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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切斷電話，將自己摔在柔軟的床上。
他不知怎麼，就想起那句：“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然後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甚至眼角都笑出了眼淚。
他想，他丁一臣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般卑微了？
那一定不是他丁一臣。
他是怎麼了？或許應該回到從前的生活，那樣才是快樂的不是麼？這些情情愛愛，本就不是他一心追逐的東西。
於是他翻出手機，快速的掠過一個個號碼，停在一個號碼的頁面上將電話撥了出去。
“恩，是我。”他閉著眼一手接著電話，一手揉了揉眉心：“恩……是好久了……晚上出來喝一杯？……好……老地方見。”
他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一邊，起身再次走到衣櫃前“嘭”的一聲將衣櫃的門重重的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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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過半，丁一臣將車在常去的那間酒吧門口停好，推門走了進去。
在昏黃的燈光下，一個女孩正坐在高台上唱著一首慵懶而低靡的歌。
他越過三三兩兩的人群，走向酒吧的最深處。而坐在那的幾個人，也發現了他的身影，興奮的招了招手。
“怎麼才來？”丁一臣落座後，旁邊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攬住他小聲說：“今天酒吧這個駐唱不錯，據說還是個小演員呢，這身材這臉蛋……”
丁一臣的視線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落在遠處燈光下的那個女孩身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 酒吧女孩
漁漁漁微博：“有人愛你並不值得驕傲，值得驕傲的是你愛的人也剛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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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高台上的女孩面容還算精緻只是妝容似乎有些過濃，身上卻穿低胸的白紗裙，那裙裝雖然略有些暴露但是卻略有些仙氣，此刻被她穿在身上再加上她今天的妝容，雖然有些不搭調，但卻更加吸引人眼球，就好像是本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落入了這樣污穢的塵世間，染了俗世的風塵，卻依稀有些仙氣餘存。
丁一臣看過去的時候，她也剛巧看向他。
攬著他肩膀的男人隱晦的的笑了笑：“怎麼樣？”
“一般。”丁一臣低身拿起一邊為他倒好的酒杯仰頭一口灌了下去。
搭住他肩膀的人愣了一下，似乎並沒想到他會是這般的反應，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咳……不喜歡？”
他將杯子放回桌上，卻忽然又想起了蔣漁。她那天的妝很漂亮，就不會像台上的那個女孩那般的讓人覺得濃妝艷抹得有些過分，平日裡素麵朝天的樣子，也是乾淨而美好。
他從前對待女人，雖然挑剔，但這樣的女人對他來說也還算入眼，但如今……
他在發愣間，旁邊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心而謹慎的看著他，就連桌上的其他人都停止了交談，屏息看向他。
於是他還是笑了笑：“留給我的？”
坐在他身側的人，因為摸不清他此刻的情緒，所以乾脆安靜的沒說話。
“你之前的？”丁一臣挑了挑眉：“其實要介紹給我，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的。不過，她爬我的床，你就一點都不介意，還慷慨的幫她這個忙？”
“這……我……”那人慌亂的支吾著，似乎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不介意……就不怕我嫌髒麼？”他垂眸，指尖在剛剛的玻璃杯上打著轉，神色難辨息怒。
一桌原本稱兄道弟的人，屏息如坐針氈般的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禁了聲不敢言語。
“若是喜歡的東西，送與我你又怎麼捨得割愛……可若是不喜歡的東西……你不要的東西……送我我便會喜歡了？”
那緊挨著他的男人臉色煞白，不知該如何接著話酒桌上的氣氛凝結到了冰點。
丁一臣卻忽然大笑出聲。
“開個玩笑，你怎麼這幅表情？哈哈哈……喜歡，我怎麼會不喜歡呢？就是想著要讓你割愛，我心裡總有些過意不去。”
“不……這是哪的話，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他擦著額頭的汗水，劫後餘生般的賠笑著說。
“那人我就帶走了。”丁一臣說罷站起身，徑直走到台前拉過那個女孩的手腕，將她帶出了酒吧。
唱到一半的歌、不知麥克碰到哪裡的嘩啦作響、忽然離去的歌唱者，酒吧內的人紛紛側目看著這一雙略過人群離去的人。
見他們離開酒吧，剛剛被嚇出一身冷害的男人才“嘭”的一聲將桌上的酒杯摔在地上。
他指尖顫抖著，搖搖晃晃的坐回沙發椅上。扯起嘴角笑著對一桌看著他的人說：“手滑，不小心打了杯子，大家繼續喝，繼續喝。”
這個女人，確實是從他床上爬下來又對自己說她需要追光傳媒的總裁。他確實是看她有幾分姿色，想幫她的同時也利用她幫自己一把，可卻不曾想會是這樣的結果。
丁一臣他不能惹也不敢惹，就連在這一桌的人，他也不能完全的爆發自己的情緒，因為若是他們在背後嚼什麼舌根，最後恐怕吃苦的還是他自己，於是他將這口氣咽下，攥緊了藏在桌下的拳頭。
出了酒吧，丁一臣放開那女孩的手蹲在路邊。
雖然已經是初夏，但夜晚的B市還是有些涼意。白裙的女孩在夜風中瑟縮了一下，走到他身邊有些怯懦的問：“我們要去哪？”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在口袋中的車鑰匙，卻忽然站起身有些乾澀的開口：“我沒開車來，去旁邊酒店吧。”
“好……好。”她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跟在他的身後。
丁一臣開了間套房，有些疲憊的鬆了松上衣的第一個扣子，在床邊坐下。
女孩走到他身邊，低頭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他抬起頭看她，室內的燈光昏暗，她穿著白裙子的樣子在他眼中倒有幾分與那個人相似。
“坐。”他拍了拍身邊柔軟的床笑得溫和。
她在他身邊坐下，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怎麼？”
“你……你真好看。”
她的話似乎有些傻氣，他笑著搖了搖頭，替她將長發挽在耳後，卻依稀想起清早她垂在臉側的那縷碎發，下意識的攥緊了手，想將心底的那一絲殘存的念想感觸腦海。
“啊……”他無意識的動作扯痛了女孩的頭髮，聽到她的叫聲，他才鬆開手隨意的拄在身側。
“我喜歡主動的女孩。”他笑著對她說。
女孩顫抖著走到他身前，伸手去解他的一扣，一顆、兩顆……
“為什麼在發抖？”他的語氣平淡，倒不像是好奇。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帥。”她低頭笑了笑，是啊，她本以為追光的總裁即便如外界傳聞的並不是個老頭子，也一定會多少有些丑，她抗拒卻依舊走下了這一步棋，驕傲卻又不得不低頭。可是如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