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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錦玉抬著她心愛的琉璃盞進到新妃寢宮,看到的就是新娘僵直地坐在床邊,雙手緊握,骨節發白的模樣。她輕笑一聲,那床上的人仿佛被嚇到一般,抖了一下。
霍錦玉用挑杆挑開蓋頭,看見白情那有點發白的臉。忍著心中的不快,霍錦玉來到桌邊端起兩杯合卺酒,遞了一杯給白情,白情顯得很是害羞,臉上終於有了絲血色,襯得她更加的嬌小柔弱。
白情微微顫著手接過酒杯,手指不小心碰到霍錦玉的手指,白情的臉更加嬌羞了。霍錦玉更加心煩了。
兩人仰頭喝下了酒,白情只覺得酒勁瞬息上涌眼前變得一片模糊,耳朵邊嗡嗡地響起,最後只看見一個人影越來越近,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霍錦玉看著眼前的白家嫡女就這麼暈了過去,心情甚好,她湊過去將白情衣衫解開,丟得一地,將床鋪弄得凌亂,然後坐回榻上靜靜地把玩琉璃盞,這一坐就到了天泛白。
作者有話要說: 娶了個作死女
第6章 皇上想亡國(五)
天蒙蒙亮,霍錦玉就推門離開了新妃寢宮碧落宮,往自己的龍眠殿去,在榻上坐了一夜,身子有些僵直,前日喝的烈酒還發了汗,還是沐浴一番較好。
霍錦玉常有清晨沐浴的習慣,又是新婚洞房之夜,宮女嬤嬤們早就有眼力見地準備好了浴池,每隔半個時辰就更換一次熱湯,霍錦玉回來得正好,浴池裡熱氣騰騰,很是暖身。
揮手屏退服侍的宮女們,霍錦玉脫了衣緩緩滑進浴池,滿足地嘆了口氣。
另一邊,碧落宮。
大床上躺著的姿勢不雅的女人漸漸轉醒,前日喝了烈酒,不勝酒力,此番宿醉也是讓她許久沒能緩過來,床上女子捂著額頭低吟了一聲,緩緩睜開雙眼,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下,滿地凌亂的喜服內件,床鋪也是凌亂不堪,唯有枕邊空空,那尊貴的聖上早就沒了影。
白情掀開被褥,就要起身,突然一抹亮白刺入了她的雙眼,那是落紅單!落紅單潔白一片,沒有一點紅色。白情手微顫,扯過白帕子,心裡瞬息間略過無數念頭:『怎麼就沒有落紅呢?上回與嘉常踏青時不是沒有進去太多嗎?嘉常也說沒有見紅,不礙事的,可今日這帕子上沒有落紅!定是上回不小心……』
白情沒敢多想,只覺得自己怕的發抖起來,之前在白府上死活不想嫁入宮中,擔心的就是這個,踏青的時候兩個年輕人乾柴烈火,尺度根本把控不住,說是沒見紅,許是天色漸暗沒有發現罷了。
趁現在宮女嬤嬤們還沒有進來,她得想辦法矇混過去。
白情赤腳下地走到圓桌旁,抓起一隻小茶杯用地上的喜服包裹住,砸在地上,沒有發出特別大的聲響,杯子就碎作幾塊,白情將碎片在手臂上一划,白如脂玉的手臂就出現一條血痕,白情平日裡也是大家小姐,全府上下寵著疼著的,不曾磕著碰著,這會一下有了一條血痕,疼得她嘴唇都蒼白了起來。
為了保命,為了深宮後位,她必須忍住!白情咬著牙用手一擠,幾顆血珠就滴落在帕子上,這下,落紅單才真正是落紅單了。
白情將帕子往床上一丟,作出混亂的假象,再套好內件,將沾血的碎片收入一個嫁妝盒子裡,這才喚了守在門外的宮女進來服侍。
兩位宮女服侍白情更衣,一個宮女不小心碰到了白情的左手臂傷口處,疼的白情條件反射地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那個小宮女臉上:「哪裡來的賤婢!服侍人不會嗎?弄疼本宮了!」
那小宮女被打的暈乎,當即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眼看著那小宮女頭都要磕破了,白情心情才好上一點,她沒有再理會這個丫鬟,就讓她跪在那裡,自己則領著一眾宮女出了寢宮,前往嫻太妃宮中去,按照禮法,新婦是要向長輩敬茶的,聖上的母后仙逝了。但是嫻太妃還在啊,嫻太妃在後宮地位很高,又是白情的姑姑,怎麼說都要去敬個茶順便話話家常。至於三皇子的母親榮太妃,白情想都沒想去敬茶,三皇子尚小,成不了什麼氣候,榮太妃地位一般,在白情眼裡,都不值得去這麼一趟。殊不知,一步錯,步步錯。
嫻太妃嫻雨宮。
「妾身拜見太妃娘娘。」寢宮大廳內白情給嫻太妃行了個禮,「妾身今日來,是給太妃娘娘敬茶來的,還祝太妃娘娘身體安康日日歡心。」白情做足了禮數,想著一會就可以屏退宮女和姑姑話話家常。
卻沒想到,遲遲不見那太妃娘娘喚她起來,在地上跪的久了,白情的膝蓋一陣酸痛,她哪裡受過如此待遇?身體都微微晃了起來。
「聖上呢?敬茶怎的不見他過來?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裡嗎?」良久,眼看著白情嬌嬌身體快要跪不住了,那太妃才開口道。太妃自幼就進了宮,算是白家政治的犧牲品,在家時不受寵愛,進宮後不受先帝寵愛,可謂是受了一輩子的氣,先帝早逝,自家皇兒也沒有分到皇位半杯羹,自是有股怒氣積鬱在心。此番她的母家白府,也沒有為二皇子爭取到什麼,讓她的心漸漸涼了下來,今日聽說聖上點名要娶白家最受寵的嫡女,這區別讓嫻太妃嫉妒得咬碎了牙。因此她越發不待見這個侄女,甚至存心了想整治她一番。
嫻太妃是個人精,這新妃在她這跪了有小半個時辰,卻不見那聖上過來,可見那聖上對這白家嫡女卻也是不上心的,恐怕只有白家那冤大頭才會以為聖上是無比喜愛這個新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