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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荀直接站起了身,她回頭斜眸看了宋鴻春一眼,見她也站起了身……

  凡是妙春堂,天星照等人見到夏浦玉自是歡喜若狂。則袖與錦聲也不例外。高不落笑著遠觀而不語。

  “請洞主,放開霜滿夜前輩。”夏浦玉沉著的與白匙道。

  白匙抬起頭,傲慢的看著夏浦玉:“霜滿夜?她是白青。”

  夏浦玉低低眸子,再道:“如何,才能放了前輩?”

  白匙沒有絲毫恐懼怖怕,調笑一般一抬眉毛,張開嘴:“一命抵一命,放開白青,我就要殺了……”她最後三個字沒有出聲,也就因為強憋回去了三個字的聲音,風雲一下在天上地下喧囂起來,她的眼睛,也瞬間被淚水侵占。

  “江——岸——冬。”

  夏浦玉的心一沉,他無措的眨了眨眼睛,正欲開口說話,就聽見霜滿夜一聲沉吟,白匙的繞指花已經插入霜滿夜心口,白匙得意的把霜滿夜推到一邊,霜滿夜衣紗飄逸,“嘭”的一聲倒地。白匙振足一推,下了台。

  夏浦玉怔在原地,看著妙春堂俠客上台圍住了霜滿夜的屍體,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究竟拿捏著什麼,其實,他除了自己,什麼都拿捏不得。他還算應當慶幸的人,他還能拿捏的住自己。

  釣月僧仰天一吼,一橫眉毛,瞅著白匙喊:“我濟仙,此後與彼閻洞,勢不兩立!”

  則袖一抬足,於白匙身前五步處而立,怒斥道:“先前你綁了記事先生,害我朋友,如今殺了我親母同僚,綁我妻子,白匙啊白匙,如今,你無需再狡辯了!”

  白匙抬頭,看向則袖:“誰說我綁墨鏘鏘了?”

  “還想狡辯!”老不闞從案後站起,騰空運氣,於則袖身前站定。

  “是她,受不了幾番刑罰就歸順彼閻洞的。溢華亭……今後,墨鏘鏘不為苦水鎮打鐵,為彼閻洞打鐵。”

  則袖惱羞成怒,一展明竹扇,就要出招:“還敢污衊!”

  白匙緊接著道:“是不是污衊隨你,反正……”白匙看著自己的繞指花:“上次我的繞指花與德景棍打鬥損壞甚重,如今完好無損,恐怕只有溢華亭的手藝吧?”

  “江湖人,幹什麼沒有保命重要?為了自己活著,沒有錯吧?”白匙斂斂笑容,看了一眼台子上的夏浦玉,扭頭走了。

  則袖站在原地,看著白匙離開,皺著眉頭,不知如何是好。

  老不闞看著則袖,把他手裡的明竹扇合上,別在他的束帶上,本不蕭條的背影,突然老邁,本不渾濁的雙瞳突然模糊。

  “若真是鏘鏘如此……”老不闞並沒有說下去,深明大義,與骨肉親情,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權衡,也不再左右則袖的決定,他知道了墨鏘鏘還活著,便好。

  鬢髮飄在則袖鼻翼旁,衣襮上刺了一朵海棠花,開的正絢爛,針法千轉扭玄機,繡技自當不凡。只是突然黯然失色,沒了生氣,沒了清雅,而顯得素,顯得寒。

  他轉過身,垂著頭,往外走去……

  夏浦玉轉身正要追上去,就聽高荀突然道:“浦玉先生果然命大。”

  就在這時,突然闖進來一隊官兵,四下聞風而定,則袖也警覺的後退回來,一手掏出明竹扇,一手護住老不闞。

  從官兵列隊之後,一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昂首挺胸而來。這人身披官服,頭戴烏紗帽,腰裡配著青天劍,眉目橫直,氣邪而不善。雙眼如狐,直盯盯的看著夏浦玉。

  “這位青雲雨佩,刺竹飄帶的先生,可就是夏浦玉了?”

  夏浦玉上前一步,點點頭:“在下就是夏浦玉。”

  “你拐走茶卿之女風鳶在先,打傷士卒在後,還請先生到這囹圄之中坐坐。”

  夏浦玉一跬,正色疾聲:“我先沒有拐走風鳶,後是不得已防身,在下並未打傷他們,如何定罪下牢?”他心裡暗自打鼓,不知道客業他們究竟何時能到。

  月玦一聽這話,笑著走下來,看著諸位江湖之客道:“哎呦,這武林盟主雖然沒死……可這夏浦玉卻攤上了官府,就是活著,也要讓位了。”

  月玦低下頭扭過去看著夏浦玉,冷冷一笑,目光里的銅臭與思謀溢出眼眶。

  “誰說夏浦玉就要讓位了?”從這官兵之後,傳來一男子聲音。待眾人看去時,馬上的人物竟然下了馬於此人行禮撤路。

  “鹿城郡守汪思康給風卿行禮。”

  來者,正是風衛。

  風衛算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雖然心思捉摸不透,但此次確實是給足了客業這個妹夫的面子,親自出山來此幫助夏浦玉解圍。

  “風卿方才是何意?”汪思康抬頭看向風衛。

  風衛轉轉大拇指上的扳指,抬抬眉毛:“我妹妹,何時被人拐了?”

  “那這……”汪思康看了一眼遠處的高荀,並沒有說下去。

  “當年我妹妹是貪玩下山,如今未歸……是江湖恩怨,與汪郡守何干?”風衛一皺眉,看向汪思康,足足嚇破了他三個膽。這皇宮裡的紅人,自然不是宮外的人可以得罪的。汪思康想了想,哪怕是前些日子來與他安差此事的人,恐怕在朝局中就算權力比風衛大,面子卻沒有,八成也要讓風衛三分。就立刻笑道:“是是是,風卿說的是,是在下愚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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