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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原來他們進了人家的墓地了:(段黎點點頭,換話題:“咱們還吃嗎?”

  “再過會兒吧。我現在不渴不餓。”

  “我也是……”

  繼續走“聖路”!

  第五間,還是木門。

  受了驚嚇的段上尉一腳踹開門,也不扔燈了——扔了好幾次都快成廢品了,——直接就進!

  羅巡突然挑起撲過去抓住他,硬生生讓彼此在空中轉換位置,“別進去!”

  “羅巡?”段黎感覺被對方一股大力給推了出去,條件反she下意識伸手去抓羅巡,只來得及抓住羅巡的衣領!——感謝黨感謝國家感謝人民,總裝給的衣服布真牢,羅巡下墜的重量把段黎帶到直接跪趴下大半個身體都騰空在外,羅巡同志的衣領也沒拉斷,就是有點勒的慌。

  段黎左手緊緊摳住地面,感覺已經快把地給摳出五個洞了。

  “你大爺的羅巡,我早就叫你減肥了!”拼著老命也沒辦法把他拉上來!不被他帶下去就不錯了!

  羅巡在黑暗中抬手,希望能夠夠到地面。抬到一半就知道不行。——地面在他的頭頂,段黎半個身體掛在外面,腰部和地面幾乎垂直!最重要的是,段黎沒有可以固定身體的東西。不用一分鐘自己就能把他一起帶下去!

  抓緊時間,命令:“抬頭,看對面!”

  “他媽的,這種時候你給我擺上級的譜兒?”抬頭,看對面:“兩米遠處有平地。”這造房子蓋迷宮的夠缺德的,在門內挖個深淵等人來跳!他們這是在演古墓麗影啊還是奪寶奇兵!

  “兩米,還行,你加把勁兒能跳過去!”羅巡抬頭,“放手吧!”

  “放屁!”段黎的臉在黑暗中扭曲。

  “喂,屁乃人生之氣豈有不放之理。”

  看不清羅巡的臉,他沒有羅巡的好視力!“你不是說他們不會要咱們的命嗎?”

  “你總得允許我有判斷錯誤的時候吧。”羅巡也急了:“你快放手!”

  “剩下我一個人你覺得我能走得出去?!”

  “那就別走,等著他們來救!”掙扎一下,停住,生怕把對方一起帶下萬丈深淵,放緩語氣:“段……,章教授,你有多少能耐我有數,放手,走出去。”他媽的,我們沒有時間卿卿我我!

  “呵呵!”段黎突然古怪一笑:“剛才咱們看到的那些都是古蘭經里的故事吧?”

  “算我求你,放手!”

  “你別以為我沒文化,那個摩西十戒體現的是平等的‘人神契約’精神吧!”

  “段黎!”羅巡的聲音暗啞,“放手……”

  “人神平等,人要聽從神的告誡,所以人也有‘神不佑我,我即棄之’的權利!”

  “段黎……”

  段黎縱身跳了下去!

  羅巡頭昏腦脹地躺在地上,眼前全是星星,閃完了發現自己還在黑暗中。作為堅定的布爾什維克,毫不懷疑自己的還活著,羅少校打算先坐起來。可惜,剛動了動腦袋,就有一股窒息的感覺。

  伸手,摸到頸邊的一隻手,一隻牢牢抓住自己衣領死也不放的手!

  羅巡突然覺得眼睛有點濕,小星星又要往外冒,立刻清醒清醒頭腦,抓住那隻手,推他:“段黎,你怎麼樣?段黎!”

  “別推,暈。”這位也是滿腦袋金星,聲音尖尖細細酷似剛淨身完了的:)羅巡伸手抱住他,貼住他的額頭:“我們安全了,你可以放手了。”雖然段黎同志肯定不是在打擊報復,但是一直揪住的衣領大大地阻礙了羅少校正常的喘息,——羅巡的氣息有點不穩。

  段黎鬆手,還在暈頭轉向,摸了摸身下,“靠,這棉花得有三尺厚!”難怪沒摔死呢!伸手摸摸身上的人:“你沒事吧?”

  “沒有!”羅巡抱緊他:“為什麼不放手?”

  段黎反問:“那你又為什麼拼命把我拉回來?”

  羅巡沒有回答,低頭吻了上去。

  幾秒鐘而已,蜻蜓點水。

  然後是幾分鐘的沉默。

  羅巡抱緊的手越來越緊。

  “咳咳,”再不開口段黎覺得自己就要被捏死了,“羅巡,我以為你會回答我‘革命路上戰友情深’呢。”電視上不是走這麼演的嗎!又上當了:(呼,羅巡緊繃的心放下,“呵呵,我還以為你會這麼說呢。”低頭,這次是吻吻他的嘴角:“身上覺得有什麼嗎?”畢竟是從高處摔下來,就算有三尺厚的棉花,巨大的衝擊力也足夠來個扭傷抽筋的了。

  段黎推開他:“沒事,就是被撞的渾身疼!”大爺的,挺英勇的跳下來了,死就死反正也沒感覺,卻落了這麼一個四肢無力渾身酸痛的下場。“喂,反正他們都給咱鋪好棉墊子了,要不咱們睡一覺再走吧。”這缺了大德的‘聖路’又不會長腿而跑了,現在本來就是晚上,就是該睡覺的時間,他們不知道是得罪了哪家神佛了,要被這樣折騰。

  “哈哈哈,”羅巡的jian笑聲在黑暗中迴蕩:“睡覺,我喜歡!咱們兩個睡覺。”一把抱住段黎。

  “喂喂,是睡覺,很正常的睡覺。”段黎翻白眼:“還有這裡是伊斯蘭教寺廟!”奶奶的,真的在這裡睡覺就真的不要想出去了!

  “對哦。”羅巡十分敗興,“我保證咱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監視!”

  段黎搖搖晃晃地坐起來,又掏出一手電筒,——上一個手電筒兩代掌教阿訇贈送的油燈都不知道在哪兒了!——打開。

  互相對視一笑,略有些尷尬,下一刻,相視而笑。

  段黎從靴子裡掏出一個小瓶。

  羅巡納悶:“香水?”

  “紅酒:(。”

  羅巡會意,拿起來擱在眼前,透過紅色的玻璃向四周看:“紅外現。”

  段黎拿回酒瓶,打開,喝一口壓壓驚,遞給羅巡。

  羅巡一口喝乾,把瓶子揣進自己兜里。——表白後的第一個定情信物啊!

  “章教授,走吧。”站起來,順便把段黎也拉起來。

  “好。”在三尺厚的棉花上搖搖擺擺地站住,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門裡有問題?”在最後一刻把自己給甩上了地面。——當然,最後的結局還是倆人一起大頭衝下栽了下來:(羅巡博學多才:“門上的劍有問題。”

  “什麼問題?”

  “前面四間八扇門上的劍頭都是向上的,這扇的劍頭向下。”光線太差,前四個門裡又都沒有異常,致使同志們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遂差點釀成慘劇。教訓啊教訓!“宗教間或多或少都有共通性,佛教和道教里,門上掛的不管是劍還是禪杖、拂塵,向上代表留客,歡迎進入,向下代表不留,不得進入。”

  段黎沉痛:“所以說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段黎蹲在鍾林曄身邊,莫名其妙:“內蒙?他沒事兒去內蒙幹嘛?”參觀大糙原?為嘛不叫上他?太沒有階級感情了。

  鍾林曄憂傷地指著電腦屏幕:“段團,你看清楚了,這幾個暗碼組合下來的意思是他被安將軍流放到內蒙去當劫匪了!”

  段黎拿著本密碼破譯入門手冊一個碼一個碼翻,“搶一匹馬?”欣慰:“不劫財不劫色,冰冰真是個好同志!”

  劉靜站在後面,奇怪:“這個軍馬場的名字好像哪兒聽過?”

  鍾林曄點頭:“老莊在那兒服過役。”

  劉靜皺眉:“他真的想要這匹馬就該派老莊去!”這個馬場場長雖然不畏權暴,但是據說十分重情重義,安治用幾十噸資源也換不來的那匹馬,也許莊書禮去說說估計人家都能白送!

  段黎搖頭:“他你還不知道嗎?跟誰服過軟?——程濃除外!——老莊要是去了人問他幹嘛要這匹馬,莊書禮同志肯定得把他誇成苦情戲第一號的悲劇男主角,就等著這匹馬有情人終成眷屬呢。感動不死人家也得噁心死人家!他才不丟這種人呢!”

  鍾林曄撓頭:“是嗎?我一直以為安將軍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呢。”

  劉靜撇嘴:“他當然就是這種人。要不然他能讓何冰去?!”既然有更直接更有效的方法,安治當然不會讓莊書禮低三下四地去討,更不必拿錢拿物去換了。——他媽的,神仙就是神仙!

  “咕咚!”段黎喪氣地跌坐到地下:“冰冰這條內線算是短了,去內蒙要多少時間咱們忽略不計,他搶劫要多久咱們也不考慮,就光是把一匹馬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內蒙運進帝都還要防止人家追捕,何冰同志沒一個月半個月算是回不來了。”冰冰,同志們永遠懷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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