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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愁因為燒的太狠,十分難受,眼皮累的根本掙不開,也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在做什麼。

  當聽到橋橋小聲又無助的哭泣聲時,尹愁強撐著伸出手去拍橋橋的身體,橋橋坐在尹愁旁邊,看到尹愁伸手,俯身過去抱住尹愁的身體。

  “爸爸……”

  “爸爸……嗚……”漸漸開始越來越害怕的橋橋四處張望,想要尋求幫助,可是他什麼人都找不到,然後他看到了床頭柜上尹愁的手機亮了一下。

  橋橋翻個身爬過去拿尹愁的手機。

  他知道手機,爸爸常常用手機和爸爸還有爺爺奶奶聯繫,裡面有他們的聲音。

  橋橋把手指放上去,學著之前尹愁教他的方法,用指紋解鎖手機,因為還不認識字,橋橋胡亂地在上面戳。

  還真讓他歪打正著,戳到了最近通話里。

  隨便播出去的號碼,是近兩天有跟尹愁通過電話的顏玉琢。

  顏玉琢早已睡下,看到是尹愁的來電提醒,立即就接通了。

  “餵——”

  橋橋認識顏玉琢,也很喜歡他,聽到聲音就知道是經常給他買玩具,還帶他出去玩過的顏爺爺,立即帶著哭音在電話里叫爸爸。

  “爸爸……爸爸……”其實他想要表達的是,爸爸不舒服,但是他還不會用不舒服來形容,只能一聲聲的哭著叫爸爸。

  顏玉琢聽到是橋橋的聲音,一下子愣住,心裡忽然驚慌起來,他忙握住旁邊聞翊的手,兩人都有些不安的下了床。

  怎麼回事?為什麼是橋橋打電話給他?

  尹愁呢?周政呢?

  聞翊這個時候已經給周政打了電話詢問情況。

  這邊顏玉琢則繼續安撫無助可憐的小傢伙。

  他聲音輕柔溫和,有著撫慰人心的力量,他說:“橋橋,我是爺爺,爸爸呢?”

  “爸爸——爸爸躺在床上,起不來——很熱,熱熱的!橋橋怕——怕——”在顏玉琢的安撫下,橋橋斷斷續續的說出一些句子,顏玉琢很快猜出來是尹愁發燒了,周政應該不在家,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然而可能是屋裡太黑,叫爸爸又沒人回應他,他說著說著又小聲的哭了起來。

  “橋橋怕——要爸爸——”

  “爸爸馬上就到家,爺爺也去接你,好不好?橋橋別怕,爺爺不掛電話,你也別碰手機發亮的地方,爺爺一直陪你,別怕。”顏玉琢邊說邊穿衣服。

  而周政接到聞翊的電話,聽到他的描述,立時就脫了白大褂走出研究院,他到現在還在加班,但是這個時候他根本無心工作,特別是尹愁還不舒服,似乎陷入昏迷中,橋橋肯定也很害怕。

  跟周政掛了電話後,聞翊也換了衣服,他和顏玉琢立即驅車前往尹愁和周政的住所。

  路上顏玉琢一直耐心地安撫著電話里的橋橋。

  橋橋拿著手機爬回尹愁的懷裡,臉頰貼著尹愁的身體,眼眶裡聚滿了欲掉未掉的淚水。

  周政和顏玉琢以及聞翊幾乎是同時到達,三人面色凝重,腳步匆匆往家趕。

  顏玉琢知道周政是在研究院加班,不是和尹愁鬧了什麼矛盾後,心裡鬆了口氣,他以為尹愁生氣帶著孩子跑出門遇到了什麼危險,現在他已經能夠確定尹愁是發燒了。

  他安慰周政。

  “大概是發燒,別擔心。”叫別人別擔心,自己的眉頭卻還在攢著。

  周政嗯了一聲。

  當臥室的燈被打開時,尹愁懷裡的橋橋立即爬起來看過去,看到是周政還有嚴爺爺聞爺爺,忍耐了很久的不安立時爆發出來,伸出手大哭。

  “爸爸——”邊哭邊指身邊的尹愁,要周政快點看看尹愁為什麼一直不說話,為什麼身上很熱。

  周政看橋橋小臉透紅,尤其是雙眼,臉上都是淚,心疼不已,一把抱住孩子就去看尹愁,伸手一摸,果然是發燒,而且從感知上就可以確定是高燒。

  顏玉琢伸出手去抱橋橋,示意周政給尹愁裹上衣服抱上 去醫院。

  顏玉琢抱起來橋橋後,很快把橋橋安撫好,安撫好後,顏玉琢把橋橋交給聞翊抱著,自己幫周政去拿尹愁的一些東西,一行人腳步不停,很快下樓,前往醫院。

  ☆、插pter 67

  翌日, 顏笙給家裡打電話,他不直接給爸爸們打電話是因為知道他們平時比較忙,習慣性先給家裡傭人打過去,問問他們在家還是不在家,隨後再決定要不要打電話給他們本人,傭人告訴他, 兩位先生去了醫院, 顏笙心一緊, 以為是爸爸們哪個身體不舒服了,正要問怎麼了, 傭人那邊就先說了出來。

  “不是兩位先生身體不適,而是尹先生生病住院了,他們昨晚就過去了。”顏玉琢時常邀請尹愁過來做客, 傭人們也知道這是兩位先生都非常重要的客人 ,一來二去,也比較熟悉尹愁, 還有尹愁抱在懷裡,很得兩位先生喜歡的橋橋。

  橋橋天真活潑, 乖巧可愛, 不僅是兩位先生喜歡,連家裡的傭人, 以及聞先生身邊的警衛員也很喜歡橋橋。

  彼時, 顏笙正在X國的校園裡, 他上學期就申請了國外的研究生, 去意堅決,顏玉琢和聞翊都沒有強求,除卻學習方面,將一切事宜打點好,顏玉琢親自陪同顏笙去看學校,參觀了兩三所後,敲定了其中一間,顏笙很滿意。

  顏玉琢能夠感覺到顏笙這幾年的努力,他的改變很大,從前他自卑懦弱,要面子,雖然在朋友面前還算開朗放得開,但在他們面前一向沒有什麼主意,這樣的性格也容易受到所謂的朋友們三言兩語的引誘,做一些錯的事情,而現在,他不僅學習上變得主動,朋友里也漸漸分辨出好壞,再不是那個別人一句兩句的攛掇就會做一些不理智事情的孩子,開始明白,有些事情不可以做,踏錯一步,就有可能是一輩子擦不掉的污點。

  出國前,顏笙去見了那位為他墮胎的前女友,態度真誠地向她道歉,這是從前顏笙從未想過的事情,但這件事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個結,他還在上高中時,沒想過那麼多,也沒在意過別人的想法和感受,做了就做了,認為這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畢竟同齡人里,不乏他這樣,甚至比他還渣的存在,而時間卻告訴他,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總是時不時地想起,困擾著他的內心,當他懂得的更多,那心結就會越來越困擾他。

  曾經在一起的時候,女孩和顏笙是真心彼此喜歡的,不然也不會答應和顏笙去開房,她喜歡他,沒有拒絕他,但尚且稚嫩的他們還不明白就算偷嘗禁果,也要做好安全措施,不然只會受到傷害。

  當年她和顏笙分手的時候,痛苦過,難受過,但也清楚的明白,雖然當初他喜歡她,可現在不喜歡了,就真的是不喜歡了,她挽回也沒有用。

  剛分開的時候很難過,完全沒注意過月經推遲的問題,等她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藏不住,因為羞恥而不敢告訴父母,因為要面子而不敢告訴前男友,有很多時候,她都想跳到學校外的那條河裡,一了百了。

  她想去墮胎,但根本沒有那麼多錢,隨著肚子漸漸藏不住,紙包不住火,她的父母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父親氣得抽了她一頓,罵她不知羞恥,敗壞門風,然後讓她跪在地上,如果不是半夜她的母親叫她回房間,大概會跪一個晚上。

  父親從她閨蜜那裡知道了顏笙,最後不知道怎麼解決的,從此沒有再提這件事,但臉色陰沉了很久,然後媽媽給她辦了休學,帶她去醫院墮胎,墮胎後,她在家休養了半年才重新振作起來,同時也轉學去了另外一所高中,媽媽辭了工作,專心督促她,直到她大二才對她放鬆監督,獲得能夠自由支配的業餘時間是因為她比平時更花心思學習,她想要用好的成績來證明自己,她沒有墮落,只是一時走錯。

  顏笙來見她的時候,她也是個有了自己經歷的女孩子,同時也申請了A國的研究生,兩人一個南半球,一個北半球,大概從此一別,不出意外,未來不會再有任何交際。

  那件事過去了四年多,她都忘記了很多細節,只能回憶到當年發現自己懷孕時的驚恐絕望。

  “你知道嗎?當年那件事,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驚恐,雖然以現在的我來看待當年的事情,又完全不值一提,畢竟在這段關係里,造成這樣的結果,也有我自己的因素。”怪我以為那樣做的自己是為愛奉獻,以為那樣做就會獲得對方全部的愛,現實卻並不是這樣,一切的以為都是她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當泡沫消失時,才會驚恐無比,絕望害怕。

  那時的她不夠愛自己,也不懂得怎樣做是愛自己。

  他們都不懂,所以才弄得一團糟。

  顏笙垂眸不敢看女孩的眼睛,聲音低沉地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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