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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承冬其實是典型的討好型人格,從前暗戀鍾祁的時候是,如今和余路衍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他心裡明白,在未完全與前一段感情斷乾淨時,就貿貿然答應了余路衍的追求,發展到現在的關係,對余路衍而言是不大公平的。

  其他方面他給予不了余路衍什麼,只好在床事上越發的乖順配合,余路衍常常有點兒失控,一弄就是大半夜,他累得癱軟在床上,連抬下手指都費勁。

  余路衍從前並不是重欲的人,在和謝承冬在一起之前,所有的關係都只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但面對著謝承冬時,卻像十七八歲的少年般難以控制自己,他好似找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玩具,熱衷於開發各式各樣的玩法,喜歡看謝承冬在他身下忍不住的呻吟哭泣,喜歡謝承冬淪陷於情/欲時只看著自己,這會讓他產生一種謝承冬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錯覺。

  深夜靜得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謝承冬已經累得半睡過去了,被余路衍抱在懷裡,臉上的神情帶著疲倦。

  余路衍借著微弱的燈光描繪謝承冬的臉,這半個月謝承冬過得並不好,眼下甚至有了烏青,看來工作的事情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余路衍是知道內情的人,比謝承冬知道的要多得多。

  並不如謝承冬想的那般,鍾祁確實是給余路衍使絆子,但謝承冬工作的事情卻不是鍾祁的手筆。

  那天后,鍾祁公私不分,處處針對余路衍,幾個單子被鍾祁攪和得亂七八糟,余路衍最是厭煩處理這些瑣事,沒多久就聯繫到了鍾厚。

  鍾祁和余路衍不同,余路衍如今是余氏的話事人,但鍾祁在鍾氏看著位高權重,實則主事的還是鍾厚,余路衍和鍾厚聊過後,鍾厚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便切斷了鍾祁與外界的聯繫方式,將鍾祁軟禁在了家裡。

  算起來,得有七八日了。

  他們這些大家族,最是想要他們繼承人做他們手裡乖乖聽話的棋子,鍾祁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鍾厚所能容忍的範圍,自然是要吃點苦頭的,至於謝承冬,完全是鍾厚的遷怒罷了。

  若余路衍沒有猜錯,再過不久,鍾厚便會提出和謝承冬見面。

  余路衍知道自己放任鍾厚這樣做,受傷害的只會是謝承冬,但卻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暴虐因子,鍾祁已經享受了謝承冬二十年的注視,是時候交出這道目光了。

  他在謝承冬額頭上印下一吻,緩緩的閉上了眼,到了那時,謝承冬心裡就算是再有鍾祁的位置,鍾祁也要被判出局了。

  謝承冬的工作一直不尷不尬的堅持著,他有一股氣在,不肯屈服於接連不斷的打壓,幾次給鍾祁打電話發信息,鍾祁都沒有回覆,這讓他不禁很是氣惱,鍾祁不會不知道這份工作對於他而言有多麼重要,重要到當年他那麼喜歡鍾祁都能為工作和鍾祁爭吵,他想不通鍾祁究竟是如何的氣他恨他才會想要把他珍視的給奪走。

  事情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總管施壓的第十天,謝承冬接到了鍾厚的電話。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聯繫人,心裡其實有些慌張,但這是他的恩人,他不能不接。

  「承冬,你現在有空嗎,我們見個面吧。」

  中年男人低沉的音色叫謝承冬緊張不已。

  他沒有拒絕的資格。

  掛了電話,謝承冬忽感山雨欲來風滿樓,不禁發怔了好一會兒,慢慢的擠出個苦笑來。

  他想起在孤兒院時,鍾厚和善的對他說,「小朋友,我是鍾伯伯,以後呢,就是你的資助人了,要好好讀書,不要讓鍾伯伯失望。」

  他又想起穿得跟小大人一樣的鐘祁,和鍾祁稚嫩的臉。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每個人都在變,到底不是以前了。

  第23章

  鍾厚人如其名,為人也很忠厚,否則也不會一資助謝承冬就是十來年,這些年,謝承冬一直都把鍾厚看做最敬重的人,可以說,沒有鍾厚,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待著,因此,這次鍾厚要見他,謝承冬其實已經做好了將事情全盤接受的準備。

  他是懂得感恩的人,鍾厚對他恩重如山,他不能拒絕鍾厚的要求。

  見鍾厚,自然不可能是鍾厚來見他,他到了鍾氏,由鍾厚跟在身邊的助理領路,不知道為何,來時謝承冬心裡惴惴,到了這兒,反而冷靜下來了。

  推開辦公室的門,謝承冬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

  鍾厚已經五十多歲了,鬢角有些微的白髮,他是混跡商圈的人,氣場龐大,眼神精明,看似如山般屹立不倒,但他有個軟肋,那便是鍾祁,鍾祁的生母身體不好,在生下鍾祁兩年後就去世,鍾厚與髮妻鶼鰈情深,髮妻去世後,至今沒有再娶,而是將所有愛都傾注到了鍾祁身上。

  鍾祁自小就是被寵大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闖出禍來永遠有個鐘厚在身後擔著,身邊的也都順著他,可以說,鍾祁如今這驕縱自大的性子,很大部分的原因就是被身邊的人慣出來的。

  鍾厚見了謝承冬,堅毅的臉色稍稍鬆動,語氣也不如謝承冬預想的嚴厲,「過來坐吧。」

  謝承冬喊了人,走過去在鍾厚身邊坐下,鍾厚正在泡茶,此時正是水開的時候,他便提了壺洗瓷杯,又將開水淋到茶壺上,很快的,便是茶香四溢。

  「鍾伯伯,你找我來,是為了鍾祁的事吧。」謝承冬猶豫了下,決定開門見山的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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