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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槍收起來,開始用魔力操縱著風刃割向令牌陣。這一手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暗含大量的魔力流動,甚至可以說魔力才是主攻、風才是輔助。風刃所到之處,或是令牌破碎,或是令牌下墜。下墜的令牌紛紛化作利箭射向賀琅,一時間亂箭如蝗,賀琅不得不一邊閃避一邊繼續清場。他幾乎是溜邊走的,很快繞到了被文件櫃擋住窗口的這邊。
令牌撲簌簌地往他身上打,賀琅一貓腰又溜走了,令牌就咚咚咚地插進文件櫃的背部。這可是鐵製的文件櫃,可想而知令牌的攻擊力有多強。
「嘶……我都覺得疼。」李厲聽著令牌插進文件櫃的聲音,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後頸,「這也就賀琅和宋霖的速度,換別人早被削成泥了。」
那可不?從賀琅的鏡頭看來,這些不是令牌的令牌分分鐘削鐵成泥,削個人還不是小事一樁。而從宋霖的夜視鏡頭看來,賀琅在文件櫃面前幾乎是只定點出現了一瞬,就飛速移走了,跟大變活人似的。這要不是宋霖的「隨行攝影師」視角,指不定大家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了呢。
一番亂箭齊飛後,絕大多數的令牌終於被賀琅的風刃削碎了,只剩一張令牌孤零零地垂吊在天花板上——正是先前掉下來的第一張。
看直播的眾人同時從兩個鏡頭看到了那張令牌。
噢,宋霖的鏡頭裡,令牌後面還有賀琅。
「這也太詭異了吧……」李厲搓搓手臂,「所有的令牌都掉下來了,就這個不掉,這不明擺著有詐嗎?」
陶茜茜道:「也可能是開門的關鍵。」
「萬事皆有可能。」李厲摸摸下巴,「那麼,賀大指揮會做什麼選擇呢……」
賀琅的選擇是,走到堵住窗口的文件櫃面前。
原本插在上面的令牌已經全部被賀琅用魔力清除了,現在只留下了一個個細縫。那些假令牌其實就是魔力造成的視覺幻象而已,雖然用別的方法也可以收拾,但還是直接用魔力剛魔力比較容易解決。
這和宋霖最近在小範圍內推行的「用異能這種力量本身,而不是異能帶來的自然現象進行攻擊」,基本是一個路數。
賀琅走到文件櫃旁邊,扭頭看了看那張靜靜發光的令牌,手掌一翻,風力就頂到了文件櫃周遭。
文件櫃被風挪開,自然光重新撒入室內,鏡頭在瞬間曝光,然後恢復了有光照的攝影模式。
此時,眾人忽然注意到,原本懸吊在天花板上的令牌,現在只剩下了一個角。
或者說,宋霖最初切開、用來唬人的切片,靜靜地懸在半空。角落裡,標記著一個「1」。
仿佛當光明到來,一切黑暗中的假象都將化為虛無。
在宋霖的鏡頭下,賀琅盯著那張略顯悽慘的切片好一會兒,忽然笑了笑,上前將其取下,輕巧地放進口袋。
「……就這樣?」李厲有點傻了,「宋霖前面把那些假令牌搞得殺機四伏的,最後這個怎麼這麼簡單就讓他取走了?我還以為會有個小型爆炸什麼的……」
「這是戰鬥力加上智力的考驗,不然搞這麼花俏幹嘛?」袁承冰在對講機里回道,「賀琅靠力量摸索和觀察,找到了正確答案,就過關了。「
李厲咋舌:「這哪是切磋,這根本就是磋磨啊……」
明明是兩個人比賽,最後變成了賀琅闖宋霖布置的房間,這能力一看就不對等嘛!
賀琅應該也是意識到比賽到了這個地步,其實性質已經變了。不過他還挺自得其樂,既然宋霖布置了,他就一個個找出來,闖過去。只是接下來的幾個又變回了小打小鬧,不像「夜光令牌森林」那樣有點看頭,所以賀琅過得也很快。
在賀琅的移動中,時間流逝。
白曉寧看著表:「十、九、八……三、二、一,宋霖的盤口沒了。」
「宋霖基本沒看表,他根本不在意這場賭約。」沈顧支著扶手,「我懷疑他和別人有另一個賭約。」
「損失轉嫁?」白曉寧看著大屏幕,挑眉道,「那我猜最後倒霉的一定是賀琅。」
沈顧道:「那要看他們賭什麼了。」
白曉寧道:「等著吧,如果是賀琅和他賭,輸得多贏得少。」
說話間,賀琅到了另一個宋霖「精心布置」過的房間。
他剛進門,李厲就從屏幕上一眼看到那熟悉盞水晶吊燈了,提醒道:「哎,大戲要來了嘿!」
隨著宋霖也進入這個房間,賀琅背後的玻璃門悄然關上了。
賀琅未必沒注意到這個動靜,但他已經不會再費心去開門了。他環顧四周,發現這個三層的樓中樓一切正常,窗外的採光雖說照亮不了整個大廳,但還是能借光看物的。大廳正中央,巨大的水晶燈向下垂吊,稍稍地泛著光。
說實話,水晶燈實在太大了,錯綜複雜的燈陣很容易讓人懷疑裡面有令牌。不過宋霖又實在放得太刁鑽,也不知在下面靜靜觀察的賀琅,能不能有所發現。
就在賀琅還在決斷的時候,突然地,水晶燈驟然大亮!
水晶燈的威力比「夜光令牌」可大多了,極其璀璨,極其輝煌!上百盞燈照亮多棱水晶,燈光映照的昏暗的室內,如夢似幻。平常很多人都不了解這種燈為什麼這麼貴,現在總算明白一分錢一分貨了。
「真好看啊……」夏紅感慨了一下,又好奇道,「宋霖怎麼讓它通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