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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要鳴王到離國一趟,讓王兄親自下藥調理。」

  話說到這裡,若言野心畢露。

  容恬狠狠咬牙,目中閃過凶光:「要我把鳳鳴雙手奉上,休想!」

  「嘖嘖,久聞西雷王見識過人,怎麼動不動就對小小妙光面露凶顏?」妙光胸口早有若言教授的妙策,絲毫不懼

  ,搖頭道:「其實,大王如果不願把鳴王送過去,也有辦法啊。容王附耳前來。」她輕巧地湊到容恬耳邊……

  「容恬!容恬!」鳳鳴的叫聲傳來,打斷容恬思路。

  他忙抬頭,看見鳳鳴騎著白雲朝自己跑來。一靠近容恬,鳳鳴不顧白雲還在高速前進,施展雜技般的高難度動作

  ,笑著翻身下馬,滾到容恬身上。

  「小心!」

  「哈哈哈……」

  兩人在糙地上滾了兩滾,才坐了起來。

  「說了多少次,再這樣胡來就不讓你騎馬!」容恬低吼兩聲,去摸鳳鳴手臂:「摔傷了嗎?」

  「沒有!」

  「真想打你一頓……」容恬怒視鳳鳴,伸手幫他將頭上的雜糙撥下。

  白雲停下飛奔,慢慢踱回兩人身旁,搖著尾巴乖乖地低頭吃糙。

  ◇◆◇

  「真想打你一頓……」容恬怒視鳳鳴,伸手幫他將頭上的雜糙撥下。

  白雲停下飛奔,慢慢踱回兩人身旁,搖著尾巴乖乖地低頭吃糙。

  度過一個嚴寒的冬天,藍天白雲此刻分外招人喜愛。鳳鳴乾脆躺在剛長出嫩芽的糙地上,閉上眼睛聽風吹過的聲

  音。

  「容恬,我發現……你最近對我特別好。」

  容恬探出身,在鳳鳴上方問:「難道我以前對你不好。」

  「哼,」鳳鳴張開眼睛,挑釁地看著他:「你忘記第一次在浴池旁見面,你幾乎把我吃了?那個時候你暴虐又可

  怕,看我的眼神就象看垃圾。」

  「吃?」容恬失笑,皺眉嘆氣道:「可惜吃到現在,都沒有吃到嘴裡。」

  鳳鳴洋洋得意看容恬難過的樣子,露出兩個酒窩,不自禁伸手摸上容王輪廓分明的臉,輕聲說:「我知道,你對

  我好。」

  「我當然對你好。」

  「呵呵,今天再教你一句――最難消受美人恩。意思是說,不能隨便讓美人對你太好,否則下場會倒霉。你這麼

  個美男對我太好,我會過意不去。」

  鳳鳴笑得無憂無慮,容王心裡忽然痛得不成樣子。

  前日接到潛伏入離國的容虎密報,鳳鳴所中之毒,名為「浮岩」,與繁佳王所中的「漫攝」之毒齊名。每月發作

  一次,而且情況會越來越糟。發作的痛苦逐月加劇,中毒者沒有舒緩痛苦的藥丸,前十二月還可以強忍痛楚熬過

  ,若到十二月後,任是鐵打的人也熬不過去。

  容恬最擔心的,是鳳鳴身體底質向來不好,連開始的十二月也未必可以熬過。

  而解藥,卻被若言視為機密深藏,容虎用盡辦法,別說偷到解藥,連跟解藥沾點邊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妙光送來的藥丸,只可以緩解一次發作。

  髮根忽然微疼,原來白雲在附近垂頭吃糙,居然在可口的青糙點心裡夾上容恬兩根頭髮。

  「哈哈,白雲也有這麼頑皮的時候。」鳳鳴大笑起來。

  「鳳鳴……」容恬低聲喚著心上人的名字,覺得疲累不堪,索性俯身靠在鳳鳴胸前。

  鳳鳴穩定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傳到容恬耳中。

  清涼春風中,思緒又回到森嚴的王宮私室,與妙光的談話。

  妙光的另一個方法還沒有說出口,容恬已經猜到。

  聯婚。

  西雷王和離王唯一的親妹妹聯婚,這件事怎麼看怎麼都對西雷離國有利。可惜對手是若言,若輕易相信若言的示

  好,那容恬也枉稱天下兩傑之一了。

  只是,若言到底有何打算?

  妙光只有十六歲,不算上佳美人,卻是容恬見過所有女人中最難纏的。

  「鳴王可知自己身染怪疾?」

  「知與不知,有什麼分別?」

  「當然有分別?」妙光柔夷輕撫茶碗,唇邊帶笑:「此病最忌大喜大悲,心緒不寧,一定要心懷舒暢才可以慢慢

  調養,鳴王要是忽然知道自己的病,恐怕對身體大有損害。到時候,就算王兄親自為鳴王施藥,恐怕也已經晚了

  。」

  容恬暗中磨牙:「這麼說,寡人一定要好好看著公主,不讓公主見到鳴王。萬一公主心血來cháo泄露一句,豈不害

  了鳳鳴?」

  「大王啊,你怎麼懷疑起妙光來了?如果妙光對鳴王懷有惡意,怎麼會出言提醒?」妙光深深凝視容恬,抿唇道

  :「妙光隨王兄多年,對醫術也略有精通,只要大王讓妙光留在西雷,對鳴王的病一定有益。大王不妨斟酌一下

  。」

  她說得輕巧,容恬卻心裡明白:留若言一個親妹在西雷王宮,比讓離國一萬精兵駐留西雷更危險。

  此刻唯一的方法,只有――拖。

  所以,容恬暫時將妙光安置在別館,對聯婚一事,能拖就拖,待不能拖的時候,妙光至少可以做一個重要的人質

  。

  ◇◆◇

  天下大亂的局面,哪個國家不是內憂外患?

  這日在大殿和臣子們商討了一天公事,容恬匆匆往太子殿走去。

  「大王請留步,太后有請。」

  容恬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是太后身邊的侍女香焚。

  「太后喚寡人何事?」

  香焚行禮道:「奴婢也不知道,太后說了,待大王朝事後,請大王到太后寢宮一聚。」

  他看天色,點頭道:「寡人現在就去。」揮手召來侍衛,吩咐道:「去告訴鳴王,寡人要去見太后,晚一點再和

  他出宮。」隨之跟著香焚向太后寢宮走去。

  太后模樣沒有改變,不過從王后服飾換了太后服飾,正安靜溫文坐在床塌邊看書。

  「太后,寡人看太后來了。」

  容恬一進門,太后把書放下,微微笑道:「大王來了?快過來,在我身邊坐。」她拉了容恬的手,細細打量。這

  兒子自小不在身邊,從沒有親近的機會,現在機會有了,可他也長大了。

  容恬一向在人前無所不能,風流瀟灑,被太后這麼當小孩似的拉著手,未免有點不好意思,不著意地輕輕擺脫,

  坐下問:「太后喚寡人來,不知道有什麼事?」

  「還有什麼事?大王處事精明,而且已經登基,我是什麼事都放心了。」太后嘆了一聲:「我現在只盼著看西雷

  立下萬古根基。」

  「太后不必擔心,寡人一定會讓西雷兵精馬壯,國富民強。」

  「大王,」太后稍頓,緩緩道:「哀家說的是大王的子嗣。大王快十八,也該大婚了。」

  容恬愣了一下:「大婚?」

  大婚的事,朝議中已經有臣子提起,被容恬屢屢罵了回去,嚴辭不許再進言。樓蘭多年小心翼翼,看著親身兒子

  被人抱走,好不同意等著容恬登基,從王后熬成太后,確實不容易。容恬知道母親為西雷付出畢生心血,雖然從

  小不在她身邊免不了有點生疏,心裡卻對太后尊重異常。

  不便對太后直接駁斥,容恬略微沉吟:「太后,寡人還年輕,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說……」

  「大王不必推脫。大王的心事,哀家能不知道?」太后不如當年明亮的眼睛露出瞭然,輕聲道:「說到底,還不

  是為了鳴王。」

  「太后……」

  「鳴王在大王心中的份量,哀家清楚。但哀家要向大王進言一句,鳴王雖好,卻無法為大王留下子嗣。他也是明

  白事理的人,大王大婚後,只要王后有孕,誰還可以分開大王和鳴王?」太后觀察容恬臉色,輕聲細語慢慢勸說

  :「聽說離王有妹名妙光,雖不是絕世美人,智謀卻天下罕見,堪為西雷之後。她目前正在西雷都城,大王瞧她

  可適合?」

  容恬眉毛微揚,沉聲道:「若言大有野心,寡人怎麼可以娶他的妹子為西雷王后?」

  「呵呵,女人的心思哀家比大王懂。」太后揮退左右,在容恬耳邊道:「哀家料妙光來西雷不安好心。可女人一

  旦嫁人,心都會慢慢向著自己夫君,如果有深悉若言的妙光輔助大王,若言必敗。憑大王的手段,要收服妙光公

  主,並不難吧?」

  太后說的也有道理。

  而且,若言確實是容恬統一天下的最大障礙。

  容恬想也不想,搖頭道:「太后不必多言。妙光公主一事,寡人自會處置。至於大婚,日後再說。」

  他話語強硬,一口拒絕後長身而起,望向太后,朗聲道:「寡人昔日曾向太后說過一句話,看來太后已經忘了。

  寡人再說一次……」他眼睛炯炯有神,一字一頓道:「太后若愛惜容恬,請太后待鳳鳴如親子。」

  太后不料容恬如此深情,怔住。

  容恬對太后行禮道:「太后為西雷操心多年,也該靜心享福了,大婚的事寡人自會作主。鳴王正在等待寡人,寡

  人先告辭。太后保重,寡人有空,一定多點來探望太后。」他向來敬重太后為國操勞,今天聽了太后提及大婚,

  卻分外反感,只覺得眾人聯合起來對鳳鳴不利,所以言詞不留情面。

  話音落地,匆匆而去。

  鳳鳴本來興奮了半天,等容恬回來出宮遊玩,不料侍從卻來稟報容恬去了太后寢宮,偏偏烈兒又不知道忙什麼去

  了,一個人在太子殿中悶得發慌。

  秋月見了,便找了幾個侍女一同陪鳳鳴解悶,聊到外面的新鮮事,秋籃道:「如今大王登基,西雷大變呢。大王

  說五月要在全國開什麼選拔英雄大賽,要開始招募真正有本事的人當大官。」

  「那麼說,不是貴族也可以當官了?」

  秋星一臉興奮,嚷道:「早知道這樣,該叫家鄉的弟弟們出來,他們力氣大,說不定可以得到大王賞識呢。」

  「哈哈,秋星倒想得真快。」秋籃拍著手掌取笑。

  鳳鳴知道容恬採用了他的唯才是用的原則,不由也暗自高興。

  秋籃又道:「還有一件古怪事,我看見最近好多人在山坡上胡亂挖啊耕啊,還修了不少古怪的管道,難道大王想

  在山地上耕種?」

  「那怎麼可能?山坡好陡,而且哪裡有水?」秋月也表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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