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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魚,你要記住,勢不如人時,怎樣隱忍都不為過。有些時候,你比別人能忍,你才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小魚點了點頭,眼睛裡俱是濃濃的關切,“你要小心些。”

  余同洒然一笑,遞給小魚一隻小花捲兒,溫聲道,“只要你相信我,小魚,這是最後一次。”若不是這具身體在社會中無一地位,余同到這個時代的時間還短,實在沒有與陳公子相抗的能力。鄭東澤算是有良心,但,能護他一次兩次,陳公子這樣糾纏不休,余同只得出此下策。

  對於以欲望延伸至感情的事,余同毫不陌生。

  做皇子做皇帝時,他身邊兒的女人何曾少過,他對於拿捏人心之術已是爐火純青。但,那樣的生活,不是不累。

  這一世,做了平民,有了小魚,余同其實就想安穩的掙些錢,安穩的過上一世。

  卻不想世事不由己身。

  既如此,也只好與天斗其樂無窮了。

  晚上睡覺時,余同抱著小魚,溫情默默地,“小魚,現在說這種話,或許有些可鄙。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你要是嫌棄我不得已的要去應酬陳公子,我也沒話好說了。”說完,又是一聲長嘆,直嘆的小魚心裡發酸。

  小魚正想睡覺呢,余同一直在他耳邊嘰咕,擾他好夢,可惡的很。

  小魚哼了哼,不理余同的哀兵之策,義正嚴辭,“少來。以前我可從沒應過你啥,我現在也大了,又不喜歡男人。再說了,你雖然不是我爸,到底占著我爸的身體呢。我絕不會答應那事兒的,這跟你有沒有跟陳公子上床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余同碰了鐵板,不死心道,“你先時明明對我動心了呢。”

  “你就自戀去吧,我哪裡有對你動心。”小魚是死都不會承認的,躺枕頭上,側臉看向余同,認真道,“我要是喜歡誰,是絕不可能接受我喜歡的人跟別人在一起的,即便是逢場作戲也不成。”

  “不然,若是逢場做戲慣了的,以後就有出軌的可能性,到時候還要說,唉喲,我不喜歡他,逢場作戲啥的。”小魚嘆道,“你是個心眼兒多的人,又能幹。能看出逢場作戲與真情實意的區別,我可看不出來。”

  “我也想把日子過好,或許以後我也會有與人逢場作戲的時候,不過,作戲就是作戲,你作戲的時候也要認真啊。最好不要扯進別的感情。等我真想跟誰一輩子過下去的時候,我就會守身如玉,絕不會一面跟自己心愛的人好,一面又去跟別人作戲的。”

  “我是個笨人,看人看事,只得用笨法子。你不是教過我嗎,勿憂其言但觀其行。”

  小魚說完就睡了,留下余同咬牙切齒的,早知這樣,還不如啥都不教小魚,叫他一直呆呆笨笨的才好。這才幾天,變得這樣的鐵石心腸。

  第73章

  鄭東澤素來會做人,在余同看來,鄭東澤有著比鄭少莊更出眾的資質。鄭少莊做事,而鄭東澤做人。

  余同雖說要辭職去考公務員,不過一時之間他手裡的事還是要交接清楚才好離職。鄭東澤給了余同一筆錢,笑道,“總不好向陳公子伸手,算是借你的。”余同連考公務員的事都情願向鄭家求助,而非請陳公子出手,可見其早有籌算。鄭東澤認識余同的時間雖不長,不過,對余同的手段頗有信心。

  這個時候說謝,未免太矯情了。余同直接收下。

  原本余同還想著報個考公務員的學習班之類的,陳公子直接道,“到時考卷答案提前給你,背一背就是了。”先時余同寧可走鄭家關係也不求他,此事讓陳公子頗是鬱悶。

  余同笑,“那就麻煩小陳了。”

  陳公子面色轉好,笑道,“你何必跟我客氣。”

  “我這不是怕有人誤會我吃軟飯麼。”余同帶著陳公子去健身,“你肚子上肉太多了。”

  陳公子那叫一個不樂意,“你還嫌棄我啊。”

  余同對於陳公子這種自以為“萬人迷”的心態相當唾棄,不客氣道,“若是不嫌棄,我能叫你來健身。起碼先把這小肚子減下來。”

  陳公子忍不住去掀余同的T恤,瞄一眼人家的六塊腹肌,再比較一下自己微微顯型的啤酒肚,的確難免自卑,嘴裡仍是強道,“我也不算太差吧。”

  “嗯,比杜氏太子爺身邊兒的何富貴勉強強一些。”自從何富貴喝光了余同的魚湯,余同對何富貴至今猶恨意難消。

  陳公子以往遊戲花從,對A市的名花自然了如指掌。杜子若的美貌在A市亦是大大有名,只是礙於杜子若的身份,連陳公子這等渾人都不敢去招惹他。

  如今杜子若身邊兒多了個何富貴,大家心裡一清二楚,只是對杜子若的重口味頗有些不敢恭維了。

  聽到余同拿他跟何富貴比,陳公子哧哧笑道,“誒,別說,我長的也比何富貴強吧。就是何富貴也沒我這才幹吧。”

  余同眸光流轉,眉眼間似是含了三分情意,看得陳公子心跳加快,口水險些流出來。余同隨口道,“何富貴為了討杜子若的喜歡,拼了小命兒的在減肥呢,你也跟他學學,別到時候帶你出去,若你連何富貴都比不上,豈不叫我在杜子若面前抬不起頭來。”

  “喂,何富貴能有我這身份?”陳公子雖渾了些,其實心裡也有幾分明白,若非他的出身,哪裡能得到余同這種極品呢。

  “真箇蠢才。”此時陳公子被逼在跑步機上跑步,本就氣喘吁吁了。余同給他屁股一巴掌,並沒有留半分情面,一巴掌下去,陳公子慘叫,余同斥道,“你動個腦子,何富貴要是沒點兒本事,杜子若眼瞎了能看上他。”說著,又放輕了手給陳公子揉了揉,對他道,“將來我考上公務員,不要把我安排在跟你一個部門。”

  “為什麼?”余同手下用力,陳公子痛的兩條眉毛輕輕絞起來,不禁雙手握住跑步機的扶手,回頭怒視余同,道,“姓余的,你再欺負我,我可就惱了。”

  “你倒是惱給我瞧瞧。”

  余同此人,美貌一流、手段一流,說話做事均有讓陳公子不得反駁的理由,偏偏床上還驍勇善戰,把人整治的半點兒法子沒有。

  陳公子也是一奇人,興許是百依百順的日子過得不耐煩了,以往都是人人奉迎,鮮少有人對他說個“不”字兒。如今換了余同,敢不聽話,余同有的是法子收拾他。最要命的是,最後還總能把陳公子收拾的沒了脾氣。

  不過一個月,陳公子瘦了一圈兒,肚子上雖然沒煉出腹肌來,不過到底是平坦了些。余同帶他去重新做了幾件衣服,以余同的眼光,將人調理得還真有些模樣了。

  余同鮮少會陪著陳公子出去應酬,倆人約會就是約會,吃飯、健身、騎馬、she擊什麼的,余同對運動天分極高,哪怕並不熟悉的,看兩眼也就會了。

  現在手裡有錢,待休息天,余同就把小魚帶出來,一是讓小魚開開眼界,不要總是局限於鍋碗瓢盆;二則,在余同看來現在的小孩兒都傻了巴唧的,自以為很會玩兒,但真正玩兒得一點兒品質都沒有。余同是個講究的人,自然要培養一下小魚的品味。

  小魚頭一遭騎馬,換了俊俏的騎馬裝,跟著余同挑馬,然後余同也不需要教練,自己親自教小魚。小魚板板的坐在馬背上,嘴巴里問,“騎一次馬得多少錢哪?你又背著我攢私房錢啦。”本身自余同辭職,小魚就自發的進入到了精打細算的模式,恨不能一分錢掰成兩半兒花。如今余同死活拉他出來騎馬,又是這樣高檔的場所,小魚覺得自己屁股底下坐的不是駿馬,而是金條啊。

  這得多少錢啊啊啊!

  “腿不要夾得太緊,馬會不舒服的。”余同提醒小魚。

  小魚不高興的動了動屁股,對余同道,“問你事兒呢。”

  “嗯,私房錢,不過這些錢不能給你。”余同先堵了小魚的嘴。不料,小魚這次倒是罕見的善解人意,“你身上有些錢也好,跟那姓陳的出去,你好歹把人家睡了,也不能總要人家花錢。聽著像吃軟飯似的,男人得有自己的尊嚴呢。”

  余同微微一笑,“難得小魚你大方一回。”

  小魚翻個白眼,悶悶地,“你怎麼能知道我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內心在滴血呢。”

  余同哈哈大笑。

  其實只要男孩子,鮮有不喜歡騎馬的,儘管是頭一遭騎,小魚也挺臭美,最後還讓余同給他拍了幾張馬上的照片,美滋滋的看了好幾遍。

  騎了兩個小時,余同又帶著小魚去餐廳用餐,小魚正在點菜呢,余同的手機忽然響了,見是陳公子的電話,余同剛接起來,陳公子劈頭就問,“在哪兒呢?”口氣里還帶了三分火星兒。

  余同並沒有說話,陳公子又問了一遍,“在哪兒呢?”話中的不悅已明晃晃的帶了出來。

  轉念間,余同已經什麼都明白了,溫聲道,“在馬場,帶我兒子來騎馬,現在在餐廳吃飯,怎麼了?”

  “你兒子?”手機那頭兒,陳公子的驚訝顯而易見。

  余同道,“既然你也在馬場,若是方便,一塊兒過來吃個飯。你跟我這麼久,也見見小魚。”

  “你怎麼知道我在馬場?”

  “有腦袋的都知道。”余同掛斷通話,笑問小魚,“點好了沒?”

  小魚瞧著每樣菜都貴的很,還在磨茹呢。余同從小魚手裡取了菜單,隨手點了幾個小魚往日喜歡的菜色,服務生就退下了。余同端起溫水喝了一口道,“一會兒陳公子過來。”

  小魚自以為機警的問,“我是不是要避一避啊。”

  “不用。”對小魚這種反應,余同並不欣賞。

  其實陳公子是跟著一幫狐朋狗友的出來吃飯,這家餐廳的布置其實很注重客人的隱私,桌與桌之間都有巨大的綠色植物來隔開。不過,偏生就是這樣巧,陳公子上樓的時候看到余同滿臉溫柔的與小魚說話,當下一口老醋橫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難受的很。眼瞅著姓余的另有新歡,陳公子哪裡還吃得下飯,硬是中途借著撒尿的名頭兒,出來給余同打了個電話。

  不想,鬧個大烏龍。

  陳公子自小在這種家庭長大,腦袋雖不大靈光,應酬上並不是縮手縮腳的那類人,更不會覺得自己拿不出手。既然余同叫他過去,他心裡現在對余同著實熱乎兒的不得了,便抬腳過去了。

  “喲,這就是大侄子吧。”陳公子早知道余同有個兒子,不想都這麼大了,熱情的跟小魚打聲招呼。

  小魚木著一張小臉兒,既不應聲,也不說話。

  陳公子笑笑,不以為意,只管跟余同說話,“阿同,要不要跟我們一去一起喝,有幾個朋友過來,我介紹給你。”

  “不用了,既然是遠道的朋友過來,你招呼好,以盡地主之誼。”余同的口氣,不冷也不熱,就是那種對待普通朋友的模樣,道,“我跟小魚吃完飯也要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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