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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沒?”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洛言覺得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好像有種恍然若夢的感覺。
她突然想起了他給她留下的那張字條,想起了那句‘歸期未定’,忽而,心裡空落落的難受。
當一個纏著你纏成了習慣的男人,突然從你的生活消失了而且不知道何時回歸你的生活時,那很詭異。
以前,她將夜墨看做多餘的,可現在……好像少了他,她的人生便不完整了似的。
“是不是要睡了?”夜墨見洛言遲遲沒有出聲,又詢問了一句。
洛言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撇了撇嘴,說:“都這麼晚了,當然要睡了。”
聽聞洛言的話,夜墨才覺得自己疏忽了。
英國和A市有8個小時的時差,洛言那是深夜,可夜墨這還是下午。
他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頭明媚的陽光,愣了幾秒神,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那好,是我打擾了,你先睡。”說完,夜墨作勢要將電話掛斷。
“餵……”洛言下意識的制止了他,“你怎麼說掛就掛?這可一點都不像你的性格,再說了,你把我吵醒了,讓我睡不著了,難道你不該負責?”
“什麼叫做不像我的性格?還有……讓我怎麼負責?”洛言的話,讓夜墨覺得莫名其妙。
“按照你以往的行為處事方式,就算我睡著了,但只要你想和我打電話,你難道不是強勢又霸道的逼迫我,必須接電話?”
強勢又霸道的逼迫?
那邊沉默了一陣,半晌,幽幽開口:“我不是以前的那個夜墨了。”
不是那個專會朝她發脾氣,欺負她,逼迫她的混蛋了。
洛言聽明白了他話里暗含的意思,她唇角不經意間微微勾了一下,臉上神色舒緩了很多。
“說吧,讓我怎麼負責。”他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好像不管她讓他做什麼,他都能滿足她似的。
洛言抓著手機躺到床上,遲疑著,說:“我睡不著了,要不,你陪我聊會天吧?”
聊天?
夜墨可沒想到洛言會這麼好說話,也會這麼容易滿足。
……
正文 第1262章 沒有安全感
夜墨在露天的陽台,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
“想聊點什麼,嗯?”他聲音慵淡中帶著一絲愜意。
“不是你打電話過來的嗎?你想幹嘛啊?”
“我?”夜墨想了一會兒,這才記起自己給她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你不是說小凡在英國留學,讓我去看看他?最近這幾天,可能有時間,我是想問你一下他的電話,我好聯繫他。”
“這樣啊……”
洛言的聲音聽上去竟然還有幾分失落。
“不然,你以為怎樣?”
她以為?
呵,她還自作多情的以為,他是想她了,想纏著她了,所以才會給她打這通電話呢。
洛言當然沒將自己這種自以為是的心思說出口,
她哦了一聲,和夜墨報上了洛言的電話。
說完這些,瞬間,氛圍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以前兩個人的相處方式是習慣性的爭吵,如果讓他們不吵架,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和他說些什麼。
洛言試圖主動開口:“你到英國多久了?”
“一兩個小時吧。”
“那你現在在哪?”
“酒店。”
“吃過飯了嗎?”
“還沒。”
洛言問一句,夜墨便‘乖乖’的答上了一句。
“為什麼沒吃啊?”
“想你。”
“嗯?”
“想你想的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洛言:“……”
臉上的神色有些嬌羞的不自然,洛言尷尬的輕咳嗽了一聲,語氣有幾分埋怨卻也有一種她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甜蜜:“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哄女人,耍嘴皮子的功夫這麼厲害?”
夜墨輕笑一聲,頗有些自嘲的意味:“這幾年,我大多數時候都在哄你,你太討厭我,以至於沒有發現。”
洛言握著手機的五指僵硬的頓住。
夜墨說每一個字都是那麼毫無徵兆,但卻字字滲入她的心頭。
現在仔細想想,他們結婚後,其實夜墨對她的態度就已經開始轉變。
雖然他們還是會因為簡安寧吵架,但更多時候,都是他在謙讓她,隱忍她,但如他所說,她沒有發現。
“如果你不和簡安寧那麼卿卿我我走的太近,我也不至於討厭你啊。”洛言狀似隨意的回了他一句。
“就算你在哄我那又怎麼樣?自始至終,作為一個女人,最想要的安全感你從沒有給過我,每每和你在一起,我開始覺得快樂的時候,開始覺得我可能會擁有幸福的時候,你卻總往簡安寧身邊跑。”
洛言說著說著似乎有些偏題了,情緒也不受控制的有了些激動。
夜墨沒有插話,任憑她發著牢騷和抱怨。
就在洛言覺得自己口水都要講乾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該這樣。
他們都已經離婚了,還說這麼多有的沒的幹嘛?
“你就當我剛才在發神經,我說的話,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好了。”
“嘴長在你身上,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況且,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的確,安全感這東西,自始至終,他夜墨就沒有給過她。
……
正文 第1263章 你流氓啊!
夜墨如此良好的認錯態度,反而讓洛言無話可說了。
洛言身體平直的躺在床上,目光凝滯的望著頭頂的漆黑一片。
實在沒有多少話和他說了,但讓她掛電話吧,她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想。
洛言頓了頓,忽然提議:“我們開個視頻吧?我想看看你,不是……”
靠,嘴快了!
洛言趕緊補救:“我想看看你住的酒店房間……”
酒店房間?
這有什麼好看的?
夜墨搞不懂洛言,但還是照做了,他發了一個視頻通話過來。
洛言很快接通,可兩人眼裡所看到的完全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洛言看到的,是明媚的陽光,奢華昂貴的總統套房,以及夜墨那張英俊如斯的臉。
可夜墨看到的呢,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他不悅的皺了下眉頭:“把燈開了,我也要看你。”
“不給看。”洛言語氣里有些小任性。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不給她看,只是她現在躺在床上,素麵朝天,睡眼惺忪的,多壞形象啊。
洛言大概忘了,和夜墨同床共枕那麼多年,她再狼狽不堪的形象,夜墨也早就見識過了,如今這樣在他面前在乎自己的形象,倒有幾分女為悅己者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