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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釣月僧站起來,激昂的說:“毀掉?一把火燒了不就完了?”

  高不落看向釣月僧,拱拱手:“難不成前輩的一把火,還能燒了玲門不成?恐怕憑咱們幾個,連近玲門山門都難。”

  夏浦玉聽了幾人言語,抿了抿嘴唇:“還有的事,就是溢華亭如今無主,怕有人此刻趁火打劫。”

  夏浦玉說完,看向則袖:“則袖可要去溢華亭?”

  則袖轉身看向夏浦玉:“只是如今夏葛之仇未報,我確實應當回去,但我認為應當找位俠士暫代亭主留守為好。”

  夏浦玉點點頭,又問:“各位覺得,誰比較合適呢?”

  下面坐著的站著的都沒人說話。此刻高不落拂拂袖子,站起身:“這該擔責任的不擔,叫誰拎包袱……”

  則袖一聽這話,心底火焰瞬發:“你什麼意思?”

  “少塘主知道高某何意。”高不落冷冷一笑,看向則袖。

  夏浦玉聞著氣勢不對,就唉聲嘆氣的站起來,往兩人走去。

  “連自己女人都救不了還指責哪個?!”一聽這話,便知道則袖這心裡氣多深了。妻子難尋,親人慘死,到底是自己窩囊還是世事使然,他已經難以分辨,只求把當下的事做好,把彼閻洞一該賊人殺個精光才好,到時候無論是質問墨鏘鏘,還是求她原諒……

  “連自己老婆都不要的男人到底誰是個虛偽殼子?!”高不落向前一步,不顧眾人拉扯,直直的看著則袖。則袖算是把他的傷口血淋淋的扒開一樣。高不落又何嘗不是呢?二人對對方都沒有恨,卻把對方傷的徹徹底底的,哪壺的水不開,還非要提哪壺的水。

  高不落哪會承認自己的錯,可他確實是錯了。則袖也是。說他有個虛偽的殼子,確實不假。然而誰又沒個虛偽的殼子。高不落那高慧的模樣,夏浦玉那老成又一切無謂的傲然,誰沒有犯過傻,誰又沒有在乎的時候。只是他們的時代作祟,江湖作祟,傲骨作祟。

  二人身上的氣焰熊熊燃燒著,就像是多年不共戴天的仇人相見一樣。可無論如何,他們二人也不會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

  第74章 (七十二)少年已逝請看前事

  夏浦玉走上前,推開他們兩個,斥道:“你看你倆都說了些什麼?”

  “朋友是撒氣的嗎,不行都拿我撒氣,成嗎?”夏浦玉語罷,皺著眉頭回到座位:“事情還沒做好,就已經內訌了嗎?”

  高不落惱的一撇頭坐下了。則袖看了夏浦玉一眼,甩甩袖子,推門出去了。

  則袖前腳出去沒一會兒,就見清牧師父走了進來:“浦玉,不如叫我與你們同行。”

  夏浦玉站起身來:“清牧師父……”

  清牧師父向前走來:“孩兒無法做的,便叫我這母親來做。”

  “他還有別的要忙,就叫他先奔波算了。”

  夏浦玉看著清牧師父堅定的眼神,下定了決心。

  傍晚,高不落一個人坐在廊子上,倚著柱子,看著天上的月亮。立春已經過罷,而日子仍舊不溫不暖的。都說有乍暖還寒,也不知何時把真正溫煦的春天迎來。

  那年這時,他就是在廊子上坐著,看著風鳶把玉笛放在自己眼前,自己不要,她就一個人坐在這裡哭。到底有多委屈呢?他也不明白。直到事後,才明白,後悔了,才明白。

  夏浦玉慢慢走過來,翹起腿坐在高不落對面。

  “還想著呢?”夏浦玉輕輕笑笑,看著高不落。

  高不落別過頭,不看夏浦玉那一臉要和事兒的模樣。

  “我知道,風鳶成了你的弦,但是,墨鏘鏘何嘗不是則袖的弦呢?”夏浦玉說道。

  他攤開手,見高不落不理會他,他就繼續說:“則袖動了你的弦,你惱,他就不惱了嗎?”

  “都是兄弟朋友,有必要鬧的不可開交一樣嗎?再者說了……”夏浦玉拍拍高不落的肩膀:“哪裡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方了?”

  “究竟是則袖拿你開涮,還是你過不了自己心裡的坎呢?”

  “如果當時我沒把她留下,她可能就不會死了。”高不落低下頭,喃喃道。

  夏浦玉勾勾嘴角:“你也是怕她和你一起到了彼閻洞會有個萬一啊。”

  “可我不但沒保護得了,還猜忌她,還把她弄的找不著,最後……”

  夏浦玉歪歪頭:“我明白,你放不下這件事。但是為了少些與風鳶一樣的人死去,你也要振作起來啊,則袖也是因為矛盾才整日自我掙扎的。”

  “而則袖也要振作,我少了你們誰都不行。”夏浦玉把手搭在高不落的肩上:“因為我有你們倆,還有歸雁歸雀,師父,客業他們,我才得以不那麼緊張的。”

  高不落抬頭看著夏浦玉,輕笑道:“你在這勸我,那則袖呢?你怎麼不勸他?”

  “則袖,一會兒他自己就好了。再者,還有清牧師父開導呢。”

  高不落突然斂起笑容,問:“不過,你還真打算一直以竹子塘侍徒的身份混下去嗎?武林盟主,竟然是個侍徒。”

  夏浦玉往後倚去,枕著胳膊:“怎麼了?這麼多年不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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