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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巡的表情瞬間從神情變得滄桑憂鬱憂國憂民,段黎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大。

  羅烏鴉回答:“據不可靠消息,安治——要進國防部了。”

  第19章 繼續

  今天的卡瓦拉第島碼頭熱鬧非常,盛況空前,人聲鼎沸。

  悲愴小組第一分組的四位此刻正待孫平大叔在卡瓦拉第的房產里,在靠近碼頭一隅位置偏僻但視角極好的房屋裡,透過閣樓上的窗戶俯瞰整個碼頭的動靜。

  段黎趴在窗口舉著望遠鏡看熱鬧,“有點長安街、南京路、勸業廣場的意思了了!”這兩天在這個鳥不拉屎的荒島上待的他們都塊發霉了。當然,換個角度來講的話,這兩天也可以算他們出國以來最輕鬆最悠閒的日子了,除了沒著沒落提心弔膽不宜出行外,段黎都要以為他們是來印度洋小島上渡假的了。——太慘烈,到這種地方來度假:(羅巡趴在旁邊,“段黎,你別勾我,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想游回國了!”多麼期望此刻正身處家鄉繁華的鋼筋水泥森林裡街道上而不是這個天然的、極具原始風情的海外荒島上。

  段黎感慨“這島上也就一萬多人吧,全來了?”萬人空巷啊,“過了今天這個碼頭應該可以重建了!”都快擠塌了,那個疑似進出檢查口的大涼棚的頂都在抖!——真不愧印度泱泱大國的一個省級港口,這設施,都趕不上中國南方小漁村的規模了!

  羅巡瞥一眼外面:“大概除了不會走的和走不動的都擠來了。”

  段黎放下望遠鏡:“咱們是不會走的還是走不動的?。”

  坐在屋裡正中間的何冰接口:“咱們是見不得人的。”

  —_—!

  莊書禮同志靠著門,目光堅定地看著窗外,“團長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

  何冰揉自己的太陽穴,“老莊,我們回顧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來分析分析團長到底有什麼理由。”

  “冰冰,這兩天我們什麼事都沒有。”段黎小聲提醒何冰。想探討安治同志的心理狀態,冰冰同志還嫩點兒。

  “段黎,信不信我揍你?”

  “……信!”何冰揍人需要理由嗎?不會是這兩天幾乎無所事事的生活把他憋的吧。——舉起望遠鏡繼續看熱鬧。

  何冰整理思路:“從我們上岸起,每隔兩個小時就搜索一次隊友的信息。昨天早上從克拉代夫到這裡,路上的時候搜到團長在公共頻道留的倆字,‘安全’。咱們用密語頻道告訴他我們在前往卡瓦拉第的途中,並且報告了與劉靜他們失去聯繫,他沒理咱們。之後的十幾個小時裡我們沒收到隊友的任何信息,包括團長和二組,國際友人的信兒倒是不少,阿聯的、阿曼的、葉門的還有印度的,就是沒有咱們中國的!然後是昨天晚上,團長說了一句他去和二組會合了就又沒信兒了。——順便我想問一下,既然安治能聯繫到劉靜他們而且還可以和他們會合為什麼這幾個混蛋就是沒給咱們留個回音呢?!”他奶奶的,鍾林曄那條發來一半的信息害他一直擔心那幾個是不是殉國了!“再就是今天、剛才,我們的團長再次通過公共頻道告知了全世界他們流落到印度卡瓦拉第島尋求印度政府、中國使館幫助的信息。結果你們都看到了,”何冰指指窗外:“印度官方來了,中國駐印度大使館來了,連阿曼都派船到公海了。”

  段黎補充:“卡瓦拉第島上的人也全來了。”

  何冰瞪他一眼:“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安治同志全程拒絕和咱們即時通信!”兩天來他們與領導的聯繫內容是一貫的、直線的、單方面的,形式是留言式的、過去時的、意義不明式的:(羅巡搖頭,“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剛宣布要到這裡,人家都已經在這兒等著他了。誰能告訴我這是一個什麼時間概念!”

  段黎告訴他:“天上人間唄!”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羅巡苦笑:“也就是說他至少在昨天就通過某種方式聯繫過人家了,今天只不過是通告天下罷了,順便也通知我們一聲!”

  何冰咬牙,“那他給咱們的那句‘隱蔽,待命’是什麼意思?”密語頻道過來的,一如既往的簡潔不明了。

  羅巡試著解讀安治的思維:“應該是對咱們匯報辦假證的回應吧。”所以說弄虛作假不好,真的不好。

  莊書禮也有疑問:“團長肯定有他的理由,我能理解。可是劉靜他們為什麼不理咱們?”難道不知道他們會擔心嗎?

  段黎拿著望遠鏡專心致志,“第一,他們不想理我們,第二,他們沒辦法理我們,第三,和安治會合後沒必要理我們。注意,以上三點不是單選是多選。至於團長的想法,老莊,我和你一樣,能夠理解,他幹什麼我都理解!”那就是一個神,別說是他駕著一葉扁舟來從原始部落趕來和他們會合,他就算是踩著五彩祥雲從天宮來段黎相信自己也不會覺得有一絲一毫驚奇。

  何冰看看羅巡:“我們按命令隱蔽、待命?”

  羅巡理所當然地問答:“當然。”命令就是命令。

  幾個人都不在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外面的喧譁聲更大了,段黎輕叫:“哥兒幾個,來了!”

  羅巡立刻精神了,何冰湊過來,莊書禮站在門邊伸長了脖子看。

  目所能及的地方,一條快艇似的小船在靠岸,岸邊的中國官員、印度官員還有卡瓦拉第島的省長、官員等人都擠到了岸邊。

  從船上跳上來幾個當地人模樣的,衝著省長就行禮,離著這麼遠都能感覺到對方的誠惶誠恐。安治和程濃站在船頭,劉靜鍾林曄站在船中間。中國官員中的一個跳上了船。

  羅巡的聲音低好幾個分貝:“他們沒有上岸!”

  何冰奇怪:“那個官員是軍人?”竄上船的姿勢看著眼熟。

  羅巡皺眉:“應該是駐外武官!”

  莊書禮站在門口看都看出問題了:“他們沒有拋錨!”

  羅巡慘兮兮地扭頭,看著何冰:“我想我知道團長在想什麼了。”

  何冰發呆。

  段黎也知道了:“他想甩了我們。”=_=

  果然,安治和官員交談了一會兒,就看見他在萬眾矚目下拎出了一個怎麼看怎麼像手工做的大喇叭,開始講話。——別看工具粗糙,功率可不小,離安大校二十米內的人都在捂耳朵。——安大校表情誠懇語氣親切,發音標準內容震撼:“感謝貴國、貴省給予我們的幫助,我方訪問團全體八名成員安然無恙。並且我們很欣慰得知,我們遇襲的船上船員都沒有發生意外,海盜已向阿聯國要求贖金並達成協議,他們也將安全返回阿聯。我方的的另外四名成員已經到達阿曼國,我們必須儘快去與他們會合。”

  英語說完又用當地的馬拉雅拉姆語說第二遍。

  莊書禮呆呆地問:“團長說我們已經在阿曼了?”

  羅巡看著外面:“他還說將儘快去和我們會合。”是夠快的,那條快艇都已經調頭了。岸上的印度官員們在跳腳。

  段黎急了,這不是欺負少數語種人士嘛,幹嘛不拿漢語再說一遍!“安治說什麼了?”

  羅巡簡單扼要地給他翻譯:“他說他先走一步,讓我們自謀出路。”

  “啊?”咕咚,段黎倒在窗台上裝死。

  何冰搶過望遠鏡擠開他,“印度人沒有攔他們!”就是幾個被搶了船的土著人在岸邊悲憤:)羅巡搖頭:“放心,他們有這心也沒這膽。團長可是昭告天下了的,攔他們等於是和中國還有阿曼一起為敵。”攔也是大使館的另外幾個官員在攔印度人。印度人民忒熱情,看那個架勢是非常想把客人留下來!可惜,客人們連岸都不上,直接調轉船頭就跑了。

  何冰慢慢地放下望遠鏡:“安治……想的真周到。”

  莊書禮不解:“那完全可以直接開到公海去和阿曼會合,還到這裡來多此一舉幹嘛?”

  段黎半死不活地回答,“老莊,你忘了我們是偷渡來的嗎?他們的行蹤天下皆知了,沒有個說法印度海軍一定會攔截的。”現在多好,安治他們是由印度官方親自送走的:)“而且還順道通知咱們幾個,咱們已經在阿曼了!”

  四個人眼睜睜地看著安治劉靜幾個離開碼頭:(“團長他們應該也想看看能不能順道把咱們幾個一起順走。不過看這架勢……”羅巡指指外面群情高昂的人群,下了船一萬多人盛情邀請你留下來做客!想走人民群眾也不答應啊!——歷史證明,和人民做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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