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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很抱歉,除了自己造成你的病狀,還有我對你的不負責任。從我們認識的一開始,我就一直不負責任。

  過去的事情我們不要再提起,可在這幾天的相處中,我對你十分地不負責任,這一切,如果不是我不負責任,你不會有如此遭遇。

  可我後來做了什麼?我離開了,在你需要我的時候離開了,我無話可說。

  說出這樣的話,我那不負責任的語調又出來了,實際上,我希望你過得好,可是我希望我一直存儲在你的人生路上,我希望我可以和你相互攙扶著一直到老,我希望在你餘下的有生之年我是你唯一且僅有的男人……我希望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上帝讓我全部落了空的 。

  語無倫次感覺自己說了很多事情,可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麼,我也不希望你懂什麼,我也希望你過得好 ,即便沒有我也一定要過得好。

  ☆、五十一 出院

  我住院的幾天,一直是高展旗在忙前忙後的。

  我曾問過他,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他的回答讓我把這些天對他的愧疚變得徹底不留。

  他說:“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受人所託,而你又不肯讓家人來照顧你,你都不懂我追我老婆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用心用力的,可我在你這裡用了那麼多精力和時間,你連看我一眼都不看,到時候我婚姻要是出問題了,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

  我其實知道他的這些話語不過是用來說笑的玩笑話,其中可能不乏一兩句真心,但這完全不影響我和他的交情。

  人這一輩子有的時候就需要有這樣交情的朋友,你不棄他於亂墳之中 ,他必定報你以湧泉之用。這並不是什麼貶義詞,相信我,如果你這輩子有這樣一個好朋友 ,不要再猶豫,和他定兄弟或者姐妹之誼吧。

  這一天,我出院,高展旗早早地就到了醫院 ,去辦理出院手續,回來的時候 ,我感覺他有些奇怪。

  我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高展旗說 ,“就是在路上,遇見了個怪人。”

  “什麼怪人?”我奇怪地問。

  “你說好端端的,他探病就探病吧,他不好好進房探病,他在門外偷窺。”

  “啊?”我詫異地看著他,“你看到他偷窺,他偷窺誰了?”

  “我要知道他偷窺誰了我還覺得奇怪啊,”高展旗給了我一記白眼,“就是不知道人家安的是什麼心,所以我去保安室那裡舉報他了。”

  “那也許人家偷窺的是他的心上人呢?”我為那個人找到了個理由。

  “大老爺們的,又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小男孩,還偷窺心上人,他不嫌羞愧我還替他羞愧。”高展旗憤憤不平地說。

  “可是你也不能夠就此判斷人家有不良企圖啊,”我說,“你這樣糙率地就去找保安,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近人情?近什麼人情啊?我跟人家近人情,人家就跟我近人情啊?可也別說這個,一說這個我就來氣,我去保安室找人之後,回來就不見那個人的身影了。”

  “所以,導致你最後被保安室的人懷疑是在惡作劇了?”

  “我這個人長得這么正經 ,誰會說我在惡作劇啊,最多就說以後加強防衛之類的事。”高展旗維護自身形象地說道。

  我心裡暗暗發笑,你就裝吧,反正我也不想拆穿你。

  到家後,一切處理妥當,我打算在家裡休息一段時間,等高展旗把律所的事情辦理完後 ,就正是開啟上班的模式,把自己弄得有多忙,就有多忙,忙到沒有時間再去想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兩天後,鄒天從外地回來,見到我在家,十分興奮地問道:“姐,你回來啦?”

  “當然。”

  “這趟出差怎麼樣?”

  “出差?”我奇怪地看著他。

  “對啊,”他一邊從冰箱裡拿出飲料,一邊打開電視,“你不是和高哥出差去了?”

  “高展旗這樣說的啊?”

  “是啊,”鄒天雙眼盯著電視屏幕一動不動,“說什麼你們要到外地考察其他市的律所成立模式,我說上海那麼大,隨便找一兩家考察還不行了,還非要到別市去考察,真是沒事找事。”

  “呵呵。”我陪著笑,這時視線也落到了電視屏幕上。

  那是一則財經新聞,“致林集團面臨重大財務問題,股價連續一周下滑”,我一驚,鄒天已經迅速地換成了另外一台播放籃球比賽的體育頻道。

  我幾乎是失了神態地開口道:“把屏幕調回剛剛那一台。”

  “可我看著體育頻道呢,比賽正精彩著。”鄒天假裝漫不經心地說。

  我直接搶過他手上的電視遙控器,將頻道調回了剛剛的財經新聞頻道,此時新聞已經報導的是另外一個公司的資訊報導,我愣愣地看著屏幕發呆,鄒天突然說了一句:“沒勁!”

  他說完,便站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間,大力地關上了房門。

  我懂得他的憤怒,我也不會單純地說服自己說他是為了體育頻道和財經頻道的事情和我慪氣,這個弟弟,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會對我的行為作出什麼樣的反應,這些 ,我都一清二楚。

  可是,這也沒有什麼用,畢竟是我傷害他在先,顯然而然,鄒天瞭然指掌,他只是不想說,和鄒月相比,他更為敏感,更加細心,只是他比鄒月多了一份冷靜。

  想到這裡,我對鄒天心生一絲愧疚,這種愧疚就像當初我背著鄒月和林啟正偷偷交往的心境,軋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了。

  我走到他得房間門口,想要跟他說聲抱歉,抱歉我在林啟正問題上如此地不坦誠,抱歉我仍舊在重蹈過去的覆轍,抱歉我那樣不負責任地沒有為他考慮。

  他得房間內傳來一陣敲打滑鼠的聲音,很快,也很急,聽得出來他在房間裡面打遊戲。我一直不反對他打遊戲,是因為這是他緩解壓力的一種方式,往時他要是煩了,都會用打遊戲來消磨時間。

  我站在他門外許久,最後還是沒有勇氣敲門,因為我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這一時半刻的話語,怎麼能夠抵消他現在的情緒,更何況,他在氣頭上,而我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來為自己辯解。

  我該說什麼,我又和林啟正見面了?我還和他獨處了幾天時間?因為林啟正的原因,我住了幾天院,不得不讓高展旗欺騙你說自己在出差?我還會因為致林集團的狀況所擔憂?

  相信我,沒有人會願意聽到這種話,更何況鄒天對於林啟正的態度,且不說一開始,單是從鄒月跳下樓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在鄒天的眼中,我和林啟正早就沒有了以後。

  其實一直都是我在自己欺騙自己,只要愛情就可以,然而我今天瞭然大悟了,我不是只要愛情,我只是自私,自私到承認這個世界上只存在我和林啟正兩個人。

  這種想法是何其地可笑,可我竟然為了這樣得想法,勾勒了那麼長的未來,鄒雨啊鄒雨,用鬼迷心竅來形容你自己的心境,都顯得有些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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