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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袁傑喜歡的那一類型。我這個做哥哥的,總要多給他製造幾次機會。”陸言解釋的很隨意,卻不像是說謊。

  我想到陸言喝醉酒那天,是江采菱和袁傑送他回來的。明明大夥聚在一起,那麼多人,怎麼就袁傑陪著江采菱,而不是徐天放或林越。想來可能就是他們兄弟之間的默契。

  此刻,陸言白色襯衫頂端的扣子微微鬆開了兩顆,看上去很灑脫不羈。

  我神情微微的恍惚,還在想著陸言醉酒那夜的一些細節,又翻起舊帳,“你要真有心撮合他們,那天幹嘛要拉著江采菱的手,和她求婚?”

  陸言面色迷惘,“有嗎?我不記得了。可能喝多了,認錯了人。”

  認錯?

  江采菱和夏麗菁長得很像嗎?

  我紅了眼睛,沒敢這麼問,只問道,“那江采菱的孩子可不可能是袁傑的?”

  陸言回答,“江采菱後來也看出我的用心,直接拒絕袁傑了。那天,她拒絕袁傑後還找我談話,把我約去了酒吧。我想幫袁傑說幾句好話,勸勸她。我沒想到她會在酒里下藥。甚至於她為了降低我的防備心,和我一起喝了下了藥的酒。結果沒多久,我看見手機里有你的未接來電,我就出酒吧給你回電話了。之後各種打不通,我就讓大秘書去查公司的監控。大秘書說,你出了公司後,上了許孟哲的車子。我知道許孟哲和我哥有聯繫。我擔心他會害你。就去找我哥了。我把她一個人丟下。當時我並不知道酒里下了藥……等我回去接她的時候,她已經被人……”

  講真,這個真相的威力還是很巨大的,我不由被震住。

  這麼狗血的事情,我以為只有《情深深雨濛濛》那種瓊瑤劇里才會發生。但事實證明,生活往往比電視劇更狗血!

  我不是個善良的人。

  因為而我在聽見這樣的噩耗後,我竟然沒有同情和憐憫,只覺得江采菱是自作自受。同時,我甚至還欣喜地發現一個可能:那天在籃球館的人是陸言!

  那夜的粗暴與持久,確實像是一個中了藥的男人。他與我歡愛過後,意識到自己被下藥,又想起孤身在酒吧的江采菱,便去找江采菱了。然後兩個人一起出現在我面前!

  這是多麼有可能的真相啊!只除了,那一夜我懷孕不符合外,我幾乎都要相信這個猜測就是真相了!

  我微微低下頭,輕聲說了句,“陸言,那一夜的人是你,對不對?你沒有做過結紮,你騙我,是不是?”

  陸言的眸縮了縮,然後又傳來他無奈又悲渴的氣息,“聞靜,我知道你不願意接受那個夜晚的遭遇。但你不能為了逃避而幻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你出事後,我就算有心救你。我能那麼快找到你嗎?而且,我結紮過是事實。就在這家醫院做的。主刀醫生是誰,病曆本都可以拿給你看。你要看嗎?”

  是嗎?

  真的是我幻想嗎?

  我望著英俊逼人的陸言,完全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我該相信自己的判斷,還是該聽他說的話。我覺得我的感覺不會錯,可他也沒有騙我的必要啊……

  我愣住,極度木納地搖搖頭,“不,不用了。”

  陸言摸了摸我的頭,“江采菱的事情,我有一定的責任。不過錯在她最初下了藥。她是成年人了。經過這一次的教訓,她或許也能更成熟一些。你不用管她。你只要顧好你自己,儘早把這個孩子給打了。”

  聽他這麼積極的勸我打胎,甚至用著許久都不曾用在我身上的溫柔,我的心隱隱作痛。

  想來,他是真的不願意要留下這個孩子。

  我不敢看他,只低垂著頭。

  長長的醫院走廊上,有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

  陸言逆光坐在我身邊,地上的黑影一直斜到沒有光的角落。

  其實,這一刻的我不由有些認命了。甚至願意相信老天是公平的。誰做了什麼壞事,都逃不過它的眼睛。

  當初我婆婆碰瓷,我老公想出威脅的餿主意,我沒有堅持主見,隨波逐流犯下那樣的錯。最終報應都落在我們的頭上了。江飛鴻不是好人,溺愛女兒,江采菱的性格被養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自私,學了她爸爸一些手段。現在不也是陰謀沒得逞,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所以,我突然不想報仇了,也不想汲汲於為我爸爸翻案。因為我相信事實和真相終有一天會大白。那些作惡的人也都不會有好報。

  然而就在我如此天真,心存幻想的時候,我大姑媽的一個電話打過來,讓我不得不在這條荊棘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

  正文 第72章 欺負到死人頭上

  我坐在醫院裡,手機的聲音很大,連陸言都聽得一清二楚。

  “靜靜啊,你在哪裡。你快來你爸爸墳頭看看。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畜生乾的!也不怕遭天譴喲!”

  大姑後面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

  我懵了半晌,才掛了電話朝醫院外面沖了出去。陸言在後面喊我,我都沒理,一心要去看看我爸爸的墳墓怎麼了。

  跑的太猛,我的腿傷又發作了,變得很疼很疼。可是我咬牙忍住,硬撐著跑到了馬路邊上攔車。

  等陸言把車子從停車場開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攔截到計程車去了墓地。

  在計程車上,我的手機一直在響,是陸言打來的。可我一點都不想接。我的腦子亂鬨鬨的,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和表情去應對他。

  車子在墓地門口停下。我付了車錢,我一瘸一拐地往裡面跑了去。這個時候,陸言緊跟過來的車也已經停下。朝我追了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聞靜,你冷靜一點。跑這麼快,當心你的肚子!昨天才見了紅,差點小產。還有你的腿傷!”

  我搖了搖頭,拼了命的忍住淚水,“陸言,你不要管我。這個孩子,反正不要的。沒了就沒了。還省了手術錢!”

  “那樣多傷身,你知道嗎?”陸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然後皺眉看了看我的腳,一下子把我打橫抱起。

  我驚訝尖叫,他聲音沉沉然,“往哪裡走?”

  我咽了咽口水,為了快一點見到爸爸,沒有和他在這裡矯情磨嘰,直接報出我爸墳地的位置,“地字區,第6排,最南邊的。”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陸言第一次拜訪我爸爸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我爸爸的墓碑倒在地上,照片上的臉被尖銳的東西劃得幾乎看不清臉,墓碑上的名字“聞松”也被扣挖的幾乎看不清。取而代之的是紅色油漆筆寫的“強/姦殺人犯”。

  甚至擺放骨灰的地方,原本是用水泥封砌起來的。這時候也不知道被什麼工具給撬開了。我爸的骨灰盒碎成了幾片,白色的骨灰被風揚走了大半。只留有一小部分混著泥土,幾乎也看不見多少了……

  我的雙腿沉重,尤其是我受傷的腿已經承載不了我絕望的身軀。

  我一下子跪在我爸爸的面前,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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