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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無事,那便告辭了。”

  “師兄不去正廳嗎?”

  “天色近晚,不打擾貴府休息了。”

  若是真去正廳,宋衑還不知要如何與他說話。心下鬆了一口氣,不再挽留:“那請讓我送師兄出府吧。”

  孟深點了點頭。

  ……

  宋譽不願女兒過早涉及政事,私下吩咐吏部對她不予理會,是以宋衑在鴻臚寺主簿的位置上,一待便是兩年。

  鴻臚寺的日常實在松閒,宋衑每日完成公務後,便會在府衙內四處走走。她官職雖小,但因為宋譽與宋衡,同僚對她倒是客氣,偶爾還會向她講解些條例。宋衑求之不得,皆是虛心收下。

  至於閒暇,便要完成老師布置的課業——因她少了兩年編修之歷,需得由此彌補。宋衡常調侃宋衑,稱她雖已是朝廷命官,日子過得卻更像位學生。

  宋衑每每聞言,只是一笑,並不放在心上。她確實要學的東西太多,遠非科舉答題時的兩三行所能容納的。

  作者有話要說:  1、日常麼麼噠~

  2、感謝小天使大橘為重投擲的地雷~麼麼噠~

  第72章 宋衑番外三

  宋衑回府時,恰好遇見了兄長宋衡。

  “衑兒眼看就要十八了,不知想要什麼生辰禮物?”宋衡一邊笑,一邊用手比著她的個子,語氣略有驚詫,“平時一直看著倒不覺得,怎麼衑兒忽然長高了這麼多,都到我肩膀了。”

  兩歲的小侄兒從宋衡的身後冒了出來,邁著小短腿跑到宋衑面前,軟糯糯地咧嘴一笑:“姑姑。”

  宋衑眉梢一挑,蹲下身仔細打量,見他衣著整齊,不像是瘋鬧過的模樣,笑道:“果果是要回去了嗎?”宋衡與宋譽父子倆雖早已和好,但宋衡並未搬回相府,仍舊住在十里外的宋府。

  果果連忙點頭,記起什麼,將身上的小荷包舉到宋衑的面前,眼睛眯成一條縫:“姑姑快看,這是祖母送給果果的。”

  果果喜歡吃糖,昭容長公主疼他,又擔心會壞了乖孫的牙,是以常做些不黏牙的糖,分量亦不多,只是淺淺兩三層。

  宋衡走上前,摸了摸果果的頭,叮囑道:“你近來在長牙,糖更要少吃一些。”

  果果懂事地將荷包放下,朝宋衡點了點頭:“果果知道的。”

  宋衡一笑,牽起了他的手。果果嘴角立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

  “母親操心你的婚事,方才還特意同我說了幾句。”

  宋衑哂道:“母親又不是不知,我眼下哪得空關心這些。”

  “所以我才替你糊弄過去了。不過,我看這次不比以往。”頓了頓,“昨日她還當著我的面責怪了父親。”

  宋衑有些發愣。母親一向鮮少當著子孫輩的面說父親的不是。心中忽然生出不妙,眼角一抽,慢慢道:“她已經開始相看了?”

  “我雖未看到名冊,但從母親的言談之間,聽出了幾絲端倪。”

  “何解?”

  “她對昌邑城內的昭遠侯府世子王柏和平成王府世子顧庭似是很有好感。”

  宋衑有些頭疼:“母親還真是的,竟然背著我偷偷去做這樣的事。”

  宋衡拍了拍她的肩,勉勵道:“俗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為兄相信你能應付。”

  果果一直在仰頭聽著他們的對話,神情迷糊。宋衡石低頭一看,忍不住覺得好笑:“你可知我們在說些什麼?”

  果果想了想,終是搖了搖頭。

  宋衑被他的可愛模樣逗樂,彎腰颳了一下他的鼻子:“好了,快與父親回家吧。你母親還在等你們呢。”

  “嗯!”

  次日,待宋衑處理好一天的文書後,她拿出了一本《五經正義》,可盯了半晌卻如何都看不進去。

  忍不住將書一推,輕輕嘆了口氣。

  她知曉母親的擔憂,只是她確不欲在此刻成親。

  吳主簿同她是一科進士,素日與她交善,見狀不由關切道:“宋同年這是怎麼了?”

  宋衑笑道:“家中瑣事,不足為提。”

  吳然識趣,不再追問,反倒說些別的。

  “今日我聽聞一事,想必同年會有興趣。”微微一笑,“聖上欲派遣使隊前往熙國西面,與西夷結好。”

  宋衑神情微震,急忙追問道:“不知吳同年是何時得知的消息?”

  “就這兩三日。”頓了頓,“自開國以來,熙國便鮮有人去過西夷,這正式的出使更是頭一回。也不知陛下會派何人前往。”

  宋衑努力平復下心情:“陛下定有他的思量。”

  “這是自然。”

  宋衑又與他說了幾句,雖不算應付,卻也能看出她心有旁騖。吳然漸漸收了話頭,起身不知朝何處去了。

  宋衑深深吸了口氣,復又拿起書,準備認真研讀,熟料仍是一個字都讀不進去。她能看見的,唯有出使與西夷兩個詞而已。

  她將書再次推開,輕蹙的眉頭慢慢鬆開,眸光若有所思。

  ……

  得知是宋衑上門拜訪時,孟深略有些意外。除兩年前他登門拜訪相府外,兩人的交流場所便僅限於鴻臚寺。況且今日還是休沐,特意尋了這個日子來,應是有甚重要的事。

  孟府的管事樂呵呵道:“老奴已將茶廳收拾齊整,公子直接過去就好。”

  孟深合上書,微微頷首。

  老管事又道:“方才老夫人聞得有人拜會,特意讓老奴囑咐公子一句。”

  囑咐?孟深看著他,眼中有一絲疑惑:“說。”

  “老夫人說,您若再不娶妻,這斷袖之名怕就摘不掉了。”

  孟深有些困窘,但面上卻不好顯露,難得語有訥訥:“母親實在多想了……你先下去吧。”

  “是。”

  到達茶廳時,宋衑恰好背對著他。孟深忽地想起管事的話,腳步微頓。轉瞬又輕輕擺了擺頭,嘴角生出些許無奈。

  宋衑聽得他的腳步聲,下意識起身,轉頭向他望去。

  孟深不意和她對視,匆匆將目光移開,十分守禮。

  “見過師兄。”

  孟深眸光微閃,坐下直言道:“你有事相求。”所以喚他師兄,而非大人。

  宋衑面色不變:“正是。”

  孟深伸手端起茶杯,淡淡道:“先喝茶吧。”

  宋衑便坐了下來。

  “我從家兄處得知,陛下欲派遣出使西夷的使團。”

  “恩。”

  “不知人選可是由鴻臚寺定下?”

  “是。”

  宋衑吐了一口氣,抬頭看著他:“那,我能去嗎?”擔心孟深不願,補道,“我雖是女子,但定不會給使團添麻煩,且因家母素有疾患,我也略通些醫術,必要時或許能用得上。”

  “前往西夷不是小事。”孟深垂著目光,平靜道,“尋常男子都未必能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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