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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其中也有一點迫不得已。

  在凌涵和凌謙的想法中,如果哥哥可以永遠和軍部中複雜邪惡的事情保持一定距離就最好了。

  按照兩人昨晚定下計劃,首先要找的是修羅家的佩堂。

  沒有太多囉嗦,凌涵直接用電話把佩堂約出來見面。

  地點選在軍事基地中一處風景優的公園,湖畔邊空氣清新,周圍隱蔽的反監視設備也能保證這次談話的隱蔽性。

  十點鐘的時候,佩堂如約出現在湖邊。

  「呀,這樣直接的約談陣勢,看起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兜圈子的必要了。」坐在涼亭里,打量了對面兩個面無表情的凌家兄弟一眼,佩堂露出勾勒著邪惡的微笑,摒棄不必要的場面話,單刀直入地問,「是為了王宮宴會上的意外嗎?昨晚那個可愛的軍校生一定有和你們好好哭訴吧?我記得,他哭叫的時候,聲音十分性感呢。」

  津津有味的回憶表情,用膝蓋想也知道他腦海里浮起是哪一幕香艷鏡頭。

  凌涵默默審視著對方,妒火毒蛇一樣噬咬著心臟,即使明明知道就是眼前的人在王宮裡調戲了最愛的哥哥,卻只能克制著憤怒的情緒,露出最冷靜的表情。

  有時候,他甚至憎恨自己這種也許是與生俱來的自製。

  可以像普通人一樣,隨性的發泄,咆哮,不顧後果地動粗,感覺大概會不錯吧?

  但是,這些卻只能想想而已。

  報仇的事要放到將來。

  「我們想和你進行一次談判。」深深觀察過對手一番後,凌涵用沉著的語調說。

  「是嗎?」

  「出於公平的原則,首先,我們應該讓你知道,我們有什麼籌碼。」凌涵說。

  坐在他身旁的凌謙,配合地取出昨晚使用過的儀器,按下啟動鍵。

  整個過程中,凌涵一直不動聲色地緊盯著佩堂臉上的每一絲紋路,宴會中的聲音從儀器里傳出來時,雖然佩堂極力掩飾,但他還是看出了佩堂心中的驚詫。

  「夠了。」佩堂幾乎在電光火石間就恢復了鎮定。

  聽了幾句後,他擺了擺手,要求停止。

  凌謙按住了暫停鍵,用閃爍著敵意的眼神,犀利地看著他,「真的夠了嗎?後面還有更精彩的對白呢,關於你和那個卑鄙的皇太子齷齪的行徑。」

  「你是說我們對你哥哥那些充滿好奇的擁抱和撫摸嗎?呵,那只是年少輕狂的香艷行徑罷了,凌謙,你自己身上可也有不少令人煩惱的緋聞啊。」

  「哦?我可不敢和你比。」凌謙不屑地冷笑,「我最多是弄點小麻煩而已,但是和王族搞陰險的勾當,這種會牽涉整個家族的事我還真的不敢亂來呢。實在是爆炸性新聞啊,上等將軍的獨生子竟然和王族的繼承人勾結在一起了,你們的目的何在?齊心協力推翻軍部,還是齊心協力打垮王族,或者說打垮女王陛下?」

  「小心禍從口出,凌謙。」佩堂凌厲地反擊,「再說,根據《王族保護法案》,任何人不得用任何手段竊聽、偵測及監視。不管你們用多先進的儀器,用什麼手段在王宮裡取得這段錄音,都是違法的。」

  「那就是說,你同意我們把這段錄音呈交給軍部了?」凌涵冷淡的插入一句話。

  佩堂一下子沉默了。

  空氣沉重得像隨時會墜落的巨石。

  凌謙不失時機地施加壓力,「呈交給軍部這個建議不錯。當然,我們這麼莽撞的盜聽王宮宴會的過程,也許會遭到處罰,那也是罪有應得的。凌涵,你覺得呢?」

  「是的,大概我和你都要關幾天禁閉了。」

  「不要緊,反正我現在和內部審問科的人挺熟了。」

  「不過,軍部更重視的,應該是錄音的內容才對,牽涉到修羅。佩堂和韓特。菲勒這兩個大人物,也許會成立即成立一個專案小組來處理。要知道,軍部中的人,最忌憚的就是王族勢力死灰復燃,重新奪回他們曾經擁有的軍權。」

  凌家兄弟一唱一和的時候,佩堂默默地坐著,像一尊沉思的雕像。

  只有貴族化的臉龐偶爾的一絲抽動,才稍微泄露他此刻的心情。

  「這筆帳到底要怎麼算,到底是軍部被背叛了,還是王族被背叛了?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吧?軍部和王族的勢力也許為此要重新洗一次牌了,修羅家從此會被逐出軍部的上層階級也說不定,對吧?反正,無論如何,這段錄音要是公諸於世的話,一定會比凌家長子在王宮裡被拍裸照的事更引人注目吧?」

  當凌謙把奚落的話全部說完,出了一口心中的惡氣後,一直沉默的佩堂才從唇角擠出一絲冷冽的笑容,「說吧,你們的條件。」

  凌涵和凌謙交換一個眼神。

  很好,事情在按照原定方向往下走。

  「只要你稍做配合,我向你保證,這段錄音會成為我們三個人之間永遠的秘密。」

  凌謙接著凌涵的話往下說,「第一,把你手頭有的關於凌衛的任何資料給我們,尤其是你在王宮裡趁他昏迷的時候拍的那些。而且,這種資料你永遠不可啟用。」

  「可以。」佩堂態度自然地點了點頭。

  幾乎從一接到凌涵電話的時候開始,他已經知道凌家兄弟要解決的首要問題就是他們哥哥的裸照。

  這一點也不超出他的意料。

  「第二,把譚鋒從鎮帝特殊考試撤下來。」

  「我無權在鎮帝特殊考試中撤換人選。再說,譚鋒已經獲得了嚴格審核下的考試資格。」佩堂皺眉,「按照規定,考生是不允許臨時缺考的。」

  凌謙噗地笑出來,「喂,在我們面前,沒必要裝得這么正直,要把一個小小的軍校生弄得沒有翻身之地,不是你最拿手的事嗎?鎮帝軍校C班的王鏡,通過了審查取得考試資格,卻忽然被人公布了和女生做愛的視頻,這麼有趣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

  佩堂聳肩。

  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總之,我們不希望看見譚鋒出現在鎮帝特殊考試的考場上。」凌涵說。

  「看來你們對你們的寶貝哥哥還真的沒有信心啊,擔心他會在考場上被譚鋒打敗嗎?」

  凌謙對於佩堂的譏諷露出相當輕蔑的眼神,「殺雞淹焉用牛刀,這句話聽過嗎?哥哥的精力應該用在更重要的事上,像譚鋒這樣的小螞蟻,讓我們呼口氣吹走就好了。」

  「你還沒有說,是否會配合我們。」凌涵不冷不淡地旁邊插了一句。

  「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

  「你可以選擇身敗名裂,並且拖累整個家族,順便毀掉那個衣冠禽獸的皇太子。如果你挑這條路的話,我也會拍掌歡迎的。」

  對坐的三人言辭交鋒中,相對於平靜的表情,目光都如蒼鷹般兇狠。

  「好吧。」

  「第三個是……」

  「哈,算了吧。」佩堂忽然用力揮了一下手腕,「為了一段錄音,你們打算向我提出一萬個條件嗎?我建議你們適可而止,太貪心的人最終會被狼吃掉的。」

  「你的意思是說不接受嗎?」

  「我的意思是說,別把我看成任人宰割的笨蛋。」佩堂把聲音提高了一點,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掃視兩個曾經的同學,「讓我先說清楚一點,如果這段錄音中的任何一個字外泄,或者讓我感到有外泄的可能,你們哥哥會是第一因為此事而遭到傷害的人。像他這樣愛面子的人,發現自己色情的裸照遍布整個資料庫,想必會生不如死吧?與其兩敗敗傷,不如就讓我們彼此保持微妙平衡更好,是吧?」

  他筆挺地站起來。

  「王牌只能出一次。你們王牌已經用過了,別指望用它無限次地要脅我。」

  說完這一句,佩堂轉身走開。

  看著他跨出涼亭,坐在原地的凌謙忽然叫了一聲,「佩堂。」

  佩堂轉過身,嘴角勾著漫不經心卻又帶著一絲不屑的微笑。

  任何人看見這種表情,會明白他絕不可能再接收一次地威脅。

  但凌謙要說的,並不是這方面的事。

  「只是有點好奇,」凌謙問,「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被內部審問科逮捕嗎?」

  「你在說什麼?」

  「別裝蒜了,這可是內部審問科的人親口對我說的,兩年前,你也曾經被秘密逮捕過吧?我只是想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會為了什麼原因害自己被捕。怪不得那個時候你莫名其妙的休假了這麼長的時間,說起來,我們兩算是有一段相同的奇遇吧。」

  把被抓入內部審問科受到嚴刑拷問視為奇遇的,也只有凌謙了。

  佩堂的眉心逸出一絲疑惑,但很快就掩飾住了。

  「根本沒有這樣的事。」

  佩堂丟下這句非常確定的話後就離開了。

  凌涵默默把石桌上的儀器收回去,和凌謙討論剛才的談話,「你的看法呢?」

  「佩堂剛才的表情,好像在說實話。不過,他本來就是很會撒謊的人,也許把我們也給騙過去了。」

  「凌謙,內部審問科的人對你說的話,可以再重複一次嗎?」

  「他說,別以為有將軍之子這個護身符就可以逍遙自在,內部審問科是不問血統的,不管是凌承雲的兒子,還是修羅家的兒子都一樣。」凌謙帶著回憶的神情說,「他還說,將軍的兒子都是笨蛋,總是栽在那個人手裡。」

  那個人,是指衛霆嗎?

  相同的問題,昨晚兩個人已經討論了很多次,但缺乏起碼的資料,根本無法得出答案。

  如果真的是指衛霆的話,那麼修羅。佩堂也曾經因為衛霆而被秘密逮捕過?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有一想法。」沿著湖畔走了大半個弧度後,一直沉思著的凌涵輕輕開口。

  凌謙警惕地轉頭掃了他一眼。

  「每次你用這種語氣說話,我就脊背開始發寒。你不會又想到什麼極端的方法去調查真相了吧?」

  「只是簡單的調查方法而已。」

  「真的嗎?」凌謙不相信地說了一句,「好,你說吧。」

  「我在思索內部審問科存在的意義,」凌涵以一句不明不白的話開場,適當地停頓後,輕描淡寫地加了一句,「既然那些內部審問科的官員可以審問我們,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審問他們呢?」

  凌謙臉色微變,腳步瞬間稍滯,但立即就恢復了步伐。

  「你是說,對內部審問科的官員下手?」他用略帶緊張,又藏著一點興奮的語氣低聲問。

  「內部問科是一切的關鍵,只要找到適當的人加以拷問,應該可以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我想,嗯,偶爾來一場無聲無息的綁架也是挺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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