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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槍法很準,是誰教你的?”

  “那個帶我走出黑暗帶我贖回自由的人。”

  “那人是誰?”

  林靜初又跌坐回靠著椅背,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愧疚“他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他勸我放手,只是我一直不聽勸。”

  文晏再一次強調問道“他是誰?”

  林靜初抬起頭對著文晏笑了一下,隨後起身示意獄警時間到了,可以回去了。

  文晏不甘心放棄,雙手貼著玻璃大喊道“他是誰?”

  林靜初迴轉過頭面向他,無言的說了一句“無可奉告。”

  文晏在出監獄大門之前,特地又轉去看了一眼正在服死緩中的林敬民。

  再次見林敬民時,只見他手拿著一串佛珠,一直閉目,上下兩半唇來回的交撞著,無聲的念叨些什麼,文晏知道他這是在懺悔,也便不再開口,只寂靜的陪著他坐了一回之後,轉身離開。

  弄清楚了又能如何,還不如什麼也不知道,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話要對林敬民說呢?

  (PS:末日鐘聲案的真正完結。)

  第71章 歸期(4)

  比死更痛苦的莫過於阿才此刻的心境, 短短數日之內接連送走了兩個發小也是這世間他僅存的幾個親人之一,所以此刻他的痛誰又能懂?

  相較於阿勝走時, 周然堅守七天不眠不休的一路陪伴相送而言,今天的眼鏡走得甚是淒涼, 因為能為他踐行的便只剩下了自己。

  阿才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從中抽出一根點上,橫放在眼鏡的墓碑上,用手擼了擼剛刻好碑文上殘留下的灰,同時也給自己點燃一支煙,隨後和碑齊肩坐著,望向正前方的天際。

  他猛吸了一口吹吐雲煙說道“我們三, 終究是一個比一個走得要來得孤寂悲涼。”

  這句話他既是說給眼鏡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他們三剩到最後的也就只有他了。

  靜坐著陪了阿勝大半小時候後, 阿才起身兩手拍了拍屁股上方才沾染到的泥土,隨後用腳尖將地上熄滅的那些菸頭一個個累積到一起, 彎下腰將它們一個個都撿了起來, 旁邊一個隨同家人一同前來掃墓的小男孩突然跑過來, 瞪著一雙無辜又滿是好奇的大眼睛望著他,猶豫了一下,終是伸出一小手指指著阿才手裡的菸頭問道“叔叔, 叔叔,你在撿什麼東西,這...是不是寶藏?我爸爸說了, 爺爺下去探墓去了,如果再回來會給我帶回來好多好多的寶藏呢!”

  阿才笑著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頭髮,隨後拿著菸頭的那手合上,低下身對那小男孩說“叔叔也有個朋友下去陪你爺爺一起探墓去了,但是他和你爺爺一樣要過好長好長時間才能回來呢,所以叔叔手中的不是什麼寶藏,而是不好的東西,這不好的東西我只給你看一眼”說著阿才又張開了那隻手,真就只給看了一眼他就又給合上了“看清楚了沒,這是不好的東西,以後看見了,一定要躲遠一點,千萬不要去碰,因為一不小心你爺爺就回不來了。”

  小男孩懵懂的瞪圓了雙眼望著他點了點頭,阿才覺得甚是好笑,他又揉了揉小男孩的頭,隨後徑直往前走,可沒走多遠,他突然停下來轉過身問道“小孩,忘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陳笙,爸爸媽媽都叫我阿笙”

  那一刻阿才笑了“好名字,真是個好名字。”那一刻阿才竟也恍惚間從小男孩的臉上看見了阿勝的影子,而就在那一刻小男孩被父母給牽著帶走了。

  小男孩背對著他,伸出右手對著他揮了揮手,最後手比了個OK的姿勢又放下,以往每次和阿勝的離別,總也是他先轉身走,然後同樣的這種揮手告別的手勢。

  這世間是否真有所謂的冥冥中...?

  那天在那片墓地,還去了一個人,那人便是莫心儀,一身黑色的連體褲,頭戴了一頂黑色遮陽帽,帽檐拉的很低本就看不清她的臉,再加上一副黑色墨鏡,讓她的整張臉完美的被遮擋住了。

  她直直的站在一個碑前足足有四五分鐘,不知在思索還是在游神,放佛那四五分鐘的時間在她那裡是靜止的,隨後她將手中一直捧著的那一束淺藍色的小花彎下腰放在碑前,繼而又恢復原樣站立在那,較於之前不同的是她的左手食指一直在轉動右手無名指上的那個戒指,大約又過了四五分鐘,她轉身便離開。

  阿才被她這種無聲無息的悼念方式所吸引,於是待她走後特地去她所站的地方望了一眼,可是令他驚訝的是這塊碑不止沒有照片,連一個字都沒有,就是一塊不經打磨最原始的黑色大理石碑,倒顯得別具一格的有些淒涼和草率。

  他的視線自然落在莫心儀方才放在碑前的那束花上,阿才一粗礦男兒,對花知之甚少,然可就眼前這一束,他卻偏生湊巧知曉,這是木水先生最喜歡的一種花,如他記得沒錯的話,花名該叫勿忘我。

  如此一來,這墓下的主人亦是幸福的,生者雖然沒在他的碑文上雕刻上一言一語,可是卻把他放在了心裡,一生勿忘。

  X市刑偵辦公室,只見小白急匆匆奔跑進來,臉色蒼白,氣息急促,眼色慌亂的四處搜尋著什麼,可終沒有找到想找的那人,於是他又跑到白如歌那邊低喘問“大白姐,你…你有看見老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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