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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也在車上,看到他來接簡安寧,她又會怎麼想?
夜墨感覺自己的一顆心突然沉了下去,他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
他微微低下視線,唇畔勾著一抹若有似無,意味不明的笑意。
洛言沒等簡安寧走過來喊她,倒很自覺地下車了。
夜墨偶然抬眸,正好看到洛言從車上走下……
她穿著一件碎花的復古連衣裙,肩上披著一件米色的長風衣外套,腳上穿著的是一雙舒適休閒的平底鞋,一頭長捲髮斜分在右側,素顏很乾淨,即使她打扮的規規矩矩,可是還是不能阻擋這女人骨子裡的性感和嫵媚。
她走到副駕駛,朝他笑笑。
“不介意多搭一個吧?我願意付車費的。”她臉上雖然裝作不在乎,笑意盈盈的,但說出來的話,總是特別的膈應人。
夜墨怔了幾秒,也沒有和她搭話,只是身子側過去,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但哪知,洛言理都沒理他,直接打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他再一次被她無視。
“夜,我來開車吧。”簡安寧心疼夜墨左肩的傷,她繞到駕駛座那一側,主動和夜墨說道。
肩膀處的確有種撕;裂般的疼痛,夜墨頓了幾秒,忽而拉開車門下了車。
“你小心點,注意安全。”他和簡安寧囑咐了一句,便到后座坐下。
正文 第1125章 永遠癒合不了的傷口
洛言能聽到所有的動靜。
但她就是閉著眼睛,不願意清醒過來。
想著夜墨就坐在她的身邊,她便覺得,是一個諷刺。
他總是能出現在簡安寧最有需要的時候,大晚上的,簡安寧隨便的一個電話,便能將他輕易的叫出來,洛言閉著眼睛,想了很久,她想,自己是不是曾經也有過這樣的待遇?
最後得出的答案,是沒有。
因為她遇到麻煩的時候,她最不願意麻煩依賴的人就是夜墨了,所以自然夜墨也不會出現在她最有需要的時候。
車內的人,一路無話。
夜墨挪過視線看向身側——
她的臉上生出層層倦意,她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米色的長風衣從她身上滑落,掉至她的腰間。
夜墨不緊不慢的替她將風衣拉了上去,重新蓋住她的身體,沁著涼意的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了洛言的肌膚,讓她心頭下意識的咯噔了一下。
兩個半小時後,車子在公寓樓下停好。
車程太久,洛言這下,可是真真實實的睡著了。
簡安寧本想提醒洛言下車的,但夜墨卻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他輕微小心的將洛言從后座抱了出來。
簡安寧見狀,連忙往前快走了兩下,按下了電梯。
夜墨抱著洛言上了電梯,隨後到了洛言公寓門口。
他小聲的示意簡安寧,怕打擾了懷中的女人睡覺。
“鑰匙在我的西褲口袋裡,幫我開一下門。”自從上次撬了洛言的鎖好,夜墨便叫人重新安裝了一把鎖,還順手拿了一把備用鑰匙。
這把鑰匙,他隨時帶著。
簡安寧下意識的想跟著夜墨一起進去看看洛言,但夜墨卻制止了她。
“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他語氣平緩,不起絲毫波瀾,但卻帶著一股冷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生疏感。
簡安寧咬緊了下唇,同樣的,臉上情緒也很複雜。
但終歸她什麼都沒多說,只是默默的走了出去。
夜墨抱著洛言回到了臥房,將她輕放在床上,抬起手的那一瞬間,他感覺整條手臂都麻木了一樣。
左肩上的傷口似乎總是無法癒合,它會在它要好上的那一剎那,又突然裂開。
他想起前不久和洛言協議離婚的時候說過,等他肩上的傷好了,他們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可這會,他居然在想,若是這肩上的傷口永遠都癒合不了了,也挺好的。
他唇邊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有些戲謔。
傷口裂開,襯衫又染了血,他走到衣帽間,想找一件襯衫換上,卻發現她的衣帽間裡,早就沒有了他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全被清理出去了。
她這一次,恐怕是下了決定要和他斷絕一切關係吧。
心底不可避免的湧上一股失落,他再次回到了她的臥房,開門的時候,不小心發出了一陣動靜,洛言被驚醒了,猛地坐起了身子,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眼前……裸著上身的男人。
頓了幾秒,她抓起身邊的一個枕頭就朝他砸了過去!
正文 第1126章 輕飄飄的諷刺
夜墨眉頭不由輕蹙起來,他身形稍微往外側一避,便躲開了那個砸過來的枕頭。
洛言覺得不解氣,又在床上找了個抱枕娃娃丟了過去,這一下,夜墨倒是沒躲了,任憑她砸中,而且要巧不巧,那個抱枕重重地砸在了他左肩的傷口處,雖然疼,不過這回,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撿起你的衣服,穿好,少給我使那些齷齪心思!”洛言瞪了他一眼,脾氣也上來了。
她以為他脫掉衣服是欲行不軌。
洛言覺得自己就是一顆炸彈,而夜墨便是能引爆她的那根導火索。
夜墨聽說孕婦的情緒特別容易激動,而這一激動起來,又容易引起流產,想到這,夜墨也沒和洛言計較什麼,他只是默默的撿起剛才丟到一旁,那件染了些血的襯衫穿上。
他頓了幾秒,隨即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和她解釋了一句:“如果今晚和我打電話的,是我任何一個朋友,我都會去接她的。”
任何一個朋友?
他這麼急著想撇清他和簡安寧的關係,反而會讓洛言覺得他是在心虛呢。
“行了,你什麼都不要說,我理解。”洛言臉上已經有了不耐煩的神色,她下了逐客令“謝謝你送我回來,時間這麼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夜墨不動聲色,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只是很淡然的說了一句:“我肩膀疼,不能開車。”
言外之意,是要在這留宿的意思。
哪知洛言絲毫沒有心疼,反而嗤了一聲,說:“你肩膀疼啊?你肩膀疼,可簡小姐一個電話就讓你三更半夜的開車去接了,那會你怎麼不知道說肩膀疼?”
洛言輕飄飄的諷刺,竟然讓夜墨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上來。
他身形僵硬的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想。
“我睡沙發。”
“不行!”洛言掀開被子下床,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指著門口,說,“你必須給我離開這裡。”
既然決定分手,洛言就絕對不會給他,給自己,留一絲一毫的念想。
“夫妻一場,至於做的這麼絕?”他臉上的冷意更為深凝,陰沉沉的。
“我的絕情你難道是第一天知道?你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刺你第二刀,我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下手的,夜墨,我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不適合你,你如果想在我身上找溫情的話,我勸你還是別費勁了,或許……簡小姐才是你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