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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吐吐舌頭,紅了臉。鳳鳴更加臉紅,放下酒杯要打容恬,反而被容恬灌了兩杯。

  王宮專用的圓形大飯桌擺在糙地上,吃飯的人和侍侯吃飯的人都瘋成一團。

  一頓飯吃下來,鳳鳴醉了八成,自然送上無數可口香甜的機會任容恬毛手毛腳。

  「鳳鳴,該回宮了。」

  鳳鳴滿臉都是酒勁逼上來的通紅,支持不住地靠在容恬肩上,搖頭道:「不想回去,宮裡好悶。」

  他天生貪玩,這幾個月留在宮裡完全是逼著自己為容恬的大業著想,與本性截然不符。如今一醉,早把大業扔到腦後,只覺得王宮裡天天練習這個學習那個,實在沒有意思之極。

  容恬心中也很明白,見他可憐兮兮不肯回宮,拍拍他的背,嘆道:「吞併天下,原本就不是你的願望。你又何必勉強自己?」

  他心中內疚,不忍逼鳳鳴回宮。但今天本來只打算吃過晚飯就回去,並沒有準備過夜的寢具。

  烈兒在一旁輕聲提醒:「大王,繁佳三公主的住處就在附近。」

  鳳鳴猛然抬頭道:「對啊,好久沒有探望三公主了。我們今晚就到那裡過夜。」說罷酒勁又衝上頭,重重倒在容恬肩上。

  容恬不想讓鳳鳴失望,點頭道:「那就到三公主處住一夜。」於是下令,侍從和樂師等人先遣回宮,他帶上鳳鳴秋籃等和一隊近身侍衛,朝三公主處出發。

  【

  第八章

  三公主的府邸在都城郊外,由三公主親自選址。王宮中有太后,太后和死去的三王夫安巡又有點糾葛,自然還是住出來舒坦一點。

  她稟性喜好好山好水,選的地方也是近山近水,府邸雖然不及太后寢宮威嚴肅穆,卻多了一份難得的雅致清幽。

  已經深夜,才措手不及來了一群貴客,三公主忙命人準備客房。

  秋籃等手忙腳亂侍侯容恬和鳳鳴,容恬侍侯鳳鳴沐浴,反正最舒服的就是醉倒的鳳鳴,不但拉著容恬,一曲一曲高唱流行曲,還丟開往日的薄臉皮連連對容恬獻吻,最後終於在容恬的安撫下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睡到日上三桿才睜眼。容恬在床邊早已衣裳整齊:「當大王后第一次誤了議事,鳴王怎麼陪我?」

  「咦?」鳳鳴坐起來,眨眨惺松睡眼:「這是哪裡?」

  秋月端著熱水進來,笑道:「鳴王昨晚醉胡塗了,這裡是鳴王嚷著要來的三公主府邸啊。」

  「哦,原來是三公主的地方。」鳳鳴訕笑。

  換了衣服,和容恬一同出來見主人。

  三公主早命人做了許多精緻點心,別具心思地在泉眼旁安排早飯。

  「鳴王醒了?」佳人還是佳人,一笑已經讓人心暖暖。三公主芊芊玉指朝依照天然石頭造型雕成的座椅上一指,笑道:「快坐吧,點心已經布置多時。」

  「打攪公主了。」鳳鳴拉著容恬坐下。他如今不是西雷太子,自然不能叫王嬸,只好轉口稱公主。

  泉邊風光獨好,出了王宮好像與種種爭鬥相離好遠,人也頓時輕鬆不少。幾人一邊取了熱騰騰的點心品嘗,一邊閒敘。

  「昨夜鳴王醉酒,今天可有頭疼?」

  容恬答道:「已經服下宮中的醉酒藥。」

  三公主輕輕笑道:「大王對鳴王真體貼,難怪當日鳴王肯冒大險,假扮太子到繁佳。」

  鳳鳴不好意思,拱手道:「當日隱瞞公主,請公主原諒。」

  「若說隱瞞鳴王當時的身份,還沒有什麼。但說到另一件事,本宮就要向鳴王問罪了。」

  此話裡面似乎有文章,容恬和鳳鳴對望一眼。

  鳳鳴露出迷惑的樣子,問:「不知道公主要問什麼罪?」

  「鳴王當日向我保證可以向大王請教演算之術,可到現在都沒有履行諾言……」

  「哦!」鳳鳴恍然大悟,拍額頭道:「對,事情多如牛毛,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嘻嘻,要再向公主道歉。容恬其實不會演算之術,我當時不想公主嫁給那可惡的離王,所以撒謊。」

  三公主露出失望之色:「啊……」

  鳳鳴當時為了西雷安危,用天下無雙的演算術和容恬的名頭將三公主騙到西雷。

  三公主好歹是一國公主,著名美人,可惜命苦,死了老公再死老爸,因為王位糾紛連自己的國家都不能呆下去。

  現在又被自己騙了。現在想起來,不由有點內疚。

  鳳鳴連忙補救:「不過公主放心,我會演算,三公主府邸雅致又大方,我在這裡住幾天,和三公主好好切磋一下好了。」

  「好啊。」三公主當然高興,眼睛一亮,剛要點頭,眼角忽然瞄到容恬變沉的臉色。她也是聰明人,立即轉口道:「可這裡位於都城之外,並沒有王宮安全。鳴王身份貴重,還是小心一點好。不如等鳴王有空的時候多來坐坐,我們再切磋。」

  「好啊。」鳳鳴一口答應。

  吃過早點,一行人告辭回宮。

  鳳鳴言而有信,第二天等容恬上朝後就帶著烈兒容虎去探望三公主。

  他肚子裡學問是歷經千年累積下來的精華,每說一個定理都讓三公主感嘆驚訝。

  雖然已經有了容恬,美人到底還是美人,一笑一詫都令人賞心悅目。三公主的思想在這時代已經算先進,鳳鳴和她交流非常舒服,結果一逗留就留到晚上。

  匆匆趕回王宮,果然被容恬劈頭罵了一頓。

  秋籃幾人縮頭縮腦在旁邊看鳳鳴挨罵,烈兒道:「鳴王出去散散心也好,前幾月他雖然老實,但是我都怕他憋出毛病來。」

  「對啊。」秋月點點頭,又皺眉道:「可三公主是個美人,就怕鳴王對著她久了,難免……」

  「這個不用擔心,你看大王沒有禁止鳴王見她,就知道三公主對鳴王一點影響都沒有。」

  秋星也嗯一聲,老實地說:「除了大王,我看沒有人可以影響咱們鳴王。」

  四人嘿嘿笑了一場,容虎最沉默,靜坐在室內,說了一句:「你們一點規矩也沒有,連大王和鳴王也敢笑。」

  烈兒捂著嘴道:「大哥,等你侍侯鳴王久了,也會跟我們一樣的。」

  容虎一臉無奈,只好搖頭。

  鳳鳴被容恬罵了一頓,晚上被容恬在床上貪心不足的折騰個半死不活,一早爬不起來。容恬去議事後,他在床上掙扎半天,思考是否要乖乖起床赴三公主的約。

  昨日和三公主談論物理定律用在民間的例子,大有收穫。原來有許多重要的勞動可以藉助物理知識設計工具使效率得到提高,這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因為工具還沒有著手設計,他昨天頂著容恬的責罵不肯把收穫說出來。

  哼,要讓容恬吃一驚才好,不然整天只有我吃驚沒有他詫異,也太遜了。腦海中閃過迎風飛揚的鳴王旗幟,豪氣頓生。

  一想到這裡,全身被容恬奪去的力氣仿佛回來五成,鳳鳴從床上爬起來,換了衣裳。

  「烈兒,去三公主那。」

  「今天還去?」

  「當然,三公主的本事比王宮中的老師更厲害,我要天天去。」

  帶上容虎烈兒,又再出發。

  滿懷高興到了三公主府邸外,三人頓時驚住。

  昨日還滿是山光水色,有著主人身上特有雅靜氣息的府邸,今日忽然瀰漫愁雲慘霧。所有僕人侍從身穿白衣,面帶戚色地到處張掛白色布幔,大門前高掛一雙全白燈籠,上面用硃砂寫了大字――仇。

  鳳鳴臉色驟變,輕聲道:「出了什麼事?」連忙下馬,邁進大門。

  三公主身邊的侍女分雁正在走廊下抹淚,見鳳鳴過來,行禮道:「拜見鳴王。今日公主不適,不能接待,請鳴王過幾日再來吧。」

  「分雁,出了什麼事?」鳳鳴問:「外面全部掛了白幔,門口的燈籠……到底……」

  分雁一聽鳳鳴發問,忍不住緊緊咬唇,留下兩行淚來。

  「公主呢?三公主在哪裡?」

  烈兒在外面拉住一個侍從輕聲問話,臉色漸漸凝重,走過來在鳳鳴兒邊輕聲道:「鳴王,繁佳大喪。」

  「大喪?龍天死了?」

  龍天是繁佳二公主的王夫,容恬當日估計無錯,繼承王位的不是歸森,而是不露聲色的龍天。

  烈兒搖頭:「不是,龍天他……」正要湊過去細說,三公主的聲音忽然從室內傳來。

  「鳴王既然來了,就請進屋吧。」

  鳳鳴看烈兒一眼,走進屋中。

  三公主身上穿著素白服飾,一件首飾也沒有戴。她似乎悲痛過度,有點失神,紅腫的雙眼朝鳳鳴幽幽一望,輕道:「該我向鳴王道歉。昨日商議好的耕作工具圖,還沒有準備。」

  「不急不急。」鳳鳴坐下,傾前關心地問:「公主,發生了什麼事情?」

  「繁佳的慘事,與鳴王無干。」

  「公主告訴我,讓我也分擔一點。」

  三公主長嘆一聲,形容憔悴,悲聲問:「鳴王當初曾派瞳將軍告訴我,父王的病可能是被人下藥。鳴王可還記得?」

  鳳鳴點頭:「對,我記得。」

  「父王所中之毒,名為攝漫,是天下奇毒之一。」鳳鳴轉頭,和身後烈兒對望一眼。老繁佳王中了攝漫,他們早就知道了,不過一直對三公主保密。現在三公主知道真相,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三公主在輕嘆一聲,徐徐闡述經過:「父王大喪後,繁佳遭遇大水,王墓被浸。為保父王遺體不受損傷,守墓侍衛按歷代慣例暫請出棺木。也許是父王在天有靈,棺木在搬抬時忽然裂開,露出父王遺體。屍體從頭到腳,漆黑一片,僵硬如木,只有喉嚨處有一道淺紫痕跡。」她頓了一頓,方道:「只有中了攝漫之毒的人,才會如此。」

  原來是這樣揭發的。鳳鳴嘆氣道:「天網恢恢,也許真是繁佳王有冤顯靈了。不知道大喪是指……」

  「此事一傳,繁佳上下驚惶,王室更提出要嚴懲賊子,大王夫歸森領頭,暗中籌劃處置篡位者。龍天做賊心虛,他已經掌握繁佳兵權,可以任意施威,結果……」三公主淒涼地看窗外一眼,哽咽道:「結果龍天一手遮天,一夜間派兵以謀反之名緝拿繁佳王室上下千餘口。」

  鳳鳴瞪大眼睛:「他……他把整個繁佳王室給……」

  「除了二王姐被軟禁在王后寢宮外,其他人……」三公主咬牙,齒間擠出兩個森冷的字:「盡斬。」

  「盡斬?」鳳鳴驟然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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