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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親眼看著孩子變成喪屍,啃咬親生母親的耳朵,一顆子彈轟得那孩子的血液和腦漿四濺,又一顆子彈生生打死了他的母親!

  就在幾秒前,那婦人還跪在他們的車前說話!

  眼淚、鼻涕一同湧出來,范諾恩都管不上自己為什麼哭,只覺得想吐。

  范諾恩帶來的小男孩坐在車裡,瞪大眼睛,瑟瑟發抖。他還沒徹底明白生命的意義,但今天,此情此景,會變成他腦海里永遠揮之不去的一幕。

  沈顧捂著自己的臉,宋霖垂著頭,站在車邊的賀琅已經扭頭看向別處,表情沉重。

  站在車門邊另一個端著槍的制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好像被剛剛的尖叫吵到了耳朵似的,然後轉身朝後面穿著防化服的人打了個手勢。

  母子倆的屍體被搬到路邊的兩台車之間,上面蓋了一塊白布,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

  道路中央只剩下鮮紅的痕跡,硝煙味在空氣中瀰漫。

  消耗了兩發子彈的制服看一眼賀琅,以為一個普通人難以接受這種場景,不咸不淡地安慰了一句:「那小孩已經是喪屍了,他媽被他咬一口,也沒救,不如早死早超生。」

  賀琅抹了把臉,憋出一個字:「……嗯。」

  「行了,把你們的車往前面邊上挪一挪。」制服拍拍他的肩,轉身往後走去,「我們走前面,也好開路。」

  賀琅點點頭,轉身回到車上,范諾恩也很快收拾清楚回來了。她一下就變得很狼狽,但她已經不在意了,她的眼睛暴露了她依舊難以自制的害怕。

  賀琅將車開到前面一些,讓出道路,後面的車隊很快越過他們,一輛又一輛。

  與那兩個制服所想的不同,此時的賀琅、宋霖、沈顧,目光里沒有絲毫恐懼和驚疑,只有沉重。

  宋霖收回了追在那些車上的目光,也不動聲色地撤掉了臨時加在自己和賀琅身上的某種陣法。

  那個女孩……果然在他們車上。他想。

  第二十五章 翠鳥之夜

  太陽下沉,夜幕降臨。

  一個中年男人,抱著一個紙箱,走在空地上。

  他看起來有些奇怪。明明天氣還很熱,他卻穿著一件長袖外套,臂彎上還搭著一件更厚重的。他手裡的紙箱看起來有點分量,仔細看時還能看到它表面上冒起的屢屢白霧。

  男人一個人走在空地上,神色卻相當緊張。他不斷張望四周,腳下的步子恨不得快點,再快點。只是箱子確實不輕,而且冷得他的手幾乎要凍僵。他只能不時停下來搓搓手,再繼續往前走。

  不遠處的路燈亮著昏黃的光,但光照亮不了中年男人的路,這裡實在太昏暗了。

  好在他很熟悉這裡。

  但今晚,他走著無比熟悉的路,心裡卻相當慌張。他的心臟砰砰直跳,總覺得大難就要臨頭。

  忽然,他看到遠處路燈下竄過一個黑影!

  中年男人陡然一驚,立刻扔下箱子就跑!他知道那是什麼,即便它看起來不大,男人平時也絕不會怕,可如今,它的出現不啻於死神降臨!

  往三號別墅去!那裡的兩個年輕人一定可以對付它!

  男人拼命狂奔,風越過他,從他身後帶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像是什么正在飛快地竄過路面。

  這是死神的腳步。

  急喘哈氣聲越來越清晰,男人感到它已經近在咫尺。他沒有停止奔跑,但絕望已經襲上心頭,突如其來的認命感撞擊著他的意識。

  算了……

  砰!

  一聲悲鳴、或說是嗚咽從中年男人背後傳來,男人又跑出去十多米,才回過神來,慢慢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看著不遠處那個倒在路燈下的身影,狂跳的心臟使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巨大的喜悅和同樣巨大的驚疑不定交織在他的腦海,他一時之間做不出任何表情。

  它……死了?

  這裡最大的威脅,能生吃了一個成年人的那條瘋狗,就這麼死了?

  男人不由自主地朝那個身影走去,十米,八米,六、五……

  「站住,別靠近,後退!」

  男人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抬頭一看,只見從路那頭走來兩個身形修長的人。在昏暗中還難以辨識,直到他們走到路燈下,男人才徹底看清來者。

  不是他以為的那兩個年輕人,但確實又是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中年男人覺得其中一個眼熟,試著叫道:「……沈總?」

  沈顧打量了他一下:「你是……?」

  「我是這裡的倉管員,姓李,以前一期剛落成的時候遠遠見過沈總幾面。」中年男人頓了頓,又有些猶豫地問道,「沈總,那條狗……」

  沈顧正要說些什麼,卻見旁邊的賀琅忽然抽出了隨身的匕首,蹲下去猛地扎透了狗的腦袋!

  有東西四濺開,倉管員不想探究那到底是什麼。沈顧倒是問了一句:「你剛剛不是槍法挺准嗎?」何必補這刀?

  「……和你說不清楚。」賀琅隨便擦了擦自己的匕首,把它塞了回去。總不能和沈顧坦白,是宋霖最開始補的那一刀,使得賀琅之後總是下意識地用這種方式確認感染體死亡吧?

  他的倔脾氣沈顧是很清楚的,因此也不追問,只轉頭問倉管員:「老李,趕巧我正要找你。倉庫里還有什麼庫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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