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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家大族都是聯絡有親的,有些時候聯得太複雜了,就會被人疏忽,蕭嶺卻是一一分辨了出來。

  “哎呀,不對,陳副統領和馮將軍沒關係的,小殿下怎麼把他們叫到一塊兒去了;還有那個小孩兒,不是韓探花的兒子嗎,怎么小殿下把人牽到楊侍郎那裡去了……”

  “我就說小殿下是憑運氣,哪有得這麼準的,你們就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說話間,蕭嶺已經把能找的人都找到了,他撲噠撲噠跑到蕭明川身前,揚聲道:“父皇,我都找好了。”

  蕭明川抬眼一看,心中暗道不好,他真的就是隨手一指,怎麼蕭嶺找人找得這麼精準,禁軍副統領陳英雨是虎賁將軍馮易安的私生子,韓探花的兒子是他跟戶部右侍郎楊牧生的。

  就在蕭明川想著怎麼把整件事含糊過去時,顧渝已經在掰著手指算這些人的關係了。

  蕭嶺在旁邊給他解釋,誰和誰眉骨長得像,誰和誰鼻樑長得像,顧渝聽得一頭霧水,對兒子只能膜拜。他就說嘛,怎麼蕭嶺能看出來,他卻看不出來,原來小傢伙看的不是表象,而是骨相。

  事實證明,蕭嶺的正確率非常高,高得近乎可怕。三四代以內的血親,他能把人都找出來,還分得清他們的關係孰近孰遠,基本沒有失誤的。

  其他人蕭嶺都說對了,最後剩下陳英雨和馮易安,還有韓探花的兒子和楊牧。

  明面上,這四個人是毫無關係的,可是隔了好幾代的表兄弟蕭嶺都能看出共同點來,此時已經沒人懷疑他的眼力了,眾人反而是紛紛猜測起來。

  眼看馮易安臉色鐵青,一臉的為難之色,小孩兒則是不停地回頭看韓探花,差點都要哭出來了,蕭明川一把抱起蕭嶺,笑道:“小嶺兒很厲害,不過我們該用膳了,下次再玩好不好?”

  蕭明川沒說蕭嶺錯了,他知道他是對的,只是有些事是秘密,人家自己不願意說出來,他就是皇帝也不好故意跟人過不去,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較好。

  “好的,嶺兒肚子餓了。”見蕭嶺無意糾纏,馮易安和楊牧同時鬆了口氣。

  皇帝夫夫帶著兒子回到上位,小孩兒掙脫了楊牧的手,跑回了韓探花身邊。楊牧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位置。陳英雨朝著馮易安拱手行了個禮,兩人各歸各位。

  晚些時候回到坤寧宮,蕭明川問蕭嶺,以前怎麼沒說自己會看骨相。

  蕭嶺眨了眨眼,懵懂地道:“我以為你們都能看出來。父皇長得很像祖父,爹爹也像,但是沒有父皇那麼像。我長得像爹爹多一點,只多一點點哦,父皇不要生氣。”

  蕭明川怎麼會生氣,他只是感覺很無力,活了兩輩子,竟然不知道蕭嶺還有這個本事。

  顧渝不會像蕭明川想得那麼多,他好奇地問蕭嶺:“嶺兒,你還發現誰像誰了?”蕭嶺的這個本事真是太好玩了,他都有點羨慕了。

  “顧夏哥哥像大舅舅和大舅母,也像二舅舅和爹爹,但是沒有那麼像。顏顏很像他師父,鸞鸞很像溫叔叔,特別特別像……楚楚叔叔像父皇,也像爹爹,只是有一點像……”

  隨著蕭嶺的描述,顧渝隱約意識到,他兒子看人和普通人是不同的,他似乎可以把人分得很細,再一點一點尋找共同點,不然蕭明楚和他外祖父,他真的沒法想像他是怎麼看出他們長得像的。

  “二哥,馮將軍和陳副統領是怎麼回事?還有楊侍郎和那個小孩兒?”顧渝相信蕭嶺不會找錯人,尤其他形容這兩對,都是用了特別像這個詞。

  蕭明川嘆氣道:“陳副統領是馮將軍婚前和人生的兒子,馮夫人是個母老虎,比較容不得人;那個小孩兒是韓探花的兒子,也是楊侍郎的,只不過入了韓家的族譜。”

  “你知道還把馮將軍和楊侍郎指出來?”蕭嶺的本事眾人都見到了,議論在所難免。

  蕭明川不好說時隔那麼多年,他早忘了馮易安和楊牧的事,是蕭嶺找到了陳英雨和那個小孩兒,他才想起來的,只得辯解道:“我哪裡知道嶺兒那麼厲害,我就是隨便指了指。”

  早知道兒子有這個本事,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根本用不著胡思亂想那麼多年,還一直誤會了蕭殊。不過前世,蕭明川真的不記得蕭嶺說過這方面的事,想來是他從來沒在人前展示過。

  第89章 解禁

  按照慣例,顧太后也該前來含元殿出席宮宴的,可他許是為了迴避蕭明川,就沒有出來,而是應了蘭陵大長公主的邀約,去了含光殿。

  含光殿是招待命婦女眷的地方,由於太后和皇后都是男人,這些年基本是蘭陵大長公主代為招呼。不過無論性別,太后就是太后,他要去含光殿,也是說得通的。

  蘭陵大長公主很高興顧太后過來了,卻又故意揶揄道:“有你在場,都沒人敢說話了。”

  “那我先回去,你們慢慢說?”蕭睿聞風而逃,顧安之其實是沒有心情出席宮宴的,無奈除夕大宴是年底最重要的收官環節,他總不好告病不來,含元殿不想去,只得來了含光殿。

  儘管顧安之只是說說,並沒有起身欲走的意思,蘭陵大長公主仍是急道:“別,你別這樣,我可擔不起氣走太后的罪名。”見到顧安之一回不容易,她怎麼能輕易就把人給氣跑了。

  含光殿就在含元殿的後面,中間只隔了個不大的廣場,含元殿發生了什麼事,含光殿的人很快就能知道,一點不帶耽誤的。

  蕭嶺在含元殿大顯神通的消息不多時就傳到了含光殿,各家夫人都很好奇,也顧不得太后在場,紛紛壓低聲音議論起來,討論地比前頭還要激烈。

  顧安之原本悠閒地喝著酒,偶爾和蘭陵大長公主說上幾句話,聽到這件事明顯愣住了。

  蘭陵大長公主也是一臉驚愕,半晌方吶吶道:“小嶺兒見到我能認出來麼?”蘭陵大長公主名為景和皇帝的義女,其實身上有著蕭家和鳳家的雙重血統,和皇室的關係格外親密。

  “你若好奇,改日見到嶺兒問一問不就知道了。”顧安之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是波瀾起伏。

  蕭嶺竟然有這號本事,那他以前看自己和蕭明川,又是什麼樣的感覺呢,顧安之下意識揣測起來。

  沒等顧安之找到機會問蕭嶺,顧渝就主動跑來慈寧宮了,並告訴他說:“伯父,你知道麼?嶺兒說陛下比我更像你。”

  以常人的眼光而論,顧渝的長相和顧安之不算很像,他更像顧二太太。倒是蕭明川,可能是大家都覺得他是丁太后生的,完全沒人想過他和顧太后長得像不像的問題。

  “你看出來了嗎?”顧安之冷冷淡淡一句話,澆滅了顧渝大半的熱情。

  顧渝深深吸了口氣,嘆道:“本來沒看出來,可是嶺兒這麼說了,我又覺得有點像。”

  顧安之搖搖頭,輕笑道:“渝兒,你那是先入為主。”

  顧渝皺了皺眉,不服氣地爭辯道:“可是嶺兒說像哎……”蕭嶺的眼光太毒辣了,顧渝自愧不如,凡事以兒子說的為準,他都說蕭明川很像顧太后了,那就肯定沒有問題。

  像又如何,是又如何,重點是蕭睿的態度,想到越跑越遠的蕭睿,顧安之不可能不心塞。

  顧渝見顧安之的臉色有些陰沉,也不知該說什麼了,能讓一向無甚驚容的顧安之臉上出現比較明顯的表情變化,只有蕭睿做得到。

  大年初一要祭天祭祖,蕭明川第一次帶著蕭嶺去了。

  雖然小傢伙不太明白這是在做什麼,可還是乖乖照著顧渝的吩咐,雙眼死死盯著蕭明川,他做什麼,他就跟著做什麼,一步不差地照著做了一遍。

  整套儀式下來,所有人都對蕭嶺的表現很滿意,果然是個聰明伶俐的好孩子。

  祭祖是在太廟,雖然過程繁瑣了些,卻是在室內。祭天就是在室外了,不知道是不是吹了風的緣故,蕭嶺晚上回去就有些發熱,蕭明川顧不得新年第一天不許看大夫的習俗,立馬召了太醫。

  好在蕭嶺的情況不算嚴重,喝了兩天藥基本就控制住了,不至於讓人太過揪心。

  十五之前不用上朝,忙過了祭天祭祖的大事,蕭明川又紮根在坤寧宮了,每天的任務就是陪老婆兒子。顧渝要養胎,蕭嶺要養病,哪邊都不能掉以輕心,蕭明川的日子過得簡單而充實。

  按著後宮的規矩,后妃有孕是不能侍寢的,皇帝自然也不能留宿。

  可蕭明川就是賴在坤寧宮不走,敬事房能有什麼辦法,太醫院又能有什麼辦法。皇后是太后的親侄兒,他老人家都不管,誰能管得了皇帝愛在哪裡睡,還不是由他去了。

  季宜負責給皇后安胎,深感壓力巨大,每次被蕭明川召見都會拐著彎提醒他,前三個月是危險期,什麼也不能做的,陛下實在要是忍不住,就去找趙婕妤等人,千萬不能衝動行事。

  蕭明川很不慡,當場就翻了一記大大的白眼給季太醫看,他是那樣色急的人嗎,提醒他一次不夠,每次見面都要說,說得他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真是有夠嗦的。

  蕭明川沒有讓季太醫知道的是,過去兩個月他冷水澡都洗過好幾回了,還纏著顧渝用手幫他解決過。

  顧渝倒是不煩蕭明川,就是有時候兩人廝混久了,他也會情動,可又不能做什麼,實在是太難受了。他還因此很認真地考慮過,要不要和蕭明川分床睡,結果被皇帝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從那以後,蕭明川老實了不少,寧可洗冷水澡也不逗顧渝了,反正就是三個月,他忍了。

  見此情形,顧渝頗有些於心不忍,上次他懷著嶺兒的時候,蕭明川可不是這樣的表現。但是不忍歸不忍,顧渝可不會主動把蕭明川往外推,每天使喚人使喚地可帶勁了。

  好容易把最危險的前三個月熬出來,皇帝夫夫都有些忍不住了。不過蕭明川不放心,又把季宜召來診了脈,得到的回答是胎兒發育良好,皇后的身體狀態也很好,可以那啥那啥了。

  季太醫說話太直白,顧渝的臉上不經意間浮起了些許紅色。季太醫裝作沒看到,認真負責地把注意事項重複了一遍,現在是特殊時候,容不得皇帝玩什麼花樣,他必須把話說清楚了。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里嗦的季太醫終於告辭了,蕭明川長長地鬆了口氣。

  顧渝見狀撲哧一笑,季宜能不緊張嗎,皇嗣的安危可是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呀。

  “你還笑?也不想想朕過得多不容易!”美人在懷卻只能看不能吃,還有比他更可憐的人嗎,蕭明川自怨自艾地嘆氣道,表情要有多可憐就多可憐,惹得顧渝笑得更厲害了。

  “二哥剛才的語氣好像嶺兒,哈哈……”顧渝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蕭明川以吻封緘。

  “唔……”顧渝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整個人落入了一副熟悉的溫暖懷抱。

  蕭明川不給顧渝絲毫回神的機會,一隻手箍著他雖然已經懷孕三個月可看起來還是沒什麼變化的腰,另一隻手同時扣住他的後腦勺,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吻襲上他水潤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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