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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明台離得遠了,白胥華方才道:“你方才——”

  “?”

  景修然疑惑抬眼,他似是有些不解,又帶著一點無措,道:“那兒捏得重些,方才能叫人覺得舒服。怪我未曾告訴您,是我的過錯。”

  “………………”

  他都這麼說了,白胥華自然也就沒話說了。他只微微皺著眉,合眼不說話了。

  景修然倒也守禮,他未曾再往上一寸,只是手下的力道愈來愈大,直叫白胥華都有些受不住了,道:“收些力道。”

  景修然抬眼看了他一眼,白胥華此刻的模樣,實在是叫人覺得可口得很。他額頭上微微出了些汗,兩頰也帶著一點暈紅,看著有了氣色,卻也莫名顯得色.氣。

  此刻,他全身上下都是衣冠齊整的,只除了鞋.襪,露出一點腳腕,與白皙的腳掌來。

  只是本該同樣白皙的腳心,此刻卻已經被他按得緋紅一片,好看可愛的腳趾也縮在一起,上面的指甲又薄又精緻,透著淡色的粉,簡直像是五片薄薄的琉璃片。

  景修然微微露出一點笑來,溫聲應了,白胥華本覺得鬆了口氣,卻又聽他道:“這邊應該好許多了,那便換另一邊罷。”

  等到景修然出來時,便已經到了午膳的時候,他在白胥華那兒洗了手,見他微微蹙著眉,似是沒有留自己下來一起用飯食的意思,便也不停留,只微笑著告退了。

  過了片刻,便有碧溪送了飯食來。

  白胥華不喜愛太鋪張,只簡簡單單要幾道小菜,他剛剛動筷,便聽見碧溪道:“大人………沒留景大人用飯嗎?”

  她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似乎是想要從白胥華的神色中看出來些什麼。

  白胥華動作一頓,他看了碧溪一眼,道:“留他做什麼?”

  碧溪見白胥華似乎沒有怪罪她的意思,便大了膽子,道:“奴婢記得,出宮的路也是極長的,此刻已經是用午膳的時候了,若景大人此刻回去,那便要再過好些時候,方才能吃上一頓飯呢。”

  白胥華微微垂著眼睛,他慢條斯理地將飯食送到口中,一邊聽著碧溪說景修然的好話。

  等到她說得詞窮,他也將將要用完了,將筷子放到一邊,擦乾淨唇角的痕跡,方才道:“這些話,是是他教你的,還是你自己想要說的?”

  碧溪微微一驚。

  她揪緊了衣服,微微抿唇,想了想才道:“是奴婢………自己想說的。”

  白胥華道:“我猜也是。”

  景修然怕是特意交好了她,想要碧溪替他說些好話,好處應是沒有少給的,但他真正的意思,卻也是絕不會直接告訴碧溪的。

  ——那樣,便顯得太刻意了。

  景修然微微垂下眼來,道:“他的意思,我也知道了,若是他下次找你說話,你記下來,回來說與我聽。”

  碧溪微微一驚,她想不到白胥華是如何知道這一點的,只忐忑不安地應下,端著東西退下了。

  時日便這麼過去。

  等到五月的時候,燕帝便已經大好了。

  只是此刻,天下的局勢,卻又忽地變得複雜起來。

  ——南國與西涼女國,竟是忽地生了一場大戰。

  此次戰起的引子十分莫名,竟是南國忽地進犯,西涼女國的兵士損了幾百,邊疆的戰將便一言不合反打回去,與此同時,還將此事寫成戰報,遞給了宮中的西涼女帝。

  西涼女帝也不知道是有了什麼心思,她直撥了十萬大軍,直往南國與西涼接壤的邊土而去,絲毫沒有兩方交涉的意思,而是直接反擊,攻下了南國一座邊城。

  兩方忽然燃起戰火,楚國又將立新皇,四國之間脆弱的平衡一觸即發,幾乎在頃刻間便被打碎了。

  燕帝此次一病,看著老了不少,他無力處理更多的事物,便還是請白胥華分擔一部分。

  等到八月的時候,燕帝再次大病。

  這個時候,西涼與南國的戰況已經焦灼起來,西涼連奪南國十三城,來到此次混戰功的一位皇子惶恐不已,只一味壓下戰況,導致南國的情況越發嚴峻,堪稱損失慘重。

  九月的時候,燕帝已經準備好了密詔,留給了白胥華,望他輔佐小太子,不要被朝中的大臣奪了些不該拿的東西。

  而此刻,南國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

  那一位膽小無能的皇子被捉了回去,南帝大怒,直接將他軟禁在府中,轉有另一位皇子主動請纓,直言拿不回被西涼攻去的城池,便直接自刎在邊城之中。

  南帝被他驚住了。

  便派去了他,果真叫他一口氣連奪七城,此刻南國與西涼膠著在一處,一時之間,也拿不下這第八座城池來。

  ——這位皇子,自然便是曾經出使楚國的南長隱了。

  白胥華一直關注著西涼與南國的戰況,他一聽有一位南國皇子重去邊城,心中便有了底。

  等到十月之時,燕帝本已經奄奄一息。

  可南國卻在此刻,派來了來使,口稱求兩國聯合,共圖大計。

  燕帝此刻的模樣,是極不好見外人的。他如今已經形容枯槁,瘦的幾乎只剩下了骨頭,白胥華親自到來,將這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他簡直要喘不過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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