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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洛言耳根一紅。
儘管她強裝淡定,但以唐景昀這種洞察力極好的人,還是輕易地就看穿了她的窘迫。
“誰說我需要他啊,天下的男人又沒死絕,我隨便在路邊上就能找到,我幹嘛去找他?”洛言故作輕鬆道。
唐景昀冷睨了她一眼,隨後眼神給唐烈示意。
唐烈心領神會,也沒徵求洛言的意見,便直接將她塞到了車裡,而後唐烈又給夜墨打了一個電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眼見著洛言被帶走,宋傾傾覺得有幾分無奈。
“她並不想見夜墨。”宋傾傾瞥了一眼身側,臉色不太好的男人。
“她的男人是夜墨,遇到這種事,她不找他,還找誰?”
宋傾傾當然知道他口中說的‘這種事’是指哪種事。
被藥物徹底控制頭腦時,大都會做出些什麼失控,不可挽回的事,就像是四年前——他們在帝都酒店的那一晚。
正文 第391章 眼神不好
宋傾傾情緒突然變得低落起來。
眼睛有幾分乾澀,她抬手去抹,卻忘記了自己手上鮮血正肆意橫流著,這一抹,大半張臉上全都是血了。
唐景昀看著她那模樣,都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
他拽過她的手腕,將她塞到車裡。
“你想幹什麼?”宋傾傾警惕的瞪向他。
“你以為我想幹什麼?”唐景昀眸光驀然轉深,盯著她的手。
宋傾傾注意到他的目光,也知道,這個時候,除了帶她去醫院,他是什麼都不會幹了。
什麼時候都是這樣,她受傷,他永遠比她還要擔心。
宋傾傾沒再說什麼,安靜的坐在車廂里,目光有些空洞的盯著前方。
就在車子要啟動的那一瞬間,車窗被用力敲響。
宋傾傾愣了下,隨即不急不緩的側過視線。
秦朗臉上滿是焦灼,見宋傾傾沒什麼反應,又連敲了好幾下車窗。
宋傾傾遲疑了幾秒鐘,終於,還是放下車窗,平靜的開口了:“什麼事?”
“傾傾,對不起,那會我……”
“沒事的,你有你的考慮和顧忌,不礙事。”
秦朗現在心頭可是一萬個後悔,後悔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挺身而出,而是自私的等著她來求他。
是,他是想讓她欠自己一個人情,可是,他卻沒有選對時機。
喜歡一個人,不論何時,該做的應該是雪中送炭,在她有需要的時候幫她一把,而不是看著她陷入險境,還將她往水深火熱中推去。
秦朗心臟抽痛了一下,想起不久前自己的袖手旁觀,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傾傾……”
“秦朗,我真沒事了,我只是受了一點小傷而已,我現在要去醫院處理一下,你讓我走吧。”宋傾傾面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秦朗儘管不願意放她走,但是顧忌到她的手傷,也終究只能退讓一步。
兩人之間的牽扯和糾纏唐景昀看在眼裡,他的目光,陡然陰沉起來,有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宋傾傾察覺到不對勁,生怕他們表兄弟之間又因為自己鬧些什麼不愉快,於是,她趕緊囑咐司機,開車去醫院。
車內,氣氛凝滯。
宋傾傾沒有關上車窗,寒風颼颼的灌了進來,這倒讓她覺得舒緩不少。
“你以前眼神不太好。”男人挪榆的諷刺傳入宋傾傾的耳中。
眼神不太好?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宋傾傾嘟囔一聲。
“就那種男人也值得你喜歡那麼多年?”
“……”
這下,宋傾傾明白了。
他不就是在諷刺她曾經暗戀秦朗的那些事嗎?
宋傾傾輕笑一聲,不以為意道:“我怎麼就眼神不好了?秦朗那種男人,挺招人喜歡的啊。”
唐景昀面色惱怒,但宋傾傾卻絲毫沒有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忽視的。
她自說自話:“秦朗以前在我們學校可是風雲人物,那時候每天排隊跟他表白的女生從學校的西門口都排到東門口了,我是插不進隊,要不然,我還用得著暗戀他那麼多年?”
宋傾傾這話半真半假。
正文 第392章 還要氣多久
喜歡秦朗的人的確是多。
秦朗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而且他對女生是真的很紳士,那時候全校的女生基本都將秦朗當成男神,但宋傾傾從頭至尾,卻沒有過表白的打算。
他們的關係永遠保持在‘友人以上戀人未滿’的階段,宋傾傾害怕將那層窗戶紙捅破,
其實,在感情里,她向來就是一個膽小的人。
以前對秦朗是,現在對唐景昀……
她悄然側目,視線落在男人英俊冷硬的側臉線條上。
一開始,他們選擇結婚好似各有所圖,他是為了應付長輩所求,而她不過是想徹底斷了宋家要將她嫁給一個老頭子的念想。
他們的婚姻始於一場利益,宋傾傾一度以為,他們將會在一段無愛的婚姻中度過,可後來,卻不曾想,在短短的日子裡,他們的關係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一步一步侵蝕她在心底高高築起的城牆,一步一步的走近她,當她卸下所有防備,決定接受他的時候,卻發現……
宋傾傾嘴角艱難的扯出一絲笑意,喉嚨一陣發緊。
見宋傾傾不出聲,唐景昀也拿她沒轍。
他現在心情實在算不上好,看著她將自己弄成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他氣的很,可是又能怎樣?
換做以前,他不過就是訓她一頓,再替她出口氣,可現在,她不聽訓,也不會感激他,幫她出氣。
這恐怕是他們相處以來,最彆扭的一段關係了。
“告訴我,你還要氣多久?”
什麼叫做還要氣多久?
聽他的語氣,宋傾傾只感覺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似的,似乎他也篤定,她鬧過後,一定會和他重歸於好。
“什麼叫做我打算氣多久?我……我壓根就沒打算原諒你。”說這話時,宋傾傾聲音明顯弱了下來,好像缺了那麼點底氣。
她的內心是異常掙扎的。
唐景昀微蹙著眉頭,也沒說話。
倒是宋傾傾繼續說:“你難道不應該和我說點什麼嗎?你知道的,我不是需要那句對不起。”
自從她知道四年前那所謂的真相後,直到現在,她好像都沒聽唐景昀解釋什麼。
或許唐景昀當初想解釋,但是她沒給他機會。
再後來她不問,他也沒提。
而現在,冷靜下來後,或許他們該好好談談。
“你想聽什麼?”他側過視線。
“唐瘋子說,四年前在帝都酒店的那一晚,是因為你被下藥了,才會失控,和我發生關係,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