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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婻輕嘆著道:“若你是三郎轉世,這次我便要把你鎖在我身旁,日日都看著你,一步都不許你離開了。”

  “長公主……”葉寶葭一時說不出話來。

  “逗你玩呢,”衛婻捏了捏她的臉笑道,“放心吧,我已經想明白了,就算是為了三郎,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更要把那個害她的幕後黑手揪出來,為她報仇雪恨。”

  葉寶葭這才放下心來,告別了長公主一路出了宮門。

  剛在宮門上了馬車,便撞上了剛剛巡查皇城的霍雎。

  “十姑娘,這是要走了嗎?”霍雎一臉的笑容,熱情地牽著馬走在了馬車旁,瞧這架勢,居然是想送葉寶葭一程。

  “霍將軍有什麼事就直說吧。”葉寶葭一眼就看穿了他心裡的小九九。

  “痛快,”霍雎贊道,“十姑娘雖然是個女子,卻比有些黏黏糊糊的男人強多了。”

  “黏黏糊糊的男人……”葉寶葭忍不住了,“霍將軍莫不是又在說謝大人?”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霍雎連忙解釋,“十姑娘,我現在在長公主面前說盡了謝大人的好話,可長公主雖然不再罵我了,可怎麼對我還是愛理不理的?日後得便,你務必要幫我在長公主面前多多美言幾句,我霍雎對長公主,真心蒼天可鑑,我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瞧一瞧,可她為什麼……為什麼……”

  霍雎越說越沮喪了起來。

  葉寶葭終於有些不忍心了。

  這個霍雎,打仗有勇有謀,但是在談情說愛上,卻被謝雋春一葉障目,簡直就是少了一根弦:“霍將軍,當年你和長公主之間突然生變,必定是有誤會,這誤會,想必和謝大人並沒有什麼關聯,你好好去查查當年你去做什麼了、和誰見過面、說過話,你和長公主當年得罪過誰,這樣一圈下來必有所獲。而且……”

  “而且什麼?”霍雎追問道。

  葉寶葭沒有往下說。

  再說下去,只怕她的身份便要惹人懷疑了。

  當年的事情和那場大火一樣,都讓她疑竇叢生,讓她隱隱覺得,仿佛有雙看不見的手在背後翻雲覆雨。

  但願是她多心了。

  侯府門前的小廝一見葉寶葭回來了,飛一樣地去四房稟告了,葉寶葭還沒走到蘭亭苑,殷盈便被杏兒扶著迎了出來,笑盈盈地等在了門口。

  葉寶葭輕呼了一聲,幾乎是撲了上去,驚喜地摸著殷盈的肚子:“娘,怎麼都這麼大了!”

  走以前殷盈才初初顯懷,現在肚子居然吹氣一樣地鼓了起來。

  “看起來很大嗎?”殷盈也有些發愁,不知怎的,這肚子都快趕上懷葉寶葭六個多月時候的模樣了,偏生她人卻沒怎麼胖,看上去越發有些嚇人,唬得葉齊宏動不動就請大夫,深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大,娘,給弟弟妹妹起名了嗎?小衣服都做好了嗎?生的時候是不是很痛?有沒有找好穩婆了?”葉寶葭一口氣問了好些個問題,惹得殷盈都笑了起來。

  “傻丫頭,還早呢,還有四個月,你才能瞧見你的弟弟妹妹。”

  “可總算有個人和我一樣著急了,”葉齊宏也笑著出來了,“我整日裡在肚子上催著裡面的孩兒,早日出來早日讓你母親卸了這重擔。”

  “胡說,”殷盈反駁道,“晚出來一日,勝過在外面十日。”

  “夫人愛孩兒勝過我,讓為夫好生傷心。”葉齊宏一臉的傷心。

  殷盈嗔了他一眼:“在孩子面前還胡說八道,也不怕人笑話。”

  爹娘互相拌著嘴,眼中卻笑意盈盈,看起來好像感情又進了一層,葉寶葭看得心裡高興。

  從前在謝府的時候,她見多了主母懷孕時不能伺候丈夫,便主動替丈夫安排通房陪侍的事情,在宮中的這些日子一直擔心殷盈也會因為不得已而做出這樣的決定,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葉齊宏並沒有二心。

  卻原來,表面上看上去正人君子的,並不一定內心忠貞;而原本看上去浪蕩子一般的葉齊宏,卻能謹守夫妻結髮的承諾。

  一家三口一邊說笑著一邊往裡走去,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去榮華堂拜見了老夫人。

  晚膳的時候,全家人都到了,一時之間,膳廳里熱鬧得很,你一言我一語的,葉寶葭把宮裡賞賜的東西都分了分,給伯父伯母和兄弟姐妹都一一備了禮,送到葉慕彥手上的,是她向衛婻討來的一壇醉翁居釀製的貢酒,名喚醉仙釀,一年也就只有二十壇。

  葉慕彥捧著酒罈,一時有些心cháo起伏,沒想到,他曾經的戲言被葉寶葭牢牢地記在了心底。

  “六哥,聽說這酒有點烈,你可不能貪杯。”葉寶葭叮囑道。

  “放心,貪不了。”葉慕彥的目光在葉寶葭臉上一掠而過,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別說是貪杯了,只怕他連一杯都捨不得喝。

  在家裡的日子總是舒服得很,屋裡有母親照顧著,屋外有兄弟姐妹談笑玩耍,唯一有些想念的便是葉雲蓁已經出嫁了,每日去汀水閣,葉寶葭總會不自禁地朝著她的位置叫上一聲七姐,沒人應才回過神來,她的七姐姐已經嫁去了宣平侯府。

  葉雲菲的傷已經好了,不過人瘦了一大圈,許是這場禍事徹底將她警醒,原本眼底總帶了幾分不甘,如今一掃而空了。老夫人和唐氏已經在替她挑選親事,相中了禮部郎中李大人家的次子,雖然門戶低了點,卻是正妻,倒也般配。她終於收了那份好高騖遠的心,和姐妹們也日漸親密了起來。

  唯有葉雲茗的親事毫無動靜,她自己也渾不在意,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任憑俞氏急得團團轉。

  這一日她們正在汀水閣習字,梨兒忽然便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向韓夫子告了個罪:“夫子恕罪,我家夫人找姑娘有急事。”

  葉寶葭倒是被嚇了一跳:“我娘怎麼了?”

  梨兒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葉寶葭連忙向夫子告了假,急匆匆地往蘭亭苑走。

  走到半路,梨兒一把把她拉到了旁邊的玉蘭樹下,一臉緊張地道:“十姑娘,夫人沒事,是我偷偷來找你的,剛才有人瞧見秦太傅夫婦親自到我們府里來找老夫人了,聽說還在老夫人房裡……鬧出了點動靜。”

  小劇場:

  衛簡懷:秦家真不是東西。

  衛簡懷:親親寶貝快到朕的懷裡來。

  醋哥:……

  醋哥:你好意思這樣說嗎?狡詐。

  衛簡懷:來人那,把這說書的拖下去!

  第45章 翡翠牡丹玉鐲(十二)

  當晚晚膳,老夫人稱病未出,小輩們去探望,被錢嬤嬤攔了,說是老夫人只是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歇息片刻就好,不必牽掛。

  葉寶葭心知肚明,自己的這門親事,恐怕出了點變故。

  別的她也無心去在意,只是殷盈這裡有了身子,若是知道了,只怕要急怒攻心,萬一出個什麼事,那可就糟了。

  幸好府里向來管束得嚴,並未有僕役婢女四處長舌,蘭亭苑中除了梨兒和葉寶葭,無人得知此事,也無人在殷盈面前嚼舌頭。

  翌日一早,小輩們前去請安,老夫人倒是出來了,看上去一切如常,只是說了幾句話後便說有些疲憊,讓大家都回去了,只留下了葉寶葭一人。

  老夫人手裡捻著佛珠,神情凝重,葉寶葭走到了她的身邊,替她輕輕按摩著腦袋上的穴道,淺笑著道:“祖母這是有什麼煩心事嗎?天大的事也沒有祖母的身子重要,祖母且放寬心些。”

  老夫人定定地看著葉寶葭,好一會兒才苦笑了一聲道:“寶葭,祖母還當能替你掙個好姻緣,卻沒想到如今倒成了一樁糟心事了。”

  “出了什麼事了?”葉寶葭定了定神,輕聲問道。

  “秦家要退婚,說是……你們倆八字不合,你是至福之人,而秦桓也是富貴之身,但兩人若是在一起,這福福相衝,便會相剋,為兩家帶來災禍……”老夫人的臉色陰沉。

  昨日秦威一到她這裡便連聲請罪,將太史令周銘合的八字封批一一道來,說了一些天支地干、五行八卦的術語,最後的結果居然是兩個人的八字不合,不僅不合,還會帶來災禍。

  秦威連著三日都沒好好睡上一覺,他尤不甘心,翌日便親自去了六麗山,在禪房門口苦等了足足半日,才等到了普善禪師,普善禪師取了兩個人的八字看了片刻,最後長嘆了一聲,留下“慎之”二字飄然遠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秦威當晚夢見了老侯爺,責問他為何亂點鴛鴦譜,當年指婚約的時候葉寶葭還不是侯府的姑娘,不是秦桓的命定之人,讓他速速糾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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