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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們又活了。”鍾靜唯配合繼續說,深情款款的樣子。

  張啟哈哈大笑,特別沒情調的咋呼道:“玩什麼人鬼殊途情未了啊,都是人……”

  還沒等他嚎完,就被群起而攻之,個個吼著叫著讓謝好給他吃點兒苦頭,好讓他珍惜來之不易的生活。

  莫易坤喝大了,小秋也喝了不少,散攤之後,倆人手拉手壓馬路回家。走著走著,小秋踹飛了10多公分的高跟鞋,和莫易坤一起拐著路線不直的八字。

  莫易坤一直在她耳邊“媳婦兒媳婦兒”個不停,沒完沒了,人說這是適應過程,讓小秋適應這種喊法的過程。小秋嘿嘿傻笑著,他叫一聲,她應一聲。

  “你叫我聽聽。”

  “嘿,唉。”

  “叫啊。”

  “唉。”小秋仰著臉,繼續應著。

  莫易坤停下腳步,努力一本正經的捋直舌頭,“不是讓你答應,讓你叫我名字。”

  小秋盯著一張迷糊的臉,茫然的大眼睛閃動著,微張的粉嫩嘴唇,看的莫易坤血脈噴張,顧不得大馬路上,顧不得身後的司機,什麼都顧不上,只想狠狠的咬住她。

  “唔。”

  小秋迷迷糊糊中,一個熟悉的唇壓過來,她本能的回應,混沌的腦子想不出別的動作。

  後來,稍微清醒的莫易坤,一路背著小秋回家。趴在他的背上,吹著夏日悶熱的晚風,小秋開始慢慢清醒,單身悶熱的感覺真是不怎麼樣,伴著又沉又痛的頭,她整個人想直直的從他肩頭栽下去。可是不管任莫易坤怎麼商量,她就是不肯坐車,必須讓他背著走。莫易坤是甘之如飴,受苦受累可是心美著呢。

  小秋伸出五個指頭,嘴裡振振有詞,莫易坤聽見背後的碎碎念,好奇的打聽,“嘀咕什麼呢?”

  “算你的悍馬多少年了。”

  多少年?莫易坤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琢磨。

  小秋18歲到美國,20歲跟著他做私募,掙到的第一筆錢給他添置了一輛悍馬。扳著指頭好好算算,也八、九年了。

  “一直留著是不是因為那是我送的。”

  “呃……”

  小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危險道:“說是。”

  “本、來、就、是、啊……”莫易坤故意裝模作樣的啞著聲音說。

  小秋得意的鬆手,“這還差不多。”

  她還記得,他回國後,他們第一次見面,他邀請她吃飯,她“婉轉”的回絕,他說她的車子不錯,她說他的車子寶刀未老。

  暗語來的吧。

  小秋其實不喜越野,買大切是因為,她在心裡希望和他有那麼一點點關係,不想殘忍的讓自己和他沒有任何聯繫。

  悍馬送出手,莫易坤慡快的把自己的法拉利小跑給了小秋,從此留下百萬越野換得幾百萬跑車的“美名”。

  “你說,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來著?”小秋眯著眼睛,頭貼在他的背上,有氣無力的問著,快睡著了一樣。

  “都是老黃曆了,不說這個。”

  聽到這個,小秋不幹了,蹭的直起腰板,拽著他的頭髮,說什麼也不願意。

  “行行,讓我想想。”

  “這還用想嗎?”小秋手上力道不減,探著腦袋在他耳邊熱氣,莫易坤整個人都僵了,這個太煎熬,尤其是在這個女人不肯坐車回家解決問題的時候,相比而言,挨打成了奢望……

  “那是多年前的一個清晨,”莫易坤清清嗓子,朗誦詩歌一樣抑揚頓挫的說:“你甩著辮子和我擦肩而過,對著我回眸一笑的時候。”

  “呸~我沒有回眸。”

  “回了。”莫易坤停下腳步,力爭為自己扳回顏面。

  “我那是看唯唯呢,跟你有半毛關係?”

  “廢話,認定你是我們老莫家的媳婦,怎麼就沒關係了?”

  小秋眉開眼笑,胳膊環住他的脖子,“美的你吧。”

  莫易坤繼續邁著步子朝前走,眼裡滿是溫柔,“你扭頭的時候,辮子幾乎掃到我臉,痒痒的,跟被貓撓了一下似地,從此我就陷入了萬丈深淵……”

  小秋拍他腦袋,“糾正。”

  “呃,是愛你的深淵,萬劫不復。”

  “你能不能用點兒好詞?”

  “喝大了,詞窮。那你說,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唄?”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他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次,可是他一直到都不知道,是自己的第幾次“回眸”擄走了她的心的。

  小秋翻著泛黃的回憶,她也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

  “大概是,開始讓你滾蛋的時候,之前拉我辮子我不搭理你,後來喜歡你了,就不能任由你拉我辮子,生怕別人以為咱倆有什麼,所以就……”

  “哦,感情你是受虐狂來的。”

  “滾蛋……”小秋雙手握成拳頭,對著莫易坤一頓亂捶,直到他嗷嗷求饒,她才甩甩頭髮放手。

  莫易坤背著小秋,兩個人一路上吵吵鬧鬧,說說笑笑。

  “媳婦。”

  “嗯?”

  “你說,以後生個女兒叫什麼?”

  “莫今今。”

  “夠文藝。”

  “那兒子呢?”

  “莫川川。”

  “好,硬氣。”

  “硬嗎?”

  “嗯!”

  “對,誰用誰知道。”

  “滾蛋。”

  “知道你愛我,所以不必一直重複。”

  “……”

  “哎呦哎呦疼,那是耳朵,吻可以咬不可以。”

  “切!”

  “越切越愛我。”

  “不愛!”

  “愛!”

  “不愛!”

  “那我愛你。”

  “好吧,成交。”

  (完)

  番外一

  熬過了北京的桑拿天,莫易坤終於盼來了他的婚禮。按著慣例,婚禮前一個星期,新娘新娘不能住在一起。

  把小秋送走那一天,莫易坤心中萬分糾結,他已經完完全全陷入小秋的帶給他的溫柔,別說分開一個星期了,就連出趟差他都恨不得當天去當天回,這一分開就是一周,他著實不樂意。

  可是這事兒輪不到他樂不樂意,這是老規矩,都這麼過來的,必須得忍著。之後那一周,小秋一直住在爸爸那兒,莫易坤有事兒沒事兒就愛去蹭飯,董筱也不說什麼樂呵呵的招呼這位準姑爺。

  吃飯見面也就算了,他還想留個宿,這事兒就不能被允許了。頭兩天的時候,小秋哄著他順著商量,安慰他就忍這一個星期,莫易坤耍起賴的時候特別不要臉,小秋也不急,繼續哄著勸著,安安生生的過了兩天。第三天,莫易坤覺得再也不能敗在小秋的糖衣炮彈之下,穿著防彈背心去蹭飯,可是悲催的發現,鍾文基在家。

  這回莫易坤算是徹底蔫兒了,如同嚼蠟般吃了晚飯,不敢多說一句話,老老實實的滾回家睡覺。

  婚禮那天,釣魚台國賓館芳菲苑外,花團錦簇,樂隊禮炮。宴會廳內,賓客滿棚,鍾莫兩家的人滿場招呼著客人。今天軍政界的各位要人,不出意外都在邀請名單中,往日新聞中的人物扎堆出現在宴會廳,嚴肅嚴謹占據了婚禮的主要基調。

  半洋半中的婚禮,小秋身著雪白飄渺的婚紗,笑盈盈地下跪敬茶,發了紅包沒地兒揣只能生生握在手中。

  整個繁雜的婚禮過程,莫易坤的手一直緊緊握著小秋的。他的手寬大有力,溫和乾燥,今天卻一直不停的冒汗,小秋的整個左手幾乎一直浸在汗中。

  敬酒的時候,面對著一張張熟悉威嚴的面孔,小秋很緊張,莫易坤總是扭著頭對她溫柔的笑,惹來一眾叔叔伯伯的調侃。原來這些看似嚴肅的面孔下,都有一顆平常心。尤其是和莫易坤的父親相識多年的老戰友,都把莫易坤當兒子似地,這樣一來,小秋就成兒媳婦了。一群將軍一口一個兒子媳婦兒,喊得小秋特別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層層的粉底蓋著,她的臉能紅的跟那什麼一樣。

  好不容易敬完了一桌一桌的叔叔伯伯,小秋可算喘了口氣,抓起伴娘手裡的白開水猛灌。莫易坤有些好笑的輕聲說:“這麼多人瞅著呢,好歹注意點兒形象。”

  小秋仰著脖子喝水也不理他。

  “你給我留點兒啊。”莫易坤在旁邊巴巴的看著,只能望梅止渴吞吞口水。

  直到杯子見底,她才滿足的把杯子放下,看見莫易坤渴求的眼神兒,後知後覺的問:“你要喝嗎?”

  “廢話。”

  “沒了。”

  莫易坤咬著牙,在她耳邊低聲說:“晚上回去再跟你算帳,看爺怎麼收拾你。”

  沒給小秋放狠話的機會,他就拉著他往下一桌走過去。

  插rles專門從美國趕回來參加莫易坤和小秋的婚禮,還拖家帶口的。小秋見過Ruby,以前在美國的時候關係還不錯,後來她回國之後,聯繫就少了很多,只是偶爾通個郵件。

  Ruby懷裡抱著一個三歲左右的金髮小美女,看見莫易坤就伸手要抱抱,看樣子和莫易坤很親近。

  小女孩兒用奶聲奶氣的英文和他說話,莫易坤臉上掛著發自內心的寵溺與歡愉。他一手抱著金髮小美女,一手拉著小秋,介紹說這是Sweety,插rles和Ruby的女兒,今年三歲。

  小秋的笑僵在臉上,Sweety?哪個?她瞬時覺得無地自容,跟一個三歲的小孩子較真吃醋,忒沒有風度了。

  莫易坤看著她吃癟的表情,特滿意的邪笑。接著被小秋狠狠瞪了一眼。

  莫易坤和小秋用中國的禮節向他們敬酒,敬完酒,小秋抱著Sweety親了親,也不管她是不是能聽懂,眉飛色舞的說:“打今兒起你就是我的干閨女,是不是啊她乾爹?”

  “她早就是我干閨女了,你也不是今天才是她乾娘。”

  “……”

  小秋撇著嘴看他,莫易坤拉著Sweety的小手說了句什麼,接著Sweety居然用中文甜甜的喊他老爸。

  插rles和Ruby仿佛已經習慣了一樣也不計較,不等小秋有什麼反應已經被莫易坤拉走。

  剩下幾桌,全是他倆的摯友親朋,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有,半路出家的也有。莫易坤之前喝的不多,但是他心裡有底兒,這幾桌過去他絕對得橫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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