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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律走過去坐在陳希身邊,將她攬在自己懷裡,“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對不起。”他是真的很自責,他為什麼要離開,如果他不走李明就沒辦法騷擾她,她就不會受到傷害。他為什麼要假扮這種君子?他早就該登堂入室,死賴著不走。

  如果不是剛剛收到那個匿名的簡訊他趕了回來,她會不會就象李明說的那樣自殺?紀律越想越後怕,他不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要想起他進門時她赤裸著身子蜷縮成一團飲泣的樣子,他就想殺人。

  陳希搖了搖頭,靠著他半天才道:“你怎麼回來了?”

  “想想總覺得不放心,就調頭回來看看你。”他的手撫在她的頭上,“沒事了,有我在,他不會傷害你了。”

  他可以感到她的身體還在輕微的發抖,心象被人揪住了扭成麻花一般痛疼,他將她抱得更緊,不斷的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別怕。”

  陳希的情緒一點點兒平撫,冷靜下來,她開始意識到自己這樣在紀律的懷裡有多麼不妥。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很矛盾,她一邊依賴他,渴望著他的保護與照顧,一邊又怕與他有太深的糾葛。他不應該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精力,他值得更好的,比如Elena。

  她能感覺到他對Elena的關心,雖然他很少與Elena有直接的接觸,但凡是涉及生產部涉及Elena的事情,他總是考慮得很周全,然後派她或安浩過去安排妥當。

  至於他對自己,或許是同情吧!她不能讓自己習慣並依賴上這種同情,這些東西終會消散,而她必須要繼續獨自面對生活。現在她只希望能徹底擺脫李明,讓她可以安安穩穩帶著寶寶平淡地生活下去。至於其他,她不打算去想,也不敢再去想。

  她推了推紀律,與他拉開距離,抿了抿耳邊的亂發,“我沒事,謝謝你。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紀律打量著她,想看清她的想法,“你真的想我走?”

  “時間不早了。開車小心些兒。”陳希的態度疏離而禮貌。

  “你就不怕他再回來嗎?”紀律換了一種問法。

  陳希遲疑了一下,“他應該不會回來了。今天鬧得還不夠嗎?”她擠出一個自嘲的苦笑,“你回去早些休息吧,明早不用接我了,有今天這一出,他這幾天應該不會再來搔擾我了。”

  紀律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知道她在顧慮什麼,站起身,揉揉她的頭髮,“放心,我不會像他那樣傷害你的。我去和寶寶睡,你早些休息吧!別亂想。”

  ……

  李明象不要命一樣飆車回到市中心,繁華的街道,耀眼的霓虹燈,川流不息的車輛,道路兩側漫步的行人,一切的一切都象是在嘲笑著他的孤單、蒼涼、可悲。

  而更可悲的是,在這個若大的城市裡他不斷打拼了這麼多年,卻連一個可以信賴的人都沒有,親人、愛人、朋友,所有這些稱謂都和他絕緣,他這麼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

  曾經他以為擁有她就擁有了全世界,而原來不過就是個笑話,她可以說走就走,轉頭就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連孩子都生了。那他算什麼?他們一起的日子算什麼?

  她走後,他努力工作,憑著自己的才智謀略成了司徒騰最得利的左右手,他以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自己擁有了世界,卻原來也是個笑話,主子一個不高興,他就成了無人問津的喪家之犬。

  他這些年算什麼?他到底算什麼?

  一行清淚從他有臉頰劃了下來,落在方向盤上,嚇了李明自己一跳。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這麼怨天尤人了?不,他是強者,總有一天他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讓所有曾經擯棄他的人,臣服在他的腳下。

  李明開車兜了大半個J市,終於回到家。

  阿怪斜靠在一輛自行車的后座上,指間夾著一隻燃了一半的煙,看到李明,他將煙丟在地上捻熄,邪氣的一笑,“我說你跑哪兒去了?讓我好等。”

  “你怎麼來了?”李明象一隻受傷的野獸,冷冷地看著阿怪,眼神中充滿警覺。

  “我給你送床來啦!”阿怪笑得無害。

  他向不遠處的貨車揮了揮手,大聲道:“師付卸車吧!”

  貨車上跳下四個壯漢,打開後車門,很快搬了一張King/size的床墊,和包裝好的家具木板組件下來。

  阿怪一邊給幾個人上煙,一邊將一疊錢塞到為首的男人手裡道:“不好意思,師付,讓你們久等了,就這邊四樓,沒電梯,樓道有點兒窄,您受點兒累,搬得時候小心點兒。”

  李明冰冷的瞅著阿怪,“誰讓你買這個的?退回去,我不需要。”

  “哎,別倔,我這都是為你好。你要學會接受別人的好意!”阿怪轉過頭對搬運的師付道:“師付慢著點兒,小心別磕著。”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退回去,我不要。”

  任李明多麼冷如寒冰,阿怪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完全不理會他的態度,嘻皮笑臉的推著他向樓上走,“哎,你快上樓開門吧!買都買了,退什麼退啊,特價貨,人家不給退。別彆扭,乖!”

  到了四樓,阿怪直接把李明推到門口,“快開門,別讓人家師付等著。”

  李明沒動,阿怪直接伸手就往他褲子口袋裡掏。李明一下打開他的手,自己掏出鑰匙打開門。

  阿怪偏過頭去偷笑。

  他向房子的主人一般指揮著搬運工把東西放在客廳,然後拆舊床,裝新床。

  “師付,受累幫我把這個舊床搬到樓下回收站,受累了師付。”

  他客氣地送走了搬運工,一頭倒在新買的大床上,舒服的嘆了口氣。

  “你到底想幹什麼?”李明靠在房門口目光凌厲地瞅著他。

  阿怪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我說你別把人都想得這麼壞,好不好?關心你,不行嗎?又不會讓你以身相許,你怕什麼?彆扭得象個大姑娘,沒意思!”

  阿怪站起身,從李明身邊越過,轉身向廚房走,“有吃嗎?等了你一晚上餓死我。”

  “你是不是想我幫你對付司徒騰?你看中了我手裡的證據。”李明說得特別篤定。

  阿怪回過身,嘴角掛著嘲弄的笑容,“李明,你用不著這麼防著我。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斬雞頭、拜關公、立重誓。雖然我是許致恆手下的一隻狗,但說白了也不過是個打工的,為了老闆我犯不上這麼賣命。大不了我拍拍屁股,換個主子,怎麼都是打工。”

  “那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得到什麼?我能得到什麼?”阿怪冷笑了一聲,“你就當我今天腦子被門碾了吧!”

  說罷,阿怪急步走向大門口,準備離開。

  “喝酒嗎?”李明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阿怪笑了,回身道:“這就對了嘛,想那麼多幹嘛?小氣巴拉的。”

  李明也跟著笑了,轉身從廚房的柜子里拿了兩瓶伏特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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