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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衛簡懷:(蹲在牆角畫圈圈。)

  衛簡懷:睡了半個老師怎麼破,在線等,急。

  醋哥:禽獸。

  衛簡懷:來人那……

  醋哥:睡得好,喜聞樂見!

  衛簡懷:把這說書的請到藏寶閣去。

  第63章 田黃凍印(六)

  葉寶葭的性子,沒有人比衛簡懷更清楚了。

  連宮中的榮華富貴都不在意,怎麼會去嫌棄秦氏、對秦氏無禮呢?

  而若是謝雋春便是葉寶葭,那位才華橫溢、智計百出的中書令大人,又怎麼會去故意為難借居在宮中的老婦人?

  衛簡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心下思忖了片刻,他放緩了語調道:“奶娘多心了,宮中自然不會有人嫌棄奶娘,不過,奶娘方才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年紀大了要享受天倫之樂,朕為了一己之私,總把奶娘留在宮中也不是辦法,不如這樣,改日朕和皇后商量一下,看看如何處置比較妥當。”

  秦氏整個人都呆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話,好一會兒才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道:“陛下的恩典,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陛下還記得嗎?小時候陛下得了風寒,怎麼都好不了,我那個急啊,用了家裡的土法子,整整一個晚上都替陛下擦身發汗,早上出去的時候頭暈眼花的,摔了一大跤,陛下當時心疼得不行,特意為我宣來了太醫,又噓寒問暖……”

  衛簡懷隱隱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不免心中也有些唏噓:“奶娘對朕,真是關懷備至,朕也一直感念在心。”

  “陛下如今有了皇后了,我可算是放了心了,”秦氏擠出了一絲笑容,“皇后對我很好,她雖然年輕,行事卻很老到,雖然才來了短短一個月,卻將宮務安排得井井有條,呂太嬪她們都俯首帖耳……噯呦錯了錯了,呂太嬪她們都言聽計從。”

  衛簡懷又皺起了眉頭,這話裡有話的,又是在暗自葉寶葭獨霸後宮嗎?

  他直視著秦氏,正色道:“皇后主持後宮中饋,自然是眾人敬服,奶娘平日裡多去和皇后親近親近便會知道皇后是個怎樣的人了,皇后那裡,朕也會交代她多多照顧你的。”

  一聽此話,秦氏的手腳冰涼。

  看來,衛簡懷對葉寶葭信任有加,一時挑撥不了。

  她心一橫,臉上迅速地重新堆滿了笑容:“有陛下在,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麗娘,你過來,替陛下和皇后繡的鴛鴦戲水圖呢?”

  何麗娘在一旁軟糯糯地應了一聲,蓮步輕挪,手捧一副絲繡,緩步到了衛簡懷面前,一臉羞澀地道:“陛下,原本想恭賀陛下大婚的,卻沒想到算錯了時間,今日才繡好。”

  絲繡上是一幅鴛鴦戲水,繡工精美,那一對吻頸的鴛鴦耳鬢廝磨,寓意不錯。

  衛簡懷正要去取,手還沒碰到絲繡,一股香氣撲鼻而來,他定睛一看,正好瞧見了何麗娘胸前半遮半掩的雪白。

  其實,秦氏今日來南書房是深思熟慮過的。

  這陣子衛簡懷和葉寶葭如漆似膠,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女兒大了,留下的時間的確不多,禁不起蹉跎;可向葉寶葭討好示弱,她也不甘心。

  那個女人看她的眼神,總是透著一股子高高在上,一定是打心眼裡瞧不起她。

  一個區區五品官的繼女,只不過是得了衛簡懷的青睞飛上枝頭變了鳳凰罷了,哪一日帝寵若是不在了,又有什麼值得趾高氣揚的?

  幸好,這次連老天爺都站在了她這邊,杜太醫被宣去毓寧宮為皇后診脈,她絞盡腦汁去打探了,得知葉寶葭身子虛弱,需要調養。

  隨後而來的情形印證了她的猜測。

  衛簡懷一連好幾日都沒有去毓寧宮,必定是那個女人為了邀寵需索無度,以至於虧空了身子,伺候不了天子了。

  男人初嘗雲雨,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恨不得夜夜笙歌,怎麼能忍得住身旁沒人伺候?

  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好時機。

  先挑撥一番,讓衛簡懷對葉寶葭心生了嫌隙,再讓女兒噓寒問暖,必能事半功倍。

  秦氏和何麗娘一合計,便用心打扮了一番,信心百倍地來了。

  眼見衛簡懷的目光落在那蘇胸上,方才挑唆不成的陰影稍稍淡了些,秦氏振作了一下,在何麗娘的腰上掐了一把。

  何麗娘的腰肢一擰,胸前的飽滿顫了顫,再往前湊了一把,整個人都快要黏到衛簡懷身上了,雙眸柔情似水地看向衛簡懷:“陛下,我心中仰慕陛下……和皇后,盼著能一輩子伺候左右,陛下……”

  這幾聲“陛下”叫得氤氳動人,只怕連鐵石心腸的人都聽著要動心。

  “阿嚏”一聲,衛簡懷打了個噴嚏。

  幾乎就在同時,衛簡懷抬手一推,何麗娘“蹬蹬”地後退了兩步,若不是秦氏眼疾手快拉著,只怕就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陛下!”何麗娘的眼底泛起了一層水意,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衛簡懷揉了揉鼻子,眉心擰起,語聲不自覺便帶了幾分厭棄:“你擦了什麼?朕聞著都覺得難受。”

  “我……這……”何麗娘淚眼朦朧地看向秦氏,那是秦氏珍藏的香粉,據說是南邊的藩王進貢過來的,和金子一樣珍貴,是衛簡懷早些時候賞的。

  秦氏心中暗暗叫苦,立刻拽著何麗娘跪了下來,連聲請罪道:“女孩子家的,總愛胡亂打扮,驚擾了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衛簡懷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的母女倆,冷冷地道:“朕此前倒還沒留意,原來麗娘都已經這麼大了,知道打扮自己了。這樣吧,奶娘早些替麗娘選個合適的人家,到時候朕替麗娘賜婚,風風光光地嫁出去,也算是朕對奶娘的一片心意。”

  何麗娘一聽,幾乎委頓在地,抬起眼來顫聲叫道:“陛下……”

  秦氏咬了咬牙,她到了這個歲數,閱人無數,看衛簡懷這眼神便明白了,她和女兒的心思只怕是要落空了。

  而衛簡懷的性子她也略知一二,若是喜歡一個人就護短,若是厭煩一個人了就冷血無情,她在宮中,全仗著和衛簡懷從前的情分,若是再糾纏下去惹得衛簡懷厭煩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她偃旗息鼓,急急地暗中擰了一下何麗娘的手臂,連聲叩謝道:“多謝陛下恩典。”

  “沒有其他事便退下吧,”衛簡懷的口氣稍稍和緩了些,擺了擺手,“朕還有要事,就不陪奶娘了。”

  秦氏再次謝了恩,拉著何麗娘往外走去。

  何麗娘還不甘心,回頭去看衛簡懷,哽咽著小聲埋怨:“娘,你這是怎麼了?剛才也不幫我說說話?”

  “閉嘴。”秦氏心中煩躁,“回去再說。”

  剛走出廊檐,秦氏的腳步一頓,只見葉寶葭和盧安遠遠地說著話,從月洞門中走了過來。

  秦氏昂起腦袋,用力地捏了一下何麗娘的手心,輕聲提醒:“笑一笑,給那女人瞧一瞧,可不能被人看了笑話。”

  何麗娘會意,迅速地整理了一下心情,嘴角含笑,和秦氏一起恭立在路邊,等著葉寶葭過來便行禮叫了一聲“皇后娘娘”。

  一陣香氣襲來,葉寶葭神情複雜地瞧了精心打扮過的何麗娘一眼,嘴角似笑非笑:“辛苦你和宣華夫人了。”

  “娘娘客氣了。”何麗娘柔柔地笑了笑。

  母女倆告了退,何麗娘身姿裊娜地走了,遊廊蜿蜒,葉寶葭瞧著那側影前凸後翹,尤其是那胸前的飽滿一跳一跳的,呼之欲出,若是男子見了,只怕是要血脈賁張的。

  她的胸口悶得慌,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輕聲道:“有勞盧公公和陛下稟告一聲,也不知道陛下有沒有心情見我。”

  衛簡懷一聽稟告,心中一喜,面上卻絲毫不露,矜持了片刻吐出了一個“宣”字。

  莫不是這幾天沒見,皇后想念朕了,所以過來探望以慰相思?

  坐在書案旁,手中拿著奏摺,他的心思卻早已飛到了書房外,屏息凝神聽著屋外的腳步聲慢慢響起。

  “陛下。”

  耳邊傳來了葉寶葭輕柔的低喚,他抬起頭來,神色淡然地“唔”了一聲。

  屋子裡還留著余香,和方才何麗娘身上的味兒一模一樣;書案上放著一塊粉色的帕子,上面繡著鴛鴦戲水,一看就不是衛簡懷的物什。

  瞧著衛簡懷的神情,葉寶葭的心涼了一半。

  這幾日不見衛簡懷,她頗有些掛念,今日正好有事,便過來南書房瞧一瞧,沒想到卻瞧見了這麼一出。

  帝王薄情,才這幾日不能歡好,便被人鑽了空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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