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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的一句問候,偶爾丁一臣下班早的時候有時會開車帶上她去找一家環境還不錯的小餐館吃飯,偶爾保持著相對的距離拍一張合影po到網上。
在這樣例行公事的見面與聯絡之中,他總是尋找著恰到好處,不會讓她產生負擔的距離,像一個朋友那般的安靜陪在她身邊。
如果沒有感情,丁一臣會是個不錯的朋友,可是這個世界永遠沒有如果,有的只是結果。
除夕的這晚,蔣漁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的接到了秦非的電話。
時間大約在十一點四十幾分左右,電視上春節聯歡晚會剛好播放著與往年大多雷同的教育意義深刻的小品的時候。她將電視的聲音調小,接起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並沒有著急說話,雖然安靜,卻偶爾可以聽到細微紙張翻動的聲音。她也不急,將電話開放免提後放到一邊,繼續看節目。
“在看晚會?”他似乎剛剛忙完手中的工作,聽著電話中傳出微弱的電視聲輕聲詢問。
“恩。”她盯著電視,奇怪的問他:“你還在忙麼?要不你先忙……”
“不。”他拒絕得義正言辭:“這麼重要的時間,保持電話線路的良好和通暢當然重要,所以不許掛電話。”
說罷,他似乎又忙著背劇本去了,電話中安靜得只能聽到他偶爾翻頁與記錄時鉛筆在紙張上摩擦的沙沙聲。
她對於秦非這句話的疑惑很快便得到了解答,因為在接近23點57分的時候,接通的電話線路上閃爍著顯示出了另一個號碼。
丁一臣。
似乎察覺到這邊電話的響動,在蔣漁未作出反應之前,便已經聽到電話那端他的聲音:“不許接。”
哦……她有些心虛的繼續看著電視。
好在來電只輕輕閃爍了幾秒鐘,便再次恢復了寂靜。她忽然有些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他會打電話過來?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已經搬出來了?”
“想知道你的事情的確很難。”秦非漫不經心的說:“但是想知道追光總裁的事情,就太容易了些。”
節目中新年的倒計時漸漸接近終點,直至新年的鐘聲敲響,在一片喜氣洋洋的鞭炮聲中他頗為安逸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新年快樂。”
“上次電話不是已經說過新年快樂了。”她撇撇嘴,雞蛋中挑骨頭的說道。
“可是我又不會說什麼情話哄你啊,前女友。”他話語間儘是笑意。
“我睡了。”
“不許睡。”他話語嚴厲,語氣卻並無半分厲色。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了。”她小聲嘀咕著。
“你喜歡我溫柔?”他言語間帶著笑意。
“我……”差點被他套路,好在她及時反映了過來,哼了一聲氣呼呼的閉口不言。她幹嘛要喜歡他溫柔啊?還想套她的話……她才沒有那麼好騙呢。
見她不言,他又道:“可是你怎麼樣,我都喜歡。”
他輕笑的低語讓她有些耳根泛紅,為什麼說與不說,最後被撩的人總是她……
“喜不喜歡,也已經是前女友了。”她強撐著嘴硬的說道,不過想了想,她又有些疑惑的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丁一臣……”
接下來的話她有幾分羞於開口,便將話卡在這裡,而他自然意會:“他覬覦我的東西,我自然是知道的。”
“你才是東西呢。”她沒好氣的說:“那你就不怕我被他拐走了?”
“怕?當然不。”
“哦。”雖然已知結果,她還是有些沮喪。
“會同意分手是由於我錯誤的預判造成的失誤,所以在這段時間我會給你機會接觸其他男性,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明白,最適合你的人始終都是我。”
“那萬一我跟別人跑了怎麼辦?”
他卻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我睡了,掛了。”不知是該欣喜還是憂愁,她有些氣悶的掛斷了電話。
她不知他的沉默是出於自信、對她的信任還是覺得即便是這樣也是無法控制卻又力不從心的事情。也不知他這段時間的曖昧言語卻不提和好是出於什麼。
或許是他覺得現在這樣不遠不近的關係就很好,也或許是因為他覺得兩人的關係還未到和好的地步……有太多的或許和可能,但是因為這麼多的不確定,卻讓她在患得患失間越發的覺得沒有安全感。
可是或許生活就是這樣,永遠有太多的無法確定與沒辦法給予的肯定,她理解他的做法,卻無法真的讓自己做到完全不介意。
因為和丁一臣定好大年初一要一同去電影的首映發布會,初一的這天晚間,丁一臣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樓下接她。
秦非也會於晚間趕到現場,所以面對即將要見到他這件事情,她多少還是有些無法平靜心情的。但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發布會上,秦非的座位會在她的旁邊?!
而另一邊理所應當的是丁一臣的座位。
她有些侷促的看著一臉不在意的坐到她身邊的人,頗為尷尬的埋下了頭。
儀式期間,丁一臣很自然的坐在她身邊,仿佛當另一邊的秦非是空氣一般的與她偶爾低聲品憑著台上的嘉賓。
而一直沉默著的秦非卻忽然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為了慶祝電影首映成功,我再給你簽個名吧。”
“???”她無語的回過頭看他,不知他又要做什麼,正想著如何優雅又不失禮貌的拒絕的時候,他卻已經兀自掏出一隻簽名筆,飛快的在她的裙擺上龍飛鳳舞的簽上了大名。
她欲哭無淚的看著他,在眾人面前又不好發作,可是……她真的很想說這條裙子是她拒絕了丁一臣的好意“借衣”花了不少大洋為了撐場子買來的,也很想說這麼多人的場合,不說被拍到他給她簽名……就是她穿著這樣一條裙子走上一圈,都好像是個超級腦殘粉好麼……
而她這個“超級腦殘粉”的身邊,還剛好坐著一位名義上的“男友”……
說好的保存他的名譽呢?說好的和丁一臣扮演情侶呢?說好的兩人保持距離呢?
想到這些,她忽然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這位“拆牆”專家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第二百一十一章 因為想吻你
漁漁漁:“寒冬已盡,破曉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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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漁挽著面色不太好看的丁一臣的手臂,以丁一臣女友Zora的身份陪同他接受採訪時,覺得異常尷尬。她餘光瞥著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兩個大字,覺得真的是“生無可戀”。
理所當然的被問起裙擺上的簽名時,她尷尬的笑笑解釋說:“因為秦非是我的偶像,所以就讓他幫我簽了個名。”
這樣的解釋顯得有些蒼白無力,採訪也在兩人的尷尬與記者們曖昧的目光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