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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裡嘆了口氣,這個男人自從上次在森林走道遇見過一次後,似乎在跟蹤他,只是他住的房間是特別的貴賓房,所以免於他跟蹤到他住的房間。

  因為伯恩非常堅持他跟他住同樣的高級樓層,且他隨時得要待命應付僱主的需要,所以他的樓層也是特別的VIP才能到達,不是一般遊客所住得起,就連電梯都是獨立的。

  他進入了廁所,那男人也同時推門進來,因為這張美麗面孔的關係,雖然個性的問題,使他碰到的騷擾沒那麼多,但是也並非沒有,他相信自己能夠處理得很好。

  「你比照片上更漂亮呢。」

  那男人一手搭上他的肩,輕浮的態度讓紀曉雪不悅聚在眉尖,他撥開他的手臂,什麼照片,他成年之後,幾乎沒拍過任何照片,他冷聲道:「請自重。」

  「裝什麼派頭,你最近在搞什麼,當人情夫嗎?如果能夠搞上那麼漂亮的女人,要我做什麼事都可以,就算被男人搞也無所謂。」

  他一楞,終於知道男子以為他跟伊莉莎白有關係,而且他越說越低級,連他與伯恩的關係也說得十分下流。

  「不過我也可以了解你的心情,做名人的秘書,只要被搞搞屁股,就可以住最高級的房間,上最美女人的床,到最頂級的俱樂部玩樂,說不定還可以隨意的花費。感覺伯恩公爵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做他的秘書一定是天大的肥缺吧,你一年收入有沒有幾百萬?」

  紀曉雪走向洗手台,對他說的話完全無動於衷,這種講話下流的卑鄙小人,回應他的話是浪費時間。

  「裝酷啊?小雪,真的很棒呢,長得像你媽,就可以讓名人看上,聽說你媽年輕的時候超美的,雖然她是個神經病,但是在年輕時還沒發神經的時候,美得讓過路的男人都會停下來看她。」

  年輕的男人叫出他的小名,而且還能說出他的家庭狀況,也知道他母親的情況,但是紀曉雪完全沒見過他。

  「我認識你嗎?」他嚴辭以問。

  那年輕男人笑出一個只有沉迷不正當的活動多年,才會有的糜爛笑容。

  「你不認識我?喔,當然的,因為你沒見過我。你老媽發神經後,你老爸就跟另外一個比不上你媽漂亮的女人同居了,我是她生的小孩,不過氣人的是,我寧願有你老媽這種媽媽。你長得比你小時候那張裸照漂亮多了,聽說那一張是你神經秀逗的老媽幫你拍的,拍得真是美,我身邊有戀童癖的人都說,要他花幾十萬,都願意跟你搞一場,不過你現在年紀太大,賺不了這種錢了。」

  一股噁心感涌了上來,頭暈目眩跟耳鳴顫抖一起涌了上來,他扶住洗手台,才免於讓自己吐出來。

  過往塵封的記憶忽然像密集澎湃的隕石一樣,撞擊得他頭暈眼花,他仿佛還能聞到母親最喜歡灑的香水,那種特別而又刺鼻的香味,也能聽到跟不同男人上床過後,母親歇斯底理的瘋狂吼叫聲。

  還有他跟父親的爭吵聲,越來越大聲,大得就像他的世界只有他們兩人的吵架聲,然後在吵架的時候,母親就會一個巴掌又一個巴掌的痛打他。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的,都是生了你,我才會過這麼悲慘的生活。」

  母親的痛恨嘶喊聲還未喊完,父親也會跟著大聲咆哮:「你這個瘋女人,別再打他了!」

  「你心疼嗎?那你趕快跟那個女人分手,快回來我身邊。」母親的笑聲里總有一種瘋狂跟狂癲。

  「我不可能跟你一起生活。」父親的聲音到這裡又弱勢了下去。

  「你當然不要這個白痴,誰要這個白痴。」母親又開始尖叫狂罵:「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爸爸不回來,全都是你害的,你是個白痴,所以你爸才不要你,才要跟那個賤女人,跟賤女人生的小孩在一起!」

  他被打得翻倒在地上,然後就再也不能動了,上面的燈光發出刺眼的白光,也充滿一種電流的嗡嗡聲,但是他眼神空白的看著髒污的牆壁,耳邊傳來的全都是兩人對罵的聲音,他們罵的是什麼,其實他根本就不想認真聽。

  血沿著他的臉一直婉蜒的流下來,像一條川流不息的小河,到底是哪個傷口流出的血,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父母的叫罵聲沒有停過,血一直滴了下來,染滿了地板,而他的血就像美人魚流下的淚水,一滴滴滲入本來就沾有血色的地板里,化成美人魚再也看不見王子的絕望泡沫,消失在蔚藍的大海里。

  「真是太快人心啊。」

  伊莉莎白對現在的混亂情勢非常的開心,誰叫伯恩是個混蛋,竟然敢向她老公抱怨,欣賞夠了伯恩的窘態,還有他一直飄來這裡的視線,伊莉莎白開始找尋著他視線的目標物,怎麼秘書先生上個廁所上那麼久,該不會是那個產生問題吧?

  不,不可能,像伯恩那種濫交的人,才有可能會有那種見不得人的病,秘書先生看起來就屬禁慾派的,不可能會有這一方面的問題。

  才在胡思亂想之間,紀曉雪坐回了她身邊,但是他原本秀麗的容顏幾乎整個慘白,連神色也不太對勁,伊莉莎白戰勝伯恩的滿足感弱了點,她關心的問道:「怎麼了?秘書先生?」

  「我……我有點不舒服,請恕我先行失陪。」

  他站了起來,走向另一邊的電梯,但是另外一個黑髮男人忽然在中途加入他,不知道跟紀曉雪講什麼,紀曉雪回答了什麼她聽不到,但是那黑髮男人很顯然的也要進入電梯,像要堅持跟他一起上去。

  她站了起來,但是不及伯恩快,伯恩已經拋下一群鶯鶯燕燕,以沖百米的速度,站到紀曉雪的身邊。

  「雪?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奔跑的速度,他的聲音還有點喘,這個黑髮男人已經在上次跟蹤過雪了,想不到這次又纏著他,都怪自己最近被伊莉莎白給搞昏了頭,才會沒注意到這個男人一直在俱樂部裡面打轉。

  現在想想,這幾天,這男人的確都在雪附近。

  紀曉雪聲音低沉,「沒有問題。」

  「有人在煩你嗎?」

  伯恩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凌厲的眼神看向黑髮男人,那黑髮男人露出鄙猥的笑容,環住了紀曉雪的肩膀。

  伯恩震驚得無法言語,他無法想像紀曉雪會讓任何一個男人或女人,就這樣摟住他的肩膀,他的潔癖根本就不會允許有人太過接近他。

  他不敢置信,連自己都尚未獲得那樣的殊榮,每次都要自己說出「履行契約」這四個字,對工作太有責任感的雪,才會任他為所欲為。

  「小雪,讓我睡你的房間,我從來都沒住過這麼優的地方,老爸一定也會說好的,對不對?」

  「這不是我所能決定,是我的僱主訂的房間。」

  紀曉雪蒼白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若不是伯恩太了解他,一定會認為現在的紀曉雪搖搖欲墜,而且他向來冷靜精悍的眼神變得雙瞳都聚不了焦點,仿佛堅硬的玻璃漸漸的龜裂,一道道深刻的裂痕撕裂開來,導致了破碎。

  「你吃了奇怪的藥嗎?雪?」

  伯恩問出理所當然的話,這麼奇怪的狀況,除了吃藥之外,他無法想像雪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一手叉住了紀曉雪的腰,紀曉雪完全沒有拒絕,這讓他更震驚了,在任何時候都會抵抗他的雪,現在似乎心神完全不在任何人身上,也不在自己身上,他好像在恍惚、失神,甚至連意志力、判斷力全都喪失。

  或者該講他心神已經離開這裡,到達更深更遠的黑暗地方。

  「你們有吃藥助興嗎?如果要藥的話,我有非常棒的藥喔,一定要來跟我買,小雪,我會算你便宜一點的。」

  這像藥頭的話,讓伯恩當場神色俱厲,這麼高級的俱樂部不應該有這種人出現才對。

  「雪不吃藥物的,請你離開,這個電梯是特別VIP才能搭乘。」

  「小雪,你跟你僱主講,講我們關係很不一樣,我也要一間這樣的房間。」

  紀曉雪伸出蒼白的指尖,透明得就像清水般,那指尖好像在顫抖,那示弱的語氣,根本就不像往常紀曉雪堅定嘲諷的聲音。

  「給……給他,從我的薪水扣。」

  他出於反she動作的握住了那白得過分的指尖,一握住後,他才知道,剛才他覺得指尖在顫抖並不是錯覺,紀曉雪在顫抖,而且抖得站不直自己的身體。

  無暇跟這個男人再糾纏下去,現在眼前最重要的是雪,伯恩直接從皮包抽出了會員卡,遞給那個黑髮的男人。「你去櫃檯辦理,用我這張卡,不會有任何人問你問題。」

  那黑髮男人興高采烈的離開,要離開前,還摟了紀曉雪一下。「小雪,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紀曉雪卻在這一摟過後,似乎要站不住,伯恩心臟幾乎跳出了喉口,因為紀曉雪身體霎時軟了下來,他一把的抱住他,不只是指尖顫抖而已,他全身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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