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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量結果出來後,他坐在床邊皺眉看著體溫計依然顯示的三十九度和她手背上輸點滴粘的膠帶。
她偷瞄著他手中的體溫計和陰沉的面色小心翼翼的說:“我睡一覺就好了,別擔心。”
“恩。”他將體溫計放到桌上解開上衣的扣子:“我也正有此意。”
她愣愣的看著寬衣解帶的他隨手將衣服丟在一邊慢慢靠近的人:“你你你……幹什麼,會傳染的!”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一切。
……
第二天一早,秦非幫她量過體溫就出門去晨跑了,燒雖然已經退了,她卻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的癱在床上……
秦非在晨跑回來去餐廳取早餐的時候剛好碰到Alisa和她的男友,Alisa奇怪的問:蔣呢?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昨天夜裡發燒了,還在睡。”
Alisa感嘆秦非的好男友行為,笑著問身邊的男友想吃什麼。
秦非將打包好的早餐拿好,卻忽然打了一個噴嚏。Alisa善意的問,是不是傳染了,並囑咐他回去也吃些藥。他卻想起什麼似的垂頭掩唇咳了咳,與兩人道別後離開了餐廳。
第一百八十九章 山雨欲來
這短暫的假期,最後在兩人感冒中荒廢著度過了。
到最後一晚的評選儀式,蔣漁無精打采的跟在秦非身後來到酒店專門準備的宴會廳內。Alisa看看坐到自己身邊的兩人,低聲問蔣漁:“你們還好吧?”
“我還好,只是他……”她頓了頓,有些忘記感冒加重了用英文應該如何描述。
“她將感冒傳染給了我。”秦非在一邊安靜的補刀,聲音卻帶著明顯的沙啞。
Alisa同情看著他的目光,被正式開始的頒獎典禮打斷。她期待的將目光轉向舞台,這其中還有她與她男朋友的賭約,她勢在必得!
蔣漁卻有些悲傷,因為這場感冒,她之後的幾天都沒有好好的拍攝,這裡的選手又都是頂尖的旅遊攝影愛好者,自己對此次頒獎已經基本不抱什麼希望了。
可是頒獎公布的成績卻還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居然獲得了第三名。
這讓她多少有些意外,因為在她看來,她覺得這次比賽只要不做倒數給雜誌社丟臉就好了,沒想到還會排在這樣一個還算可觀的位置上。
Alisa和他的男朋友的排名則剛好是第二名和第四名,Alisa贏了自己的男朋友顯得十分興奮,在上台領獎時也表達了空前的喜悅。
這個表面奢華歡快的典禮很快便進入了尾聲,隨之而來的就是離別的沮喪。
Alisa擁抱了身邊的蔣漁,並在看過她作品後稱讚真的拍攝得很不錯,不過令蔣漁十分不解的是,Alisa神秘兮兮的湊近她的耳邊對她說,沒想到你男朋友這麼有錢。
蔣漁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她卻萬分不舍的牽著蔣漁的手,表示等她和秦非結婚時,一定要通知她,到時候她會和他男朋友以她的婚禮作為下一個比賽的戰場。
戰場?蔣漁聽著覺得有些恐怖,但是對這兩位熱衷於互相比試的情侶也是十分的敬佩。畢竟有著相同愛好最終走到一起的人真的不多。
她卻在與Alisa交談間在四周沒有看到秦非的身影,剛想著不知他什麼時候悄悄走開了,便聽到他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會的,到時候提前通知你們。”
蔣漁也笑著點了點頭。
“你去哪了?”她好奇的小聲問。
“去問了一下酒店方關於照片版權的問題。”
“哦。那個啊,我之前問過的,雜誌社要首發,只要在期刊登出之後就ok。”
“恩。”他聲音還因為感冒而帶著不正常的沙啞:“這次你生病,都沒怎麼好好玩,等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來一次。”
“恩,好。”她笑彎眼角,感慨萬千的挽住他的手臂:“回程的機票就在今晚,晚會結束,我們就要收拾東西回去了。想想還真是捨不得。”
“捨不得什麼?”
“捨不得你。”她喃喃低語。
“我?”他奇怪的笑問:“我不是跟你一起回去麼?有什麼捨不得的。”
“可是……回去之後,我們就又要回到從前了。”可能是喝了些酒,她略微有些感傷,但很快又恢復了笑意:“我沒有別的意思的,那樣也很好,你不要多想。”
“恩。”他垂下眸,不知在想什麼。
“好啦,我們回去吧。”她拉住他,向宴會廳
“蔣漁。”他忽然叫住她。
“恩?”她回過身目光探尋的看著他。
“不會太久的,相信我。”
她目光微閃,低眸淺笑:“恩,我相信你。但是不要太為難自己,能留在你身邊,我其實已經很知足了。”
他沒有言語,只是將她擁入懷中,低頭重重的吻上她。
像是要將她融入骨血,永不分離的那般的擁抱她親吻她,她忽然覺得就算故事走到這裡,就算寫不出結局,她也依舊是幸福的,如果時間可以就此停駐在這裡該多好。
他帶著占有與宣告氣息的吻掠奪了她的呼吸,唇齒間都是他特有的氣息,令她歡喜而沉醉。
它更像是一句承諾,承諾著這個只有兩個人才知道的約定。
直到周圍響起掌聲,兩個擁吻在一起的人才放開彼此,她有些羞怯的紅了臉,而他卻微笑著接受了眾人的祝福。
酒店管理人員走到兩人面前,紳士的劇了一躬:預祝二位新婚愉快。
預祝新婚愉快?什麼意思……是外國的文化差異還是他誤會了些什麼呢?蔣漁正在疑惑間,就見秦非與他雙手交握,禮貌的說:“我們還要趕今晚的飛機,先走了,有機會再見。”
蔣漁也禮貌的道別,在眾人微笑地目送下,在Alisa不舍的擁抱下離開了宴會廳。
收拾好行李後,她有些不舍的站在玻璃牆前,用手指觸碰著觸不到的魚群。
他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
“沒關係,我沒有捨不得,我們走吧。”
他卻忽然抱起她,走到行李箱旁邊:“只是想看看吃了這麼多天,你有沒有變胖。”
“哦。”她決定不理他。
漫長的飛行也有終點,只不過因為時差的關係,他們在重新抵達B市時已經是傍晚時分,蔣漁拖著小行李箱跟在秦非身後,在發現附近的廁所時停住了腳步。
“蔣漁。”他忽然回頭看她,從厚厚口罩背後傳出的聲音有些嚴肅。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啊。”她卻擺了擺手,向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跑向了洗手間。
那時候他想,那就等她回來再說好了。
可是,他卻再沒能等到那個時候。
……
蔣漁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秦非卻已不在原來的位置,又剛好趕上下一班飛機的落地,她拖著拉杆箱在人群中尋找著秦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