問題。你們不是沒有感情,走不下去了,只是誤會太多,需要一點時間來調解,溝通。”

  我咬了咬唇,“可是,這個溝通不是我單方面的啊。陸言他有事情瞞著我,我猜不透,太累了。”

  老爺子捏著我的手,語重心長的說,“聞靜啊,有時候,有些事情不是用耳朵聽的,而是用心去看的。阿言是個孝順的孩子,重情重義,雖然心思深了一點,但真的從不會害自己人,甚至有些護短。你是他認定的妻子,他不會傷害你的。你只要記住這一點。”

  我知道,老人有時候固執起來是說不通的。

  此時的陸老爺子就是這樣。他固執的相信陸言是喜歡我的,固執地認為夫妻就應該和和氣氣的過日子,離婚什麼的都是年輕人任性衝動逃避問題的辦法。

  最後,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總之,婚姻這個事情還是我和陸言兩個人的事情。別人一百個不同意離婚,只要我們同意,也就離了。相反,別人都要我們離婚,我們自己不答應,誰也拆散不了我們。

  我走出書房的時候,陸言就站在門口。

  他一直都在外頭等著我。

  陸言有和陸行,陸夫人打一聲招呼,就帶著我走出了陸家的大門。

  我坐在陸言的車上,看著他始終沉著一張臉,也不說話,我的心裡也是打起了小鼓,各種忐忑。

  我幾次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最後,他的車子在翡翠灣的別墅門口停下。

  我們回到闊別已久的家裡,陸言牽著我的手,一起回到臥室里,並把我按倒在床上,捏著我的肩胛骨,目光帶著盛怒的火光,冷冷問,“不是想離婚嗎?說說看,理由是什麼。”

  我怔怔的望著他。

  他神情冷冽,薄唇緊抿,像是一張蓄勢待發的弓,隨時會朝我射來要命的一箭。

  我的身子不自覺的繃緊起來,迎著他深邃的眸子,竭力淡定地說,“陸言,夏麗菁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你的。你不承認也好,還是自己都不知道真相也罷,總之,那份鑑定報告就在我的辦公桌里,你隨時可以去看。”

  “誰他媽的要聽這些廢話?”陸言怒聲打斷我的話,幾乎咆哮道,“那種東西你要的話,我隨時都可以弄來一百份,證明這個孩子是陸行的,是任何一個男人的。你就那麼寧願相信一張造假的廢紙,也不願意相信我?我陸言在你心裡就沒有一點可信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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