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頁
向來果敢強大,無所畏懼的男人,此刻眼中竟然有一絲受傷的情緒,就像是一頭絕望的困獸……
宋傾傾的心口好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一抽一抽的,很疼。
好似對他的痛苦,感同身受般。
她淺淺的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叉子放在了餐盤上。
她拉開椅子,走進他,抱著他。
“我今天不去片場了,我就在家陪你,好不好?”
她無助痛苦的時候,他每每都會及時出現在她身邊,他痛苦的時候,她也只想能與他分擔。
僅此而已。
她安靜的等著他的回答,半晌,卻只等來平淡無奇的兩個字:“不用。”
“可是……”
“我聯繫了唐烈,一大早的,你估計也沒睡醒,我叫唐烈開車送你去。”
他早已細心地為她想的面面俱到。
沒等她多說什麼,便見唐烈闊步走進了大廳。
“去吧。”
在他沉聲的催促下,無奈,宋傾傾只好跟唐烈先離開了。
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視線里,唐景昀隱忍克制的情緒這才慢慢鬆懈。
這樣糟糕的一面,他並不想輕易的展現在她面前。
他終歸是有幾分大男子主義,在他心裡,身為一個男人,就該好好護著自己的女人,而決不能讓自己的女人為他有任何的擔憂和不安……
他維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坐在餐廳里,直到天邊漸漸有了光亮。
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在一旁嗡嗡震動。
他抬手拿過電話,接通。
*
光線昏暗的房間裡,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似乎都能聽見。
唐景昀緩緩睜開眸子,頭頂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落入他的眼中。
“第一次催眠還是挺成功的,但若想徹底成功,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道平緩的身影傳來,唐景昀悠悠側過視線。
他的身旁站著一名儒雅俊秀,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昀少,想要用催眠來忘記某些事,的確是最快速的方法,但這絕不是最好的辦法,萬一催眠失敗,恐怕會有嚴重的副作用……”
記憶衰退,人格改變……
“是你給我催眠,你說,如果有副作用,我會找誰?”
唐景昀不冷不淡的一句話,卻讓人情不自禁膽寒。
男人深深吸一口氣,最後卻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放心,昀少,我會確保萬無一失。”
正文 第456章 胃出血
宋傾傾趕到片場時,正好撞到才到片場不久的洛言。
她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她坐在更衣室的一把椅子上,微微閉著眼,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小助理悄悄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遞了一瓶礦泉水還有一個白色的小藥瓶給她。
洛言從白色的小藥瓶里倒出幾顆藥丸放到瓶蓋上,隨後擰開礦泉水瓶,將那一瓶蓋的藥丸子往嘴裡一倒,就著一口水,艱難的咽了下去。
因為辛婉近期才康復,宋傾傾忙著片場和醫院兩頭跑,最近倒是很少和洛言打交道,連坐下來好好聊天的機會都不曾有。
宋傾傾見洛言那疲憊,憔悴的模樣,說心裡不擔憂,那絕對是假的。
洛言對於自己的身體,好像是從不在乎的,她可以沒日沒夜的工作,也可以……也可以沒日沒夜的被夜墨那混蛋蹂躪。
洛言偶然一個抬眸,便看見已經走近了自己的宋傾傾。
洛言不留痕跡的將手中的藥瓶收了起來。
她對自己的擔憂,洛言看在眼裡。
洛言故意岔開話題,想要分散宋傾傾的注意。
“喲,今天昀少沒跟過來?”
有一段時間,大概是宋傾傾才進劇組的時候,每天晚上,唐景昀都會過來,洛言還主動將自己的大床留給他們兩個了。
那時候唐景昀三天兩頭往酒店跑,也引起了常年偷拍她的一些狗仔注意,狗仔們拍到了唐景昀進出她房間的照片,高興的要上天了,本想著,能靠這條新聞賺大發,哪知道,消息連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放出去,就被唐景昀攔截,高效處理了。
但最近這一段時間,洛言好像都沒曾看見過唐景昀了。
“洛言,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身體吃不消,出什麼問題了?”宋傾傾沒被洛言帶偏。
“哪有吃不消啊,吃不消我也不會來工作啊。”
洛言的話,聽上去就是搪塞。
宋傾傾想,就算她明天要死了,但只要她還有點力氣,她肯定是會來工作的!
她也沒徵求洛言的意見,直接翻出她收起的藥瓶。
她拿著藥瓶看了一眼,卻發現上邊什麼標籤都沒有。
洛言見送宋傾傾真是為自己擔心了,她突然也不想隱瞞下去了。
“上次喝酒喝多了,把自己搞了個胃出血,現在身體還在恢復中。”
“胃出血?”
宋傾傾不敢置信的瞪著她;“上次,是哪次?”
“就是幾天前啊。”洛言含糊道。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才能把自己喝出胃出血啊?”
宋傾傾知道洛言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但是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明明知道身體承受不住那個極限,可她偏偏還是固執的要去挑戰。
“是為了夜墨?”
“什麼?”
“是為了夜墨,你才會把自己喝的胃出血?”宋傾傾的聲音不自覺的加大了幾分。
宋傾傾突然的質問讓洛言措手不及。
她的每一個字好像一根針似的深深的戳在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一針見血,戳在了她的痛處。
正文 第457章 你是不是愛上夜墨了?
“為了他?”洛言唇邊泛起陣陣冷意,“你太高估他在我心裡的地位了,我就算是為一頭狗,一頭豬,都不會是為了他。”
洛言自以為她將話說的毫無破綻,殊不知,看在別人眼裡,就是自欺欺人。
“是不是夜墨最近又對你……”
宋傾傾遲疑了,有些話,她不知道再一次在洛言面前問出來,會不會對她是一種傷害,就比如,她知道,夜墨這個人對於洛言來說,是她心底最好不要觸碰的存在。
“他沒有對我怎樣,我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他了。”洛言說這話時,唇角是微微翹起的,只是她嘴角的笑意,讓人分辨不出到底是何種情緒。
“一個月?”宋傾傾難免覺得詫異,“他去哪了?”
“法國。”
“為什麼會去這麼久?”
“才一個月而已,你也覺得久嗎?”
其實,她也覺得很久了。
洛言想,那混蛋只給了她半年的時間,讓他愛上自己,現在時間卻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如果連相處的時間都沒有,他又怎麼會愛上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