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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瓷不想讓季十七太過為難。更何況,周信這邊確實需要人照顧。

  “若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你儘管吩咐人來與我說”,季十七言道。

  傅瓷點了點頭,與季十七一起將蒼璽安置在馬車上後,季十七又囑咐了車夫幾句,而後與傅瓷簡單道別。

  夜已經深了,傅瓷將蒼璽攬在自己的懷裡。

  夏日裡的馬車裡有些悶熱,傅瓷打開車窗,望著月亮。

  月亮很大、很圓、很亮,那種意境是在邱曄城看不到的。只是,此刻傅瓷已經無心賞月。

  蒼璽微微動了下後睜開雙眼,傅瓷有點兒詫異,又驚又喜的問道:“你醒了?”

  儘管身子不適,但蒼璽並不想過分的在傅瓷面前表現出來。他不想再讓這個小女人提心弔膽了,他只想為這個小女人撐起一片天!

  “嚇到你了?”蒼璽問道。

  傅瓷毫無隱瞞的點了點頭,“為什麼不早說你中毒了?”

  蒼璽將頭靠在傅瓷的肩膀上,問道:“我若是說自己中毒了,你是不是就捨不得走了?”

  傅瓷沒接話,過了片刻才問道:“你了解這種毒嗎?”

  “稍微了解些”,蒼璽言道,傅瓷沒打斷等著他接著說下去。

  “此毒是西域之毒,解藥難求。本王找軍醫看過,他說此毒毒發有十五日的時間,若是找不到姐咬了,瓷兒可願再在我身邊留十五日?”蒼璽虛弱的問道。

  傅瓷沒說話。

  蒼璽接著說道:“這種毒,毒發時會伴有輕微腹痛,不致命。你放心吧”

  傅瓷點了點頭。這分明與季十七同他講的有差別。

  季十七說,中毒者,大多數是因為受不了這腹痛之苦選擇自盡的。看到蒼璽這樣極力的隱瞞,傅瓷使勁兒的吸了吸鼻子,眼眶再次紅了。

  好在天黑,蒼璽也看不出什麼來。

  第三百六十八章毒發(2)

  回到皇宮已是深夜。

  因著這一戰,宮中也是人心惶惶。好在,那些靠得住的舊臣仍心向蒼璽,幫他處理了不少事情。

  “王爺,太后娘娘的身後事微臣已經吩咐下去了,王爺您看——”說這話的正是傅長川。

  此番,傅長川妻兒受太后恩惠才得以平安。若不是傅鶯歌料事如神事先以侍疾的名義讓周懷墨與傅以恆進宮使得周則放鬆了警惕,而後又以傅綽約的婚事偷偷將他二人送出宮去。如此安排可謂是用心良苦。

  “厚葬!”蒼璽言道。

  傅長川應了一聲拱手出了宣事殿。

  待傅長川走後,蒼璽為傅瓷揩去臉上的淚安慰道:“我知道母后過世你心裡定然難過,但是王朝替代必然會有人犧牲。”

  傅瓷點了點頭。這道理她明白,只是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突然沒了,傅瓷怎麼想心裡都不舒服。

  “王爺,末將程鉞求見!”程鉞在宣事殿門外朝屋裡喊道。

  蒼璽應了一聲,程鉞推門而入。

  見傅瓷也在這兒,程鉞給傅瓷行了個禮,傅瓷福身回了個禮。

  “你這急匆匆的模樣,所為何事?”蒼璽問道。

  程鉞嘆了口氣,言道:“周則的舊部都在外放言說王爺是謀權篡位,為人不忠、不義、不仁。”

  “本王何時在意過這些虛名?”蒼璽面不改色的反問道。

  “王爺不放在心上固然是好,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程鉞感嘆了聲接著說道:“王爺莫忘了,咱們之所以能贏是因為民心所向,倘若周則舊部的勢力過大,王爺可就岌岌可危了!”

  聽程鉞這麼分析,傅瓷忍不住點了點頭,蒼璽也悶悶應了聲。

  程鉞說的不無道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是前人留下來的經驗,後人惜之、用之,必有裨益。

  “我有個主意”,傅瓷打破了沉默。

  聞言,蒼璽與程鉞的目光皆落在傅瓷身上。

  “周則知道用王爺的軟肋,我們為何不能用他的軟肋?”傅瓷拋磚引玉道。

  “王妃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程鉞問道。

  這呆子!傅瓷在心裡感嘆了聲,除了求親之前那些時日,周則何時將此人放在心頭過!

  “瓷兒說的是司徒貴妃?”蒼璽問道。

  傅瓷點了點頭,“不錯。司徒貴妃精神錯亂已有三年之久,試問倘若沒有周則的保護,恐怕她早就已經香消玉殞了吧?”

  聽傅瓷這話,程鉞咋舌。果然,紅顏、禍水,這話一點兒都不假!

  “王爺身子不好,這事就交給瓷兒吧”,說著傅瓷就要退下。

  “等等——”

  蒼璽伸手抓住了傅瓷的袖子,傅瓷回頭,正瞧見蒼璽正一往情深的看著自己。平日裡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眼瞧著深情的都能掐出水來了。

  “你不會離開本王,對嗎?”蒼璽問道。

  聽他此言,一時之間傅瓷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她與蒼璽的感情已經是剪不斷、理還亂。眼下,蒼璽又命懸一線,也不知道蒼洱能不能尋來解藥。她與蒼璽在一起的日子也是過一天少一天了,她又何必在意誰欠誰的?

  想到此,傅瓷點了點頭,輕聲言道:“不會。”

  聽傅瓷此言,蒼璽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嘴角有藏不住的高興。

  “去吧,小心些”,蒼璽囑咐道。

  傅瓷應了一聲,出了宣事殿。

  眼瞧著傅瓷的身影融入漆黑的夜幕,良久后蒼璽才問道:“周則呢?”

  程鉞拱手行禮言道:“周則、宋濂、傅騫等人已經收入大牢。”

  蒼璽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傅青滿呢?”

  程鉞微微低頭,拱手輕聲說道:“皇后與小皇子、小公主都被禁足在椒房殿了,還有周則一眾后妃都已經被禁足在各自的宮苑。”

  蒼璽應了聲,沉思了片刻說道:“吩咐下去別嚇著孩子。”

  “這個時候王爺不該有婦人之仁”,程鉞拱手道。

  “本王有數,下去辦吧”,蒼璽應道。

  程鉞沒再多言。與蒼璽公事這麼多年,程鉞深知蒼璽決定的事情倘若有那麼個可以左右的人,估計也只能是傅瓷了吧?

  見程鉞走後,蒼璽才咳出了聲。

  他咳嗽的聲音不算大,但聽著卻讓人很是揪心。

  芷蘭宮裡,司徒妙境正縮在一個小角落裡,平日裡貼身伺候她的婢女們一個個兒都不敢靠近她。

  傅瓷聽這裡掌事的嬤嬤說,這位貴妃娘娘精神好些的時候像個孩子一樣;精神不好的時候便經常撒潑打諢。其餘的婢女們無論她精神頭兒好不好都不敢輕易靠近她,生怕一個伺候不周周則就怪罪了下來。

  聽完這些,傅瓷忍不住嘆了口氣——她也是個可憐人。

  “貴妃……”傅瓷蹲在離司徒妙境不遠處輕聲喚到,見她沒反應,傅瓷又喚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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