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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有件事,我瞞了你們所有人,你嫂子五年前出了一場車禍,我騙你們說只是磕破了點頭皮,輕微腦震盪,但是實際上這幾年她一直處於植物人的狀態,為了醫好她,我嘗試了醫生推薦的各種特效藥,很快,這幾年我們攢下的積蓄就全花在了這上面,他們找過我好幾遍,我也拒絕了好幾次。

  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一桿秤,我知道我不過分的碼應該停在哪?可是我不能光只想著自己,我不只是為了我一個人而活著,後來我也想過適時鬆手,可是現實架著把刀逼著我不能停下來,必須不斷的往前走。

  我能有今天這樣,我誰也不怨,但是老文,你和我不一樣,不要像我一樣走錯一步,便是步步都錯,回不了頭,也上不了岸。”

  “既已如此,為什麼不交代出幕後的真正主使者到底是誰呢?你應該知道這樣很有可能得到減刑的機會。”

  “老文,你應該知道,在那個江湖上混,得講規矩,外面天應該要亮了,我就不送你了。”

  瀝青靠著椅背望著文晏離去的背影,他可曾知道,在他來之前,木水社那邊就已經派了律師進來,打著要維護他的名義,實則卻是過來警告他的。

  他說過,他不是為了一個人而活著的,所以即使是錯,到最後,他也不想為自己的錯辯解開脫些什麼,或者交代什麼來贖罪。

  錯就是錯,每個人對待錯的理解意義不一樣,就像何為是對又何為是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評判標準,你怎麼就能確保你的就一定是對的,別人的就一定是錯的呢?

  瀝青固然有他可憐的地方,可是他也說了,錯了就是錯了,他認了。

  第64章 高手之間的對決(8)

  阿才那時將摩托車停在離碼頭不遠的天橋上, 那裡雖遠,但是藉助望遠鏡遠眺碼頭那是看的一乾二淨, 架好望遠鏡後他掏出手機給木水先生打了通電話“老闆,瀝青被抓, 那批貨也全數被充公了,這回,我們不但白忙活了一場,還賠進去不少人...”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終究是我們低估了葛豪,你回來吧, 阿勝那邊你親自去幫忙收屍,順帶讓木水社的後勤聯絡部做好對他家屬的後期贍養工作。”

  阿才聽木水如此一說,甚是有些驚訝, 今晚事敗,他該猜到阿勝在豪家浜潛伏的身份已然曝光, 身處他們這一行的, 一旦在敵方身份被看破, 便只有死路一條,可他心底多少期望會有奇蹟,畢竟他倆都是孤兒, 從小相依著一同長大,雖後來幸被木水社資助長大,卻也因此不幸自此身不由己。

  他收起望遠鏡, 將摩托車停車用的側支架帥氣地往後一踹,隨後戴上頭盔,迎風疾速。

  “勝仔,等我,我這就帶你回家。”

  阿才按照木水先生給的地址來到東郊的一個廢棄的工廠外,他到的時候,工廠大門緊閉,四周寂靜無聲,這裡本就偏遠,方圓百里又全是荒野,可想而知阿勝走時有多淒涼多無助?

  阿才從摩托車後備箱裡拿出鷹嘴斷線鉗將大門外的門鎖剪斷,隨後將鷹嘴斷線鉗瀟灑地扔在一旁,撿起地上的背包,從中掏出墨鏡戴上。

  天色早已落幕,本就黑暗,而他戴上墨鏡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害怕、不忍。

  誰都認為他早已麻木不仁,可是人活著,只要還活著,血就不會完全是冷的。

  他緊閉雙眼,跟著嗅覺指引步伐,最後被吸引帶到最左側的一個倉庫外,同樣的倉庫大門由內被鎖,可是大門外的鮮血卻在不斷地湧出來,他一沒留神,小白鞋底邊便全被染到了血色,他低頭望了一眼,隨後咬緊了下唇,抬起右腳,對著倉庫鐵門用力踹了幾腳。

  他大喊,他嘶吼,他將內心的所有不暢快,全化為撞開這鐵門的力氣。

  勝仔,等我,我帶你回家。

  這一刻他有多麼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但...同時...卻也...害怕...

  阿才從小內斂,總耷拉著一張臉,也從不外漏情感,所有人都說他是無情勝無情,生來便少了那幾分人間的七情六慾,可是當他看到阿勝死狀的時候,他終究還是忍不住落下了淚,隨後他從背包里掏出一整套工具,替他擦拭乾淨之後,再用白布蓋上,用繩將他系在自己的身後“我帶你回家。”

  那時的阿勝已然失去了溫度,脊背傳來一陣又一陣刺骨的冰涼。

  他每走一步,心底就落空一截,在他很小的時候,曾經有個少年主動向他伸出手,對他說“走,我帶你回家。”

  可是時光荏苒,角色互換,卻是陰陽兩相隔,從此再不可同路回家。

  他倆都渴望迎風自由的那種感覺,所以他騎得很慢,他恨不得送他回家的這條路能一直就這樣開不到盡頭,這樣也就不會有別離。

  可是這路的盡頭,還有人在等著他。

  阿勝同他一樣,本無家人,可是兩年前阿勝突然和一個姓周的女教師領了證,那個女人給了阿勝一個真正的家,可今晚,這個女人迎接的卻是自己丈夫的屍體,一個家庭的破碎。

  周然自接到電話後就一直在樓下站等,夜間的風格外的寒涼,可是再冷也敵不過心底的淒涼,她雙手裹緊衣服,努力的做到不哭泣,卻還是淚流滿面,當阿才戴著自己丈夫的屍首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終於內心徹底崩潰,無力地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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