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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會是怕側王夫吧?”右將軍勾肩搭背,“沒事兒,這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怕?”蘇輕摸著下巴想了想後開口,“唔……說怕可以不去嗎?要是可以那就怕吧,非常怕。”
佐、右將軍聽了,不約而同的齊齊斜眼蘇輕,一副“您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後來還是蘇輕各種勸解後,三人折中,帶蘇輕去瀛城的賭坊漲漲見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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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坊里人聲鼎沸,佐將軍和右將軍各在一長桌子上,玩兒得火熱。
蘇輕實在受不了擠,等剛開始的興奮勁兒消失後,乾脆跑到二樓,叫了點心和茶,一邊吃吃喝喝,一邊看樓下人聲鼎沸。倒是有趣。
——“這位小姐你怎麼不下去玩兒兩把?”
帶笑聲音從身後傳來,有些慵懶。
蘇輕應聲回頭,看見站在她身後側,羽扇輕搖的智葛後,先是一愣後隨即沖她一笑,欠身施禮,“是您?多謝您和您的同伴上次救了我們。”
這話一出,倒是讓智葛愣了下。
手上羽扇微頓後重新輕輕搖晃,“你……看見了?”
“當然。”蘇輕笑眯眯的點頭,“我二姐教我練箭時,就說過要學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雖然沒這麼厲害,但還好我運氣向來不錯。”蘇輕頓了頓,又說,“上馬的時候一扭頭就看見你和你的同伴了。”
“……那你的運氣是真的很不錯了。”智葛想了想後開口,當初在樹林她和斂淞滄出手救蘇輕,所站的位置,就連征戰多年的將領,都得話費一些功夫才能看出大概方向。
這位倒好。
一扭頭???
號稱“天下第一智”的智葛先生,覺得自己好像第一次敗在了所謂的……運氣之下。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若今天我做東,請先生和您的朋友吃飯?”蘇輕想了想,說“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智葛輕風雲淡的搖了搖頭,說得隨意,“再談救命之恩,那我就不敢再站在這裡和你閒聊了。”
哇~果然是高人,真是施恩不圖報的典範。
老實孩子聽了,老實的點了點頭,想了想換個話題和智葛閒聊,“先生你喜歡來這裡玩啊。”
“偶爾。” 智葛才不會說她是特意跟著蘇輕來的呢,矜持的微微點頭後,用羽扇虛點了下樓下專注賭桌的眾人,“在這裡能看到浮生百態,也是有趣。”
蘇輕聽了,點點頭,“先生……真有雅興。”
這年頭,有本事的人要是沒點兒怪癖,都不好意思裝個逼。所以她懂~——不過喜歡看人賭錢,也是……很特別的興趣愛好就是了。
智葛對於蘇輕一點都不真誠的讚譽,不僅沒感到一點不適,還很坦然的點點頭,全盤收下,輕搖手上羽扇,看向蘇輕,狀似閒聊,“你知道這下面,誰是贏家嗎?”
“當然是笑得大聲的人了。”蘇輕笑著回答。
畢竟現在佐將軍就笑得很猖狂。
“哦?”智葛沖蘇輕微抬羽扇,示意她說下去。
“手上有更多的籌碼,自然會有恃無恐,不在乎輸贏,也就談笑隨意些。相反越是高叫發牌的人,越是輸得厲害。”蘇輕頓了頓又說,“因為他們急於掰回一程。”
比如右將軍。
“嗯。”智葛點點頭,又笑著開口,“倒是說得不錯,輸得太多的人,確實總因為急於掰回一局而急著投入到下一場對局去,焦急的狀態和逼入困境的窘迫,都會讓他無暇思考和總結之前的失敗,反而盲目的相信自己能在下一局掰回來。”
智葛輕搖羽扇,繼續和蘇輕閒聊,“但實際上,這種早就將贏面放在了氣運上,而不是深思熟慮後的行動,註定了只會繼續輸下去。”
蘇輕想了想,很贊同的點點頭,“不會總結失敗,又不肯承認失敗,確實很難贏。”
智葛輕“唔~”了一聲後,羽扇半遮口鼻,再次抬眸細細看向蘇輕,眼裡帶著更濃厚的趣味,“……難得。”
“?” 蘇輕聽了,疑惑的看著智葛,眨了眨眼。
但下一秒智葛就收回眼,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分析得不錯,可贏家,卻不一定是最後的勝利者。”
勝利者三字,智葛的咬音略為玄妙。一面說一面看向蘇輕,做進一步的解釋,“對,是因為他贏了這一局。不對。是因為這不代表他不是下一局的失敗者。及時抽身不僅僅是輸的時候難,贏時就更難。”
蘇輕點點頭,笑著看向智葛,“感覺只是和先生聊天,就學到了好多,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智葛爽朗一笑,“不過是閒聊而已,談不上。”
“先生謙虛了。”蘇輕沖智葛禮貌欠身,繼續誇人兒,“您的話堪比千金呢。”
“千金?”智葛又笑,看向蘇輕,意味深長,“我的話,很多時候……比千金還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