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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只好來問李柏楊,他把前天發生的事情跟夏母他們說了。
夏父不管李家人是怎麼說夏青霜的,聽完李柏楊的話,臉立刻板起來。
“她是你的媳婦,別人數落她就算了,你怎麼還跟她計較,你還讓她傷心了?”
李柏楊心裡當然後悔,不然今天他也不會把夏青霜帶過來。
夏父雖然心裡有氣,但也沒多說,去敲夏青霜的門。
夏母知道夏父平時寵夏青霜沒原則,但現在夫妻倆在這兒僵持。李柏楊現在的模樣,明顯是過來找法子哄夏的。
“她只是因為你說她幾句這事兒生氣的?”
李柏楊搖頭,他意識到夏青霜對他的排斥,這讓他很慌張。
“夏夏她,不太想跟我獨處,比較喜歡一個人呆著。”
夏母聽完,臉色立刻變了,她氣到手抖:“李柏楊你到底做了什麼,夏夏會犯病?”
李柏楊立刻聽明白了,看向她的房間,一言不發。
過了幾秒:“怎麼會?”
夏母和夏父心驚膽戰地在外面敲門。
夏青霜在裡面聽得煩了,把反鎖住的門打開,夏母站在門口,手裡拿著藥跟一杯水。
故作淡定:“怎麼了,還把門鎖起來了。”
夏青霜:“我想一個人呆著。”
夏父和夏母互相看了一眼,心裡更確定了。
“這過年呢,幹嘛一個人呆著?”
夏青霜看到她遞藥過來,推開:“我沒犯病,不想吃。”
知道她現在已經開始自個跟自個較勁了,夏母沒強求她,把藥扔了:“不吃就不吃,來把水喝了。”
夏青霜接過水,先嘗了一口,然後一飲而盡:“好了,我要一個人呆著。你們出去吧。”
夏母點頭:“那你別鎖門了呀。待會兒吃飯時萬一你睡著了,門鎖著我們沒法進來叫你。”
他們兩齣來後見李柏楊站在客廳窗外,他在跟之前預約的心理醫生打電話。
夏父走過來時,隱約聽到幾句話。
李柏楊高大的身體站著,表情很自責:“爸,我已經預約好了醫生,想帶她過去看看。”
夏父:“你之前跟她提過看心裡醫生的事情?”
李柏楊:“沒。”
夏父:“那不要告訴她,她很排斥看心理醫生。”
李柏楊點頭,暫時取消了預約。
夏父是過來人,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示意李柏楊坐下。
“你知道夏夏為什麼會排斥你?”
李柏楊臉色凝重,他心裡隱隱約約感受到夏夏很壓抑。
夏父:“就在剛才,你給夏夏找心理醫生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李柏楊明白過來,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以他認為最好的方式去愛夏夏。
夏父:“你有問過夏夏她願不願意嗎?”
李柏楊雙手交疊,陷入思考。
夏父:“李柏楊,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如果夏夏這次病發真是你引起的,我不會再讓你們在一起。”
夏母一直在餐桌那兒聽這邊的動靜,見夏父發了這麼大的怒,立刻從餐廳趕過來。
“你說什麼胡話呀,柏楊難道是故意想讓夏夏犯病的?現在夏夏這樣,咱們先讓她吃藥,然後說服她去醫生那兒,你現在讓他倆分開,裹什麼亂啊!”
夏父是真動氣了:“你添什麼亂,夏夏現在只是稍微有點不對勁,還沒徹底的糊塗,你還讓她跟李柏楊回去,誰知道回去之後會怎麼樣?”
夏母簡直被夏父一根筋氣到:“人家夫妻倆,你非要讓他們分開來幹什麼。”
夏父撂下最後一句話:“夏夏必須留在這邊讓我們照顧。”
李柏楊一直表情冷靜地聽著,夏父的話說完後,他開口:“你們擔心夏夏,把夏夏留在這兒我同意,但我也會留在這裡。”
“因為夏夏這次到底為什麼會病發,我也想知道。這樣以後才能更好的照顧她。”
聽到這句話,夏父和夏母都沒反對。
李柏楊等他們終於不生氣了,才重新聊回剛才的話題:“現在我們能談談夏夏的病了?”
他給二人倒了茶:“你們怎麼看出來,夏夏不對勁的?”
李柏楊每天都跟她待在一起,兩人之前雖然有點不愉快,但李柏楊並沒有把那點不高興放在心裡。
而且他經歷過一次她犯病,這次夏夏並沒有說過自己不對勁這種話。
夏母:“她之前的心理醫生說過,他觀察過夏夏夏發病時,就會把自己藏起來。輕微點的會把自己反鎖在屋子裡,嚴重一點的,可能會躲在柜子里,或者藏在牆角四處用柜子沙發圍起來。”
夏父:“還有一點,醫生說可能會有鑽牛角尖,自我厭棄,不想說話,不想跟人交流。”
李柏楊仔細聽他們說的症狀,眉心皺的越來越緊,這兩點她最近好像都有。
夏父:“夏夏平時性格很活潑,一點都看不出來會有這種隱患。但是你跟她天天住在一起,怎麼會沒發現?”
李柏楊:“前幾日,我們吵了一架我說了她幾句。我疏忽了,她這些表現,都誤以為她在鬧脾氣。”
夏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我把女兒嫁給你不是讓你李家說教的,是讓你寵著的。女兒難道我們不會教,要讓你們李家去教?”
夏母拉他:“別說這種話,夏夏做錯事了,李柏楊說兩句是應該的,他怎麼會想到夏夏會犯病。”
看著夏父夏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李柏楊站起來:“我把藥拿進去,心理醫生我還是會約。”
夏父:“你不許再讓她有一點不高興。”
李柏楊:“不會的。”
夏母給他重新拿了藥,倒了一杯水。
李柏楊在門口敲了幾下門,裡面傳來她的聲音:“進來。”
夏青霜抬眼見到他,有點詫異。
李柏楊剛進門時沒看到她,掃視了一圈才發現她蹲在地上。
她蹲的位置比較奇怪,夏青霜把床頭的矮櫃搬過來,跟床留出一人寬的縫隙,她自己就擠在那縫隙裡面看書。
李柏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內心雖然波濤洶湧,但沒有對她的行為表示驚訝。
“媽榨的果汁,你要喝嗎?”
夏青霜果真搖搖頭,她猜夏母一定是把藥碾碎了倒在裡面,她識破了之後就再也不喝果汁了。
她以為李柏楊是進來強制她吃藥的。
“李柏楊我沒病。”
李柏楊帶著詫異的眼神看她:“誰說你有病了?”
夏青霜不作聲了。
李柏楊指了指果汁:“你不喝我喝了。”
夏青霜一副看你還有什麼把戲的樣子看他。
李柏楊大口地喝了幾下,下去了半杯。
夏青霜的眼睛像貓一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她是最深的演技派,她覺得李柏楊沒有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