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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江和懷疑鐘鳴患了憂鬱症,《1937》裡頭的單文最後經歷了很多生離死別,鐘鳴演的那麼好,或許一時無法從裡頭抽離出來,而且凌志剛初審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凌志剛可以無罪釋放,鐘鳴使出了渾身力氣,希望那麼大,結果卻那麼叫人吃驚,鐘鳴才十八歲,心理承受能力可能沒有那麼強,從山頂直落谷底,需要一時的調整。

  可是鐘鳴好了之後,繼續為凌志剛的事情奔波,雖然整個人沒什麼精神,可是從不停歇。

  事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很大的轉機,凌家開出1200萬花紅懸賞兇手,此舉引來了“**幫”的二號人物葉堅,他與凌家聯繫,承認自己便是主謀,說他手頭拍有錄像,還要求做特赦證人為凌志剛辯解。這是多麼荒唐可笑的事情,很多人窮盡精力就是為了得到法律的公正,沒想到最好還他公正的,靠的居然是見不得光的手段。

  在凌家付給葉堅600萬訂金後,葉堅站在了二審的法庭上。

  這是警方與黑道的一次角力,最後以警方的慘敗而告終,凌志剛在被羈押了兩個月之後無罪釋放。

  張江和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鐘鳴,說:“你要去接他把?”

  鐘鳴沒出聲,拿手背蹭了蹭眼淚。

  可是鐘鳴並沒有去接凌志剛,凌志剛出來的時間,跟鍾媽媽的火車到站時間差不多,鐘鳴選擇了去接鍾媽媽。

  那一天也是個雨天,春雨貴如油,下得滿街流。

  鐘鳴撐著傘,站在車站旁的空地上,聽見火車的轟鳴聲透過春雨傳過來,他微微張開了嘴巴,朝通道口望去。也沒有人注意到他是誰,那麼唇紅齒白的一個少年,頭髮cháo乎乎的,渾身像是能掐出水來。

  有個人走到他身邊,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站住。雨下的雖然不大,可是異常細密,水珠子順著傘沿兒落下來,濺濕了鐘鳴的鞋子。

  鐘鳴也沒有扭頭,他聞見了只屬於凌志剛身上的,淡淡的,迷人的味道。

  他心裡頭酸酸的,扭頭看了一眼。

  他覺得這樣,很好。

  一趟列車到站,出站口人來人往,火車站的大鐘咚咚地響了起來,透過陰霾的天色四散開來,最後消失在茫茫細雨里。

  “你知道我現在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麼?”

  “什麼樣的生活?”

  “做個普通人,把現在的工作辭了,做個清閒的生意,然後帶著你,一年四季地不著家,去世界各地旅遊,覺得哪兒舒服,就在那兒住一段,等到想換地方了再離開。咱們列一個計劃,在老了之前,把世界各地都走一遍,山清水秀的也去,窮山惡水的也去,走著走著,就走不動了,最後在我們這一生當中去過的所有地方當中,找一個最喜歡的,在那裡終老。”

  能在有生之年和你相伴終老,這是再好不過的了。

  --------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版本是刪減版,想看完整版的,可以戳微博個人志,或者度娘搜索電子版,我覺得更完整好看,人物更飽/滿傳神。

  ☆、番外一

  張江和第一次見到沈俊的時候,其實印象並不壞。

  不說別的,就單長相來說,沈俊也屬於比較容易給人留下好印象的那一種,畢竟那張臉擺在那裡,實在叫人討厭不起來。

  可是後來因為鐘鳴的關係,張江和就對沈俊有了某種很奇妙的敵意,這種敵意雖然並不強烈,卻也阻礙了他對沈俊的了解。後來沈俊長的越來越像凌志剛,他才真正第一次認識到沈俊身上的魅力。

  這是很可笑的事情,他跟沈斌兩個,對彼此一開始都沒有足夠的關注,關注的都是身邊的另一個人。

  自從那件事之後,張江和不只跟鐘鳴的聯繫少了,跟張宏遠他們之間的聯繫也少了,有一段時間甚至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門,他們家老爺子還以為他感情上受了傷,還覺得奇怪,不過竟然是高興的,心想張江和在感情上一直比較花,受點傷也好,以後也許會安定下來,所以他那幾天不吃飯不出門不上班,家裡人知道了也沒有問,由著他去了。

  這樣的情況一致維持到凌志剛吃官司,差一點坐了牢。

  他們這一群人,之所以能走到一塊,很大一部分上原因,還是都是很講義氣的人,張江和出身高幹家庭,雖然痞痞的有點不著調,可是確實講義氣。凌志剛犯了事之後,他在鐘鳴找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那對苦命鴛鴦。

  說到這不得不提到一個很微妙的跡象,就是他在一開始的時候,對凌志剛和鐘鳴的感情都是很複雜的,不能說一點念想也沒有,可他不至於真的想發生些什麼,就好像是第四類感情,介於愛情和友情之間,可是自從跟沈俊有了關係之後,他對凌志剛和鐘鳴的感情卻突然變得很純粹了,不知道這是不是肉體決定感情的例子。

  然後凌志剛無罪釋放,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是無罪釋放,可是也拖拖拉拉大半年,才算徹底了斷了這件事。鐘鳴為了感謝他,特地請他吃了頓飯。

  那時候鐘鳴已經成了名人,出了門都要包裹的嚴嚴實實。嚴格說起來,鐘鳴能夠火起來靠的不是緋聞,而是醜聞,可是八卦狗仔就是喜歡醜聞,覺得有爆點。臨近電影公映,各個綜藝訪談節目也是一個接一個。鐘鳴累的不想說話,他很羨慕孫導,因為孫導的地位擺在那裡,除了電影的首映他會出席之外,別的一概不參與。

  他們約好了時間之後,沒想到張江和到的時候,鐘鳴還沒有來。他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這位置他特意挑了一下,視野開闊,可是周圍又沒有植物隔著,不容易被人發現。他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卻突然看見了一個他很不願意看見的人。

  居然是沈俊。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這大半年轉眼飛逝而過,快的讓人措手不及。他趕緊低下頭,躲到了角落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可他又覺得很不慡,他什麼時候淪落到偷偷摸摸的地步了,吃了虧的是他,受了傷害也是他,見不得人,怎麼也是他。

  可是他跟沈俊是天生的原價還是怎麼著,他都躲到這個地步了,沈俊還是看見了他,在他跟前停住。

  張江和的第一反應就是問道:“鐘鳴把你也叫過來了?”

  沈俊看了他一眼,好一會兒才回答:“我來這吃飯……你跟他約了?”

  張江和應了一聲,看見沈俊一直看著他,低下頭,臉上熱熱的,不止是尷尬而已。

  他並不恨他,因為事情的一開始,到底是他對不起他,是他率先挑起的事端,最後落得那個結果,也是他咎由自取。也因此他一直覺得自己很悲催,被人上了居然也說不出來什麼。他低頭擺弄了一會兒手機,誰知道沈俊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竟然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這一下張江和就有點不自在了,他也不敢抬頭,就那麼是不是地偷偷打量沈俊一眼,心想這個人難道不會像他一樣覺得很尷尬麼?

  這是很寒冷的一個冬日的清晨,大街上還瀰漫著薄薄的霧氣,北方的天氣總是冷的讓人無所適從,他坐在桌子對面,低著頭擺弄著手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服務員問他喝些什麼,他要了一杯白開水,服務員又去問沈俊,結果沈俊說:“我跟他的一樣。”

  隔著餐廳的玻璃,有一個小孩子在那裡追著一條很小的狗在跑,歡天喜地的聲音隔著玻璃都能聽見。孩子的母親在後頭叫著他的名字,那個孩子忽然停下來,隔著玻璃,瞪著一雙黑漆漆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

  他就笑了出來,壞壞的樣子,故意做出一個有點猙獰的表情,那個孩子果然嚇到了,驚慌地跑向他母親,張江和就得意地笑了出來。

  沈俊似乎不以為然,鼻子裡好像哼了一聲,像是嘲笑。

  他立即扭過頭看了一眼,抿著嘴唇,也露出了不高興的模樣:“你笑什麼?”

  “你管得還真寬,我就不能笑了?”

  “你笑我不管,但是你不能笑我。”

  眼看著就要劍拔弩張,門口鐘鳴終於姍姍來遲,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朝裡頭看了一眼。

  張江和立馬站了起來,看向鐘鳴,語氣有點不大友善:“你怎麼才來?”

  鐘鳴趕緊跑了過去,看見沈俊,我也愣了一下,問:“咦,你怎麼也在這裡?”他說完趕緊看向張江和說:“我沒約他,真的是巧合。”

  他說著就上前握了握沈俊的手,他們也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過面了,現在沈俊每天跑通告,忙的不可開交。

  “你最近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下周就要跑咱們這個電影的宣傳了。”

  下周是《1937》的首映禮,他們的行程表都安排的滿滿當當,工作人員給他們做了安排,過兩天他們就要碰面開會。

  沈俊笑了笑,看了張江和一眼,說:“我還約了人,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

  宗明“哦”了一聲,也看了張江和一眼,生平第一回看見張江和低著頭,似乎很沉默的樣子。

  鐘鳴他其實也是忐忑的,他並非有心撮合沈俊和張江和,畢竟這兩個人當中發生的不是小事,如果換做自己,也不可能相安無事還能成為朋友,他是很懂得為他人考慮的人。

  只是他見張江和和沈俊彼此似乎都有心結,這心結又讓他覺得他要做點什麼才好。偶然的一瞬間,他也會想,這兩個人只見有沒有可能,不過深思熟慮之後,他就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他覺得是不可能的。

  沈俊走了之後,他就看向了張江和,笑了笑,說:“嚇我一跳,看見你們倆在一塊,我還以為……”

  “醒了,別提他了,提起就心煩。”張江和坐了下來,似乎很煩躁的樣子,喝了口水,說:“你怎麼來這麼晚?”

  “路上堵車。”

  “怎麼沒讓凌志剛送你?”

  “他有事情要忙,我也怕你見了他會不自在,這樣咱們兩個多好,隨便說說話。”

  張江和就笑了出來,可是嘴角露著一絲嘲諷的意思:“我見了他有什麼不自在的,這世上就沒有我見到會不自在的人。”

  “那沈俊呢?”

  鐘鳴這話一問出來,張江和的臉色就變了,他立即笑了出來,說:“開玩笑,開玩笑,點菜了麼,點菜點菜,我請客。”

  他們兩個見了面其實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說說話,鐘鳴現在是個名人了,身邊的朋友卻越發越少了,他們學校的同學都拿他當明星看待,反而讓他金額的很有壓力。相比較而言,還是跟張江和在一塊的時候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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