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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染很驚訝:“除了我們還有別人?”

  寧司元看著那一行人的服色,已經應道:“紅裳是東安天洲的出竅期修者,紫衣是西安天洲的紫衣觀修者。”

  天舞門一行人踩著浮游步還在迅速的往前遁進,竟然很快就已經要追上前面的那行人。

  而隨著孟染等人的靠近,孟染很快發現了,這群人的情形其實已經很不妙。身為修者,他們似乎一點都沒有發現,他們如今的動作已經相當的遲緩。

  孟染對寧司元道:“他們的情況似乎不對。”

  話音剛落,孟染便見前方的那行人中,有兩人的身形一頓,竟然往北天境的雪原上直接墜去。

  那兩位修者的同行之人,似乎大駭。他們可是出竅期的修者,竟然會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

  第245章 昊天令即明

  孟染等人趕到時, 那兩人的同行之人, 已將兩人救下。

  看到孟染等人靠近, 其中一人從人群中站出兩步,朝著孟染等人微微一鞠,面無表情對孟染等人道:“北天境事發異常, 不宜再往前行, 諸位為安危計, 當早離此境。”

  這行人顯然是知道北天境如今情形的,卻依然還是在往北天境的天極之地靠近。

  烏長柳也遙遙一禮後, 開口道:“吾等是確西洲天舞門修者, 因聞北天境有異象發生, 特地前來查看。”

  那名出竅期修者, 這才仔細的打量了孟染一行,又開口道:“原來是天舞門的道友。”

  孟染見對方去了戒備之意,才道:“那兩位道友情形不妙, 是否可容吾等近處查看?”

  那位修者卻是微微一嘆, 道:“北天境內境況便是如此, 治標不治本。”這麼說著,圍著兩位修者的這些人,到底是讓開了身形。

  顧盼已經先於孟染,往那兩人走了過去。妙手之舞的靈氣探入兩位修者體內,顧盼便是大訝,對孟染道:“師父,他們體內……生氣已極為稀薄。”

  孟染望向寧司元道:“果然又是生氣?”

  早在多少年前, 北天境的情況便已是如此,只是這種事情並不宜大肆宣揚,寧司元對孟染點了點頭,轉向那名修者問道:“既然知道北天境是此情形,你們為何還要過來?”

  那修者應道:“北天境之異常,已經從北天境瀰漫到了東西安天洲的外海之上,為兩洲人性命計,吾等也不得不走這一趟。”

  寧司元等人是從通洲直接過來的,倒並未發現東西安天洲海上的情況。

  東西安天洲雖然人跡稀薄,卻也並不像北天境一樣,已經是萬里無人煙。能在這兩洲生存下來的弟子,也往往有著極佳的靈根,因此,兩洲的凡人並不多,大部分都是仙門弟子。

  孟染探了探已經昏迷的兩名出竅期修者的情況後,對顧盼道:“元生之舞。”

  元生之舞輕快的樂聲,從隨心錐中傳來出來,隨著顧盼等人的起舞,雪地上兩位修者體內的生氣漸漸聚集了起來。其他數名修者,也在元生之舞的舞陣中,感覺自己似乎又活了過來。

  這兩人畢竟是剛剛昏迷,便得了天舞門修者的救治,不像茂雪一樣需要很久恢復。

  在顧盼等人的元生之舞結束時,便已經悠悠醒轉。

  寧司元見狀,對這兩行人道:“北天境內情形,吾會通過仙網玉牒與諸位聯繫,爾等先回返安天洲,另籌後路。”

  那修者聞言,面顯躊躇,猶豫半晌還是對寧司元問道:“上人的意思是,此局無解?”

  寧司元往天極之處望了望,應道:“非也,但要酌情而行,是以,吾也必須先往天極之地看過才能知道。”

  寧司元言罷,那修者便道:“願請隨行。若此局果然無解,也得眼見為實,才好甘心情願。”

  東西安天兩洲,一直以來便有出竅期修者的存在,且數量不少。同時,東安天洲的東陽門和西安天洲的紫衣觀,各有一位化虛修者,在天極之地鎮守浩天軸。因此,東陽門和紫衣觀的修者甚少踏足中洲。中洲和確西洲內紛紛揚揚之事,在東西安天兩洲影響並不算大。

  兩洲都處苦寒之地,比起依靠別人,這兩派的修者顯然更相信自己的力量,與其等人來救,顯然不如自救。與寧司元一樣無法用神念聯繫自家的長輩後,便乾脆集合了門下修為大成者,直接奔赴了北天境。

  眼見目的在望,雖出了這樣的意外,這名修者便也不願回返安天洲,而是請求隨行。

  寧司元見他眼神堅毅,且修為確實還能撐得住,便道:“那便注意自身安全。”

  見這名修者得了應允,便又有兩位東陽門的紅衣修者,和紫衣觀的一名修者,出列請求隨行。

  其餘明顯狀況已經不太好的修者,便被這四人勸服,回返安天洲。

  一行十人的隊伍,便成了如今的十四人,跟著天舞門的固元舞陣隨行,倒確實保證了這四人體內的生氣,不會再隨意流逝。

  以寧司元為首的一行人,在目送了回返之人離開後,便朝著天極之地繼續前行。

  到一眼能望見天極之地時,寧司元心下默然。

  寧司元饒是早已從茂雪口中得知了這種異變,到底耳聞不如自見。以往托著天極山的天柱旋風,早已不是那一柱擎天的模樣,而是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灰霧色漩渦,籠罩在天極之地。

  最先請求隨行的珩倚真仙見狀,也是大訝:“這……天極山呢?”

  灰霧色的漩渦中,往外透出星見天修者的星元之力。

  寧司元對孟染道:“這灰霧色漩渦中,有師兄設下的天星大陣。”言罷,寧司元已攜了孟染,腳下靈符倏然一亮,從眾人眼中失去了蹤跡。

  原本天極山的所在,已是一片空白,寧司元當初留在星見天門中的星宮影鏡自然也就不復存在。

  而天極山下浩天軸的所在,如今也被一片灰霧籠罩。而這灰霧之中,隱隱透出些金輝。寧司元靠近了浩天軸,才感受到地底傳來了一份屬於高階修者的威壓。

  似乎屬於一人,又似乎屬於數人。

  兩人在這灰霧色漩渦上方停留的這一小會,孟染清楚的感覺到,這灰霧色漩渦還在緩慢的擴大。對於生氣的吸納之力,也還在變強。以這個情況發展下去,就算是烏長柳等人繼續跳固元之舞,也不一定能扛住這等變化。

  寧司元一雙長眉,早已聚緊了眉峰。

  孟染問道:“可有什麼辦法?”

  寧司元看著神念都無法穿透的灰霧色漩渦,應道:“唯有一法。”

  “什麼辦法?”孟染聽著寧司元這仿佛破釜沉舟般的語氣,便覺得大約並不是什麼好的辦法。

  果然便聽寧司元道:“那便是,撤去浩天大陣。”

  此言一出,孟染便懷疑自己聽錯了:“撤去浩天大陣?”

  “對。”寧司元答得尤為堅決:“與山海陸戰,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讓浩天軸這般抽取滄源陸的生氣,出竅期修者尚且如此,若範圍繼續擴散,結果可想而知。而且這擴散之慢,還是因天星大陣的緣故。至於浩天軸下的各位前輩……”如今聯繫不上,甚至不知是否還活著。

  兩人言語間,與烏長柳等人同行的珩倚真仙等人,也已經趕了過來。

  見了浩天軸所在之地的情形,珩倚真仙長嘆了一聲。同時,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水色的玉墜。玉墜之內,一滴血色已經淡薄的幾乎不見紅。

  珩倚真仙將玉佩與寧司元看了一眼,道:“這便是紫清上人的元血琉璃墜。”

  色澤如此,紫清上人便是還活著,情形也已經極為不好。

  東陽門的東辰真仙則取出了一塊玉珏,玉珏之上的鑽有一孔,空中一滴血色,也已經薄得只如血霧。

  寧司元見狀,對孟染道:“為我起一曲元生之舞。”

  “你要做什麼?”

  “以虛星訣試試入陣。”寧司元言罷,便在孟染身側盤坐了下來。

  寧司元目光深深看了孟染一眼,微微一笑,道:“有阿染在,我相信我會沒事的。”

  孟染第一次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道侶,是一個肩負著滄源陸安危之人。以往只見他在天舞門散袖而坐,也只見他在他面前潺潺細語。他借他為力,拓天舞門之勢,卻極少能為寧司元做些什麼。

  孟染一直以為,他不問天舞門的事務,便可以一直這般簡單點,卻忘了寧司元從來就有一個並不簡單的身份。甚至,他心中一直清楚這一點,就算問過事,也總是刻意的逃避著去詢問寧司元,他到底將在整件事情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阿染?”寧司元沒有等到孟染的舞蹈相合,偏頭輕喚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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