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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那個同學你怎麼了......那個同學怎麼不見了???」
喜歡是一件太複雜也太簡單的事。
同言情小說里最俗套的情話一樣,僅僅被某個場景觸動,就認定這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謝思予還是會常常想起那天祁淵把圍巾解下來套到他脖子上,然後笑著伸手揉他腦袋的樣子。
像是呆在老舊的放映院,記憶如膠片般倒放,最後停在最開始遇到那個人的情景。
這是他在懷中小心翼翼藏著的第一份「喜歡」。
謝思予家就在本地,所以不存在什麼放假回家之類的問題。
放假之後,他就每天噠噠噠地跑去醫院找祁淵玩。說是「玩」,其實也就是搬個小板凳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叼著根棒棒糖玩手機或者看書,並不打擾祁淵工作。到飯點的時候再跟在祁淵屁股後面去員工食堂去蹭頓飯,
閒散又充實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這天有個老奶奶來配假牙,老奶奶看到謝思予小小的一隻坐在旁邊,便問祁淵:「這是你對象啊?還是個學生吧。」
祁淵看了一眼謝思予,笑笑沒說話。
老奶奶繼續說:「哎,真懂事。」
祁淵點點頭:「是挺懂事的。」
老奶奶走了之後,祁淵靠到椅背上偏過頭問謝思予:「問你呢,天天來陪我,是不是想做我對象啊?」
謝思予把書抬起來擋住半邊臉,假裝嚴肅:「不是,我怕哪天又牙疼,我找你比較方便。」
祁淵一把將他手裡的書抽走放在桌上。
「盡放屁。白吃我這麼多飯,也該以身相許了。」
謝思予吃著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回答:「行,那你再讓我多蹭幾頓飯唄。」
「讓你蹭一輩子都行。」
冷風從窗外吹進來,將桌上攤開的書頁輕輕捲起,又緩緩落下。
翻開的那頁寫著: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許我們從來不曾去過,但它一直在那裡,總會在那裡。」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就這樣,祁淵從「普通朋友」變成了「男朋友」。
謝思予是個純情的小處男,不管什麼時候都隨身帶著信息素阻隔劑,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
這也導致,祁淵竟然至今都沒聞出來他的信息素是什麼味兒。
有天午休的時候,祁淵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小朋友,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怎麼?」
「你信息素到底是什麼味兒?」
謝思予沉吟片刻,起身走過去把門鎖了,然後把大衣脫下來,黑色襯衫扣子解開最上面的兩顆,對祁淵說:
「好奇嗎?來,咬一口就知道了。」
祁淵來不及想別的,只覺得有點想流鼻血。
我操,這麼辣?平時不是挺清純的麼。
他毫不客氣地在謝思予後頸的腺體上咬了一口,牙齒刺破皮膚的一瞬間,信息素的味道隨著血液流了出來,迅速在狹小的房間裡發散。
「朗姆酒?好甜。」
謝思予疼得嗷嗷叫,還死鴨子嘴硬:「嘶......酷......酷不酷?」
祁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低頭吻住他的唇。
「太酷了寶寶。」
謝思予以前從沒體驗過這樣奇妙的,被另一個人掌控感覺,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標記」和「羈絆」。
雖然被咬的時候挺疼,但是總體感覺還不賴。
第四章 標記
寒假快結束的時候,謝思予接到了方凜的電話。
「謝思予,你,有了男人,就,忘了我。」
「你不是有女朋友麼?那個長得很好看的Beta小姐姐?」
方凜在對面哇哇大哭:「我,嗝,我居然,被一個女人甩了,嗝。」
謝思予快被他笑死了:「你不是號稱沒有你搞不定的女人麼?」
「她說,和我在一起沒有安全感,而且她還是不能接受我比她小,然後和一個沒我高沒我帥的男Beta跑了。」
「早跟你說了不要姐弟戀。」
「什麼?嗝,小一個月也算?這他媽不就是,敷衍我麼。」
謝思予撫摸他的狗頭:「拿出你作為Alpha的尊嚴。喝多了?」
「我沒有喝多,我就是難過,嗝。」
謝思予嘆了口氣:「你在哪兒呢,等我過去把你拎回來。」
「Helen。」
「等我一會兒。」
謝思予打了個車去酒吧找人,一進去就看到方凜窩在卡座里打遊戲,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我跟你說,老子今天喝多了,我就要用我這個平底鍋,敲死你。」
「媽的,搶老子空投,我撞死你孫子。」
謝思予:「......」
他在方凜旁邊坐下,方凜看到他之後,直接把手機往桌上一拍,掛機了。
「來,兄弟,陪我喝。」
謝思予滿臉不了不了:「大哥,我一杯倒。」
「那我請你喝果汁。」
謝思予雖然信息素是酒味兒,卻是個完全喝不了酒的人。一杯醉,兩杯發酒瘋,三杯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之前他被方凜拉出來蹦迪,喝了兩杯就開始哭,也不知道在哭什麼,把方凜搞得不知所措。
結果最後他邊打嗝邊說:「我......我想我爸.......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