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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他很平靜。
主治醫生先是一愣，隨即有些緊張的開口。
“夜先生，初步診斷，您的症狀……是骨癌。”醫生心裡吊著一口氣，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
說完這些，他們低著頭，再也不敢直視夜墨的眼睛。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們沒有等到男人的暴怒，質問，也沒有感受到男人的哀傷和痛苦，只是聽得他一句淡淡的詢問，“骨癌？”
“是，骨癌。”
夜墨若有似無的笑了下，那笑意里，滿滿的，都是自嘲。
因果報應。
這句話，夜墨向來不信。
而如今，他卻真真切切的嘗到了自己種下的苦果。
這一輩子，他做過太多壞事，所以……現在該償還了。
見夜墨沒再說話，醫生覺得有必要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訴夜墨，畢竟，病人對自己的病情有知情的權利。
“醫學上，對於骨癌還沒有確切的病因，內因有素質學說、基因學說、內分泌學說等；外因有化學元素物質和內外照射慢性刺激學說，病毒感染學說等。部分多發性骨軟骨瘤和纖維樣增殖症與家族遺傳有關。骨的良性腫瘤可以惡性變，臨床表現有疼痛，腫脹，病理性骨折，還有……”
“說重點，該怎麼治療。”他冷漠淡然的打斷了醫生的滔滔不絕。
醫生被夜墨的情緒所感染，心思也鎮定了，於是慢條斯理的解釋：“目前骨癌的治療方法很有限，大部分的人會選擇化學治療，但藥物的作用選擇性不強，腫瘤細胞在分裂周期中不同步，都會影響化療的效果，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比較可取的方法……是手術切除。”
“手術切除？”
“就是——截肢的意思。”
截肢……
整個世界的節奏仿佛都在此刻慢了下來，周圍安靜的，他什麼都聽不到。
夜墨緩緩闔上眼，身體微微往後仰著，靠在沙發上。
他的臉色像是不起波瀾的湖面，讓人絲毫揣測不透他的心思。
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的心中，是有多麼的波濤暗涌。
……
正文 第1532章 心電感應
夜墨從未想過，有一天，不幸會以如此兇猛的方式席捲而來。
他什麼樣的風雨和黑暗沒有經歷過？
但現在……他卻發覺自己沒有想像中的無所畏懼。
因為有洛言，還有孩子。
*
傍晚的時候，洛言給夜墨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了？”他聲音喑啞而又低沉，但洛言聽上去和平時相比並沒有什麼異常。
她難得在夜墨面前撒會嬌，聲音軟糯糯的，“我剛在傾傾家吃過晚餐，現在打算回家了，可今天我帶孩子有些累了，所以……”
她抿了抿唇，緊接著說，“所以，你能不能過來接我和星辰啊？”
電話那頭陷入了一陣長長的沉默，洛言安靜的等著他的回答，可等著等著，她的一顆心忽而就亂了，她總覺得氣氛格外的詭異，她擔心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亦或者是自己提出的要求太過分以至於讓夜墨不開心了？
也不是吧？
以前在夜墨面前，她更肆意任性的時候都有呢。
“如果你不願意來接我那就算了，我自己開車回吧，反正從帝景山莊到夜家別墅的距離也不是很遠，我……”
“你既然累了，就別開車了，我讓司機來接你。”
他似乎在刻意隱忍著什麼。
洛言心頭瞬間如同擂鼓，說不出的莫名忐忑，她握緊手機，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便將電話掛斷。
司機將洛言和星辰接回家，洛言一進大廳，便問管家，“夜墨今天是不是有事情出去了？”
管家搖了搖頭，“太太，沒有呢，先生今天一直在家。”
一直在家？
既然在家，那就是有時間？
可為什麼他卻沒來接她和星辰呢……
不是洛言太過矯情或者自以為是，只是她覺得，這並不像是夜墨的處事方式。
她將星辰交給奶媽，而後腳步匆匆的去到了樓上臥房。
臥房門是虛掩著的，她謹慎的推開，先是探了一個腦袋進去。
目光四處張望，看到的，卻是夜墨躺在床上，側著身背對她的方向，好像睡著了一樣。
洛言抬起手，看了一眼腕錶——
還不到晚上八點鐘呢。
睡得這麼早？
她疑惑的皺了皺眉，隨即，推門而入。
她的動靜不算大，但夜墨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有一種說法不知道算不算誇張，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和她有了心電感應似的，即使是在十米之外，他也能感受到她的氣息一樣。
洛言悄悄的靠近床邊，但夜墨卻閉著眼睛，沒有要醒的意思。
見他面生倦意，洛言忍住了想要叫醒她的衝動。
她先去浴室洗澡。
安靜的空間裡，浴室的水聲一下就變得格外清晰起來……
半晌後，洛言穿著一件黑色性感的蕾絲睡裙，晃著兩條白花花，纖細筆直的長腿走出了浴室。
她身形輕巧的爬到床上，剛沐浴完的女人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清香，像是淡淡的奶香味，縈繞在他鼻尖之下。
洛言從後偷偷圈住了男人勁瘦的腰身，她將下巴親昵的擱在男人肩頭，小聲的問：“睡了嗎？”
正文 第1533章 如果我以後不能再陪你
夜墨瞬間背脊一僵，宛若有一股電流從身體通過，渾身酥麻。
無法再裝睡，他緩緩側身，將她攬入懷中。
“剛醒。”
“是嗎？”洛言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窺探些什麼。
“我說夜墨，你最近很不對勁啊，你是不是上次在浴室摔了那一跤後，摔出什麼後遺症了？”
這兩天，他不是在沙發上坐著，就是在床上躺著，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怪異。
夜墨抬起手，五指穿過她柔軟的長髮，輕輕揉了下她的腦袋。
“別亂想，我沒事。”
“你騙人。”洛言躲開了他的‘撫摸’，坐直了身子，審視的目光像是X光線似的，在他身上來來回回。
忽而，她伸手，去解他系在腰間的黑色浴衣腰帶。
“你幹什麼？”他一把按住她的小手。
“脫衣服。”
“嗯？”
“嗯什麼嗯啊？”洛言不耐煩的皺了下眉頭，“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脫？”
夜墨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然，就在他剎那的晃神之間，洛言迅速的解了他的腰帶，扒了他的衣服……
她開始檢查他身上的每一處地方。
她按了按他的匈口，“疼嗎？”
他先是一愣，隨即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