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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仿佛還是槍聲，慘叫聲，閉上眼，好像仍舊能感受到那一片火紅的顏色。
*
很久之後，佐伊給夜墨打來電話匯報。
“聽說剛才闖進教堂的人並不是道上的，而是當地的警插，警插強行逮捕，動槍了，結果惹惱了這的地頭蛇，直接放火將教堂給燒了，估計有三四十人喪命。”
夜墨的手機雖然沒有開擴音，但洛言卻還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佐伊的聲音。
就算夜墨什麼都不和她說，洛言現在也明白了。
一股寒意不自覺的從她身上蔓延，傳遍她的四肢百骸，她的一雙手放在了膝蓋上，攥緊了。
她低下視線，斂去眼中所有情緒。
夜墨將洛言送回了她所居住的地方。
是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
“你自己能進去嗎？我還有些事要辦，所以……”
“不能。”
正文 第1300章 在這陪我
洛言的拒絕很果斷，這讓夜墨微有詫異。
“怎麼了？”
“我腿疼，可能是那會走的太急，崴著了，你抱我上去。”洛言自己解開了安全帶，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夜墨見狀，倒是什麼都不再多說。
他下了車，直接繞到洛言那一側，將她從車裡抱了出來。
洛言住在五樓，乘電梯，很快就到了。
夜墨抱著洛言進了房間，將她輕放在床上。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
“夜墨，我不想你走，你今晚能在這兒陪我嗎？”洛言仰著頭，與站在床邊，居高臨下打量著她的男人四目相對，她抬手，扯了扯他的襯衫袖口，語氣有些撒嬌的意味：“在這陪我。”
她承認她不想他離開，是因為她害怕。
今晚所發生的這一切已經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能力，直到現在，她仍舊沒有反應過來。
那座教堂，那些人，那些槍聲，那場大火，現在想想，還是那麼真實。
她演過那麼多的電視，電影，如今的這一幕，好像是電視，電影裡才會有的情節。
只可惜，在演戲的時候，她能很快入戲，很快適應，只是現在，她怎麼都不能接受剛才所發生的那一幕幕。
“我會讓人在這守著你，不會出事的，……”
“你還是想離開我，是不是？夜墨，我不讓別人守，我就要你陪著我！”洛言心裡很明白，若是夜墨離開，一定是去處理前不久的那件事情。
可她不能讓他離開，那很危險的，儘管他對這些危險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洛言抓著夜墨襯衫袖口的手越來越用力，最後硬生生的拽著他的手腕，將他拖到床上坐了下來。
她抬手，幫他脫衣服，夜墨也不敢用力，生怕自己會磕著碰著她的肚子，很快，夜墨匈前的襯衫紐扣，就被洛言扒拉下了一大半，露出一片麥色性感的肌膚。
她將扒下來的衣服全都丟進了洗衣池裡，浸泡上了洗衣粉，連夜墨放在西褲口袋裡的手機，都被她給浸水了。
夜墨只穿著一條黑色的內褲躺在了床上，他覺得無奈又好笑，他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能笑得出來。
“洛言，你……”他不知帶該說什麼。
畢竟罵又罵不得，凶也不能凶，連說稍微重點的一句話，都不可以。
“我，我怎麼了？”洛言回到床上，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沒事，我是想說，你怎麼這麼可愛。”
“可愛，呵，應該是可惡才對吧，估計你現在已經在心底問候了我的祖宗成千上萬遍了！”
洛言生氣，很生氣。
她這怒意來的迅速，夜墨以為是今晚的那場意外嚇到她了。
“下次我再也不會帶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洛言坐直了身子，面對他，紅著眼眶，一字一句的說：“我擔心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做這麼危險，這麼沒有人性的事情了！”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他今晚和那些人談的那筆生意是什麼，也知道……那包白色粉末是什麼東西。
正文 第1301章 我捨不得你死
“夜墨，求你，別做壞人好嗎？那些生意是違法的，你做那些讓我覺得很寒心！”
洛言明白什麼是正義，分得清什麼是好人，壞人，如果是任何人做那些，都會讓她覺得不可原諒，夜墨，就更不能了。
她無法忍受自己越來越親近的人，朝著她不喜歡的樣子，一點一點的靠近。
夜墨沒有說話，只是靠坐在床頭。
他指尖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不經意間，他輕微用了一點力氣，就將它給扭折了。
他煩躁的將那根煙丟進了垃圾桶里。
“今天的那場火災，讓太多的人喪命在裡面，有的人死了不足為惜，可有的人，他們不該死啊，就像那些警插，他……”
“那如果我死了呢？是不是……你也會覺得不足為惜？”他緩緩側過視線，看向她，平靜的開口。
洛言唇角繃緊了，死死的咬著下唇，她越咬越用力，直到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許久，洛言終於開口。
“我捨不得你死。”
她說，捨不得。
夜墨心底狠狠一抽，好像有一雙手伸進了他的心口，用力抓緊了。
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能選擇的，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沒有現在的身份。
有她的存在，他並不想當壞人。
因為，他不想讓自己配不上她。
氣氛，詭異的安靜。
洛言身子緩緩的滑下，她靠著他，將腦袋枕靠在他的匈口，安靜的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試圖閉上眼睛……
可今晚的那些，仍舊曆歷在目，她的思緒，一刻都停不下來。
驀然，夜墨覺得心口濕漉漉的。
他低下頭一看，發現是她哭了。
一開始，她只是默默的掉眼淚，後來，窩在他懷裡的身子骨，慢慢的顫抖起來，最後……是她抽搭啜泣的聲音傳來。
“別哭了……”他小心翼翼的用溫熱的指腹擦乾她眼角的淚水，洛言像是生悶氣似的，將腦袋微微往一側一偏，別開了他的觸碰。
或許夜墨都不知道她在哭什麼，但是洛言很清楚，她為什麼掉眼淚。
因為夜墨所做的這些，讓她對他失望了。
以前洛言從不會介意夜墨是個什麼樣的人，就算他去吃喝嫖賭，壞事干盡，洛言都可以裝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她不愛他，她不在乎她，可是如今，不行。
洛言就窩在夜墨懷裡哭啊哭，哭的都沒有力氣了，最後，昏昏欲睡。
夜墨看著懷裡的人，看著她哭紅的眼眶，心裡難受的要命，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根繩子，遏住了咽喉，讓他呼吸沉重，喘不過氣來。
他從沒有感到如此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