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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安氣不過直接甩了門出去,去自動販賣機那買了一瓶碳酸飲料一飲而盡“什麼人啊。”
莫安走後,林靜初放下手中的筆,慢慢抬起頭笑著看著他“你和她不一樣,說吧,你想知道什麼?興許我一開心,就都會告訴你的。”
“不一樣,哪不一樣?哦,是不是覺得我比她有人情味?”
“她看到的都是死的,你看的是活的,她辦案只一味的想撬開我的嘴,而你卻從小細節入手,旁敲側擊,我一不留神也許就透露了什麼重要的信息給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面對她不動腦裝深沉就可以,可是面對你時,我卻要提高百分百的警惕,你有雙鷹眼,所以你們不一樣。”
文晏起身走到她身邊“可以讓我看看你畫了些什麼嗎?”
林靜初雙手攤開“當然可以。”
那是一副楓樹落葉圖,楓樹的半腰被砍去落在地上,被砍掉的那節楓葉落了滿地都是,一直延伸到旁邊不遠處的那條小溪里,這畫的場景與那個叫無名的畫家的畫展上的第一幅如出一轍。
楓葉如火也似血,所以無名給它取名為‘血’。
當初文晏看到那副畫的第一瞬間,腦海里浮現的竟是末日鐘聲案的第一起事件,被砍的那節楓樹,就像死者的頭顱,兇手那時應該是拎著血淋淋的頭顱走了一段路,所以屍體附近延伸開來一片血跡,可是他們一直尋找不到死者的頭顱,直到林靜初後來道出,始終找不到的頭顱被扔在了一公里以外的河裡。
這被砍倒的楓葉樹讓他不由得聯想到是那個死者的頭顱一樣,興許只是同樣浸泡在了湖泊里。
他當時被自己的想法驚得渾身一顫立,有點像練功走火入魔了一般。
但是,職業病,有時未必真是病。
文晏低聲地笑了一下,又將那幅畫放回了原處,讚嘆道“不錯,看來你很有當畫家的天賦,學社會體育真是可惜了。”
“愛好歸愛好,生活歸生活,兩者合二為一了,未必是好。”林靜初笑著看著他,那句話意味深長。
文晏看了一眼手錶“今天差不多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小袁,將她扶回去。”
“是,文隊。”
文晏說完轉身先走,林靜初立刻喊住了他,笑著望著他問“你真不打算問我些什麼嗎?我說過了,你和她不一樣,興許我會告訴你的。”
“不用了,你已經告訴我了。”
文晏走後,林靜初自我嘟囔了一句“看來不經意間我又告訴了你什麼重要信息了,而我不知道...”
自古路是要自己走的,真相何不是也要自己去挖掘的呢?就算她說了,那就是真的嗎?
真相藏在雲霧後,也就在眼前。
文晏找遍了全局都沒找著莫安的身影,而後菸癮上來,便準備去天台吸根煙,最近局裡各部門禁菸著為嚴厲,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於是天台便成了他的極樂之地,即可解菸癮又能俯瞰全市風景,何不歡樂?
令他驚訝的是,莫安竟然也在那。
真是印證了那句話縱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天台欄杆處。
文晏拿出一根煙放在嘴裡,慢慢走近她,靠著欄杆問她“有火不?”
莫安看見來者是他,剛剛被風吹散的那些不滿的思緒瞬間又都回來了,她側過身子,不打算鳥他。
文晏不死心地繼續追問“借個火唄,我知道計漢臨走前將他的Zippo交你代為保管了,別小氣啊。”
說到這個她就更氣,計漢臨走前將打火機交給她,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是煙來,你是火,你不但可以燃燒自己,也可以點燃他心,妹子,哥走這一些時日,正好給你倆騰出一些私人空間,讓你兩慢慢燃燒成灰,然後慢慢修煉成正果。”
她正要問他話里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計漢已經將打火機放在了她的手心,自己自顧自往前走,背對著她向她揮了揮手嘀嘀咕咕說著“古話有言在先,不是冤家不聚頭,就憑我這閱歷和眼力見,我還真就不信,你兩最後不在一起?老大,我可是幫你起個頭,能不能修煉成正果就看你的自身造化了。”
計漢隨後雙手合在一起“阿彌陀佛,趕緊讓這隻萬年單身狗,早日脫單,否則,我也好不到哪去啊,像這種到嘴的肥肉被他陰跑了的事還少嗎?”
莫安掏出那個火機,朝著前方用力一扔“好了,你也看到了,沒了。”
文晏故意生氣,睜大了瞳孔故意怒瞪著她“你…”,他的演技過好,差一點莫安就真信他真生氣了,可沒過幾秒他就又恢復了一臉痞笑“別玩了,在你右手袖子裡,我可都聞到了火星味。”
莫安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他是怎麼知道的?她自問剛才做的沒有絲毫破綻啊“你…你怎麼知道的?”
“用眼看總歸會被你騙,可惜,我向來看事看物,用心不用眼,不和你玩了,你借我個火,我告訴你剛才為什麼不讓你收了她的紙和筆,怎麼樣,這買賣做嗎?”
做就做,反正賠不了本,隨後掏出了火機,給他點上。
文晏猛吸了兩口,對著前方吐了一個煙圈,莫安反感地用手捂了捂嘴“說吧,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