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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什麼都不買,只看著眼前的喜樂,聽著傳入耳邊的熱鬧,就忍不住嘴角上揚,心情舒暢。

  明明從前,她從不覺得這些有什麼特別,但大戰後,再看這些平凡,卻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

  約是心境不同了吧。

  自從蘇輕傷好後,早就搬回皇城的蘇煥景,已派了好幾撥人來問蘇輕,什麼時候能“康復”回朝,卻每次都被她搪塞過去。

  她原本就不是這方面的材料,每天上朝也不過是站在那裡聽天書而已。現在又無戰事,以她目前狀況,就算近兩年再有戰事,蘇煥景也不會派她上戰場。

  既然如此,不如讓她當個很咸很鹹的閒王好了。

  很咸很鹹的閒王蘇,和平日一樣起床,先練了一套拳法後,才和宋衍一起吃早餐,然後開始退休老幹部日常之一:寫大字。寫完字恰好是上午十點,正準備休息一下開始今天的“自傳”時,卻聽門人通報。

  “諸葛家?”蘇輕扭頭看向下人,重複,“是鎮國府的諸葛家嗎?”

  “是。”下人恭敬頷首。

  “那請她入內吧。”蘇輕放下手中毛筆,對下人說。

  “這……”下人有些遲疑,頓了頓回答,“王爺,對方只說請您現在去城外的青山亭赴約,之後就離開了。”

  “讓我去青山亭?”蘇輕疑惑,“赴誰的約?”

  “說是您的……先生?”下人疑惑,又言,“在那兒等您。”

  ——智葛。

  蘇輕和宋衍打了招呼後,就乘馬車出門,前往青山亭。剛離開寧王府不久,明明同在汴京,卻這麼久沒消息的苗疆小王子突然造訪,指名求見側王夫。

  宋衍眉峰一挑,神情似笑非笑。

  ……真沒想到,這種戲碼,有一天他也會遇見。

  “走吧,我們去聽聽這位苗疆小王子找我有什麼事。”宋衍長身而立,對竹青笑言。

  另一邊,蘇輕剛出汴京城,從她出府不久就一路尾隨的一人,在城門停駐,暗自思索後轉身往回走,沒入人群中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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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亭所在的位置,比曾經蘇輕和四皇女暫待,等待南靖王的涼亭要再遠一些。

  修建在約三里外的一處緩坡處,蘇輕腿上有傷,哪怕已經好了,但上下階梯時也會比旁人吃力些。她揮退了準備攙扶自己下馬車的貼身侍衛,慢慢下了馬車,一面朝幾米遠的青山亭走,一面朝亭內那人看去。

  手握羽扇,背對而站,閒散自得。

  “先生。”蘇輕跨入涼亭,恭敬欠身。

  智葛轉身,袍角微旋一弧度,那雙略顯慵懶的眼落在蘇輕身上,先細細看了看她臉上神情後,才露出笑來,“哎……沒見到人時還好,現在見了面,竟生出歲月不饒人的感慨。”

  “先生依舊老當益壯。”蘇輕點點頭,老實“誇人”。

  這話讓智葛忍不住笑了起來,用羽扇隔空虛點著蘇輕,笑著搖頭,“哎……真是失敗,你從我這兒好的沒學到,倒是把這份促狹學得頗為青出於藍。”

  “我這是逗先生開心呢。”蘇輕笑著回答。

  “行了行了,快坐吧,我知道你受了腿傷,剛痊癒不久,不方便久站。”智葛搖了搖羽扇,讓蘇輕坐下。

  蘇輕聽聞,暫時未動,但扭頭看向涼亭石桌上,早就擺好的棋盤,又重新看向智葛。

  ……默默瞅。

  “看什麼看。”智葛笑罵,“坐下,下棋。”

  “……先生不是說並不打算將我培養成國手嗎?”蘇輕苦哈哈的坐下,一面玩笑著,一面伸手就準備拿過黑子。

  卻被智葛用羽扇按住,並輕拍她不老實的爪子。惹得蘇輕做出張牙舞爪很痛的模樣,“可憐巴巴”的收手。

  “猜子,上來就拿黑子是想幹嘛。”智葛又笑罵。

  ……哎,您是老師,您說了算。

  蘇輕聳聳肩,一臉“大度”。

  兩人各坐一邊,猜子論先,一黑一白,你來我往後,棋盤上的大致走向已逐漸明朗。

  智葛的白子猶如游龍入海,大氣磅礴。蘇輕的黑子如無數小魚組成的龐然大物,遊走靈活。

  一個勝在掌握局勢,一個巧在出其不意,總能化險為夷。

  雖未在下棋前說明,但蘇輕和智葛卻像是互有默契一般,都在對方落子五息內落子。

  竟下的是以快打快,更考驗應變能力和判斷力的快棋。

  一時無話,只留不斷在棋盤上響起的落子聲,蘇輕的貼身侍衛背對涼亭,站在亭外守護,不遠處是兩人的馬車,車夫依坐在車外,馬匹踢他,低頭安靜吃著嫩葉草籽。

  直到蘇輕再落子,智葛拈著白子看著棋盤一會兒,才鬆手,任由棋子落回棋盒。重新拿起放置在一邊的羽扇,輕搖,“許久不見,棋路有長進。”

  “嘿嘿~”蘇輕笑眯眯。

  “但依舊天真。”智葛又說,很是嫌棄。

  “唔……這算是我的特色?”蘇輕想了想,瞅著智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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