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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樣說來,將來秋籃、秋星、秋月、還有容虎,都會有心上人,豈不都要走嗎?想起冷冷清清的太子殿,鳳鳴頓時打個寒戰,從容恬懷中騰起身子到處張望他的侍女侍從。

  秋月正好站在容恬身後,忙抹抹紅得兔子似的眼睛問:「鳴王要喝茶嗎?」

  「沒沒……沒有,」鳳鳴看見秋月等都在,呼出一口氣,喃喃道:「都在就好。」

  話未落地,容恬已經抱著他出了廳側門,朝內院走去。

  「我們這是去哪?」

  「鳴王剛剛對烈兒說什麼……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本王認為這句話大有斟酌的餘地。」容恬輕鬆地抱著鳳鳴,跨過門檻,從容不迫道:「如果烈兒的幸福就是鳴王的幸福,那本王的幸福怎麼辦呢?我們關上房門,好好討論一二才是。」牛皮鑲金靴往後一踢,房門應聲而關。

  「容恬你……天還沒有黑呢!」

  「正好,趁天還沒有黑,本王和鳴王可以多討論幾回,詳細的討論。」

  「嗚嗚……你這色狼!」

  「咦,居然被鳴王識破了本王的真面目,那本王只好來個惱羞成怒了。嘖嘖,這成語還是鳴王教我的呢。」

  聽到這裡,連眼睛早哭得通紅,一直嗚咽的秋星都忍不住噗哧笑出來,低聲道:「鳴王過一會准大叫救駕。」

  「救駕!救駕!」房中傳來鳳鳴氣急敗壞的大叫。

  站在房外的眾人面面相覷,驀然爆發出一陣鬨笑,各自揉揉發紅的眼睛,因為烈兒離去而傷感的情懷,終於稍微得以舒解。

  秋籃拍拍胸口:「烈兒走了,以後總算不用擔心剛做好的點心被人偷吃。」

  「也沒人說我胖了。」

  「可手絹被風吹到樹上的時候叫誰撿呢?」秋月愁眉苦臉。

  秋星安慰道:「還有容虎嘛。」可愛的小嘴向容虎一弩。

  明日高懸,金光從樹的枝葉間淌瀉下來,溫柔地暖著卵石路上凹凹凸凸的卵石。容虎把目光遠遠放出去,看著碧藍的天,動情地說:「沒人能真正離開大王和鳴王,烈兒最幸福的時候,就是離大王和鳴王最近的時候。」

  屋中「救駕」的大叫已經結束,開始的是柔若絲水,叫人臉紅心跳的呻吟,伴著輕巧掠過的風,交錯成旖旎的色彩,染在眾人心頭。

  容虎閉上眼睛,欣賞地側耳傾聽,猛然睜眼,卻見秋籃秋星秋月三對圓溜溜充滿狡黠的黑眼睛盯著自己,臉上頓紅,忍著逃跑的欲望,厚著老臉仰頭:「看什麼?烈兒走了,護衛重責現在全在我身上,自然要時刻關注大王和鳴王的動態。」

  三對圓溜溜眼睛頓時瞪得更大,仿佛驚訝容虎臉皮變厚的速度令人佩服。

  容虎實在招架不住,誠懇供認道:「漸漸聽習慣了,真的覺得鳴王和大王在一起時發出的聲音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那裡面是全然信任的愛和幸福,唉,光是聽聽就覺得心裡舒服。」

  三個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再次集中到容虎臉上。

  「哈哈哈!哈哈!」轟然的笑聲在門外爆發。

  屋內,織工講究的昂貴衣裳狼藉地扔了一地,西雷大王至高無上的王冠被奮戰中的兩人踢到了床腳的地毯上。

  「呼……」鳳鳴渾身無力地從絲被裡探出頭,豎起耳朵:「他們在門外笑什麼?」

  容恬也鑽出絲被,抓住打算當逃兵的心上人,嘴裡卻道:「哼,他們敢打攪鳴王雅興,明天定要訓斥他們一頓。」

  鳳鳴氣得翻個白眼:「我看是打攪大王的獸性吧?」

  「如果本王說鳴王猜對了,鳴王肯合作點再來一次嗎?」容恬袒露紋理性感的胸膛,一本正經地緩緩壓來。

  「你一次就夠嗎?我看還想來個七八次吧?」

  「嘖嘖,鳴王又猜對了,不愧是天下智計無雙,連若言碰上也要大大吃虧……」

  「別拍馬屁,我絕對不會再上當受騙……哇!救駕!救駕!嗯……嗚嗚……」

  ◇◆◇

  有一個問題早該問了,偏偏被容恬一來二去地搗騰,鳳鳴隔日才想起。

  「別走,」從床上探出頭,艱難地一把拉住換好王服正要出房的容恬,鳳鳴揉揉眼睛:「兩個來借糧的使者我已經見了一個,另外一個你念念不忘的大美人……」

  「據一路上送來的消息估算,今天下午就到。」

  「今天下午?」鳳鳴尚未睡醒,赤裸的小腿伸出被外,讓容恬眼疾手快地握在掌里,輕輕搔逗:「唔……喂喂,放手!不用早朝嗎?那個鹿丹為什麼要見我?」

  「他倒沒有求見你,」容恬鬆手,鳳鳴趕緊把小腿縮回被中,瞪著容恬要他趕緊回答。容恬道:「鳴王別忘記了,本王現在移駕太子殿處理國務,鹿丹當然要到這來見我。我也想你見見他……」

  「為什麼?」

  「唔,你雖然沒有他漂亮,也該學學人家的嬌柔風範。」

  碩大枕頭扔中容恬的門面。

  早朝快到時間,容恬只好暫時停止胡鬧,把枕頭擲回鳳鳴,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國事為重,鳴王請恕容恬今早不能讓鳴王再滿足兩三次之罪。」眨眨眼,飛快去了。

  鳳鳴愣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大喝一聲「容恬!」枕頭再次扔去,卻只砸中了房門。

  容恬早到前殿去了。

  推門聲響起,秋藍秋星捧著熱騰騰的臉盆出現,齊聲笑道:「鳴王今日起得好早。」

  「還以為昨天那樣,今天鳴王要晌午才醒呢。」一個腦袋也從門外探進來,是秋月那個小妮子。

  鳳鳴大窘,暗想這幾個傢伙越來越可惡,偷聽也就算了,如今竟開始當面揶揄,沉下臉喝道:「秋月。」

  秋月脆生生應了:「奴婢在,鳴王有何吩咐?」走到床前行禮。

  秋星只在一旁擠眉弄眼。

  眾人正玩得有趣,窗外卻猛然傳來一陣女子的哭喊聲。

  「侍衛大哥,別!我再不敢了!」

  「哼,跟我們走!」

  「求求你們,侍衛大哥!我不敢了!」

  哭聲斷斷續續,鳳鳴等人面面相覷,太子殿裡又出了什麼事?

  「去看看。」

  女孩天性好奇,秋星秋月不等吩咐,都探身出門,隔一會,竟不見了蹤影。鳳鳴也急忙從床上爬起來,趕到門邊,被秋藍拉住。

  秋藍皺眉道:「鳴王還沒有換衣服呢,宮廷里侍女犯了規矩受點罰,有什麼大不了?」按著鳳鳴梳洗了,邊笑罵:「秋月秋星那兩個小丫頭竟真這樣跑了,幸虧她們跟的是鳴王,換了別的主子,不知怎麼教訓她們呢。」

  鳳鳴自家知道自家事,答道:「不是遇上我,她們也不敢這麼放肆。」

  「那倒是的。」

  替鳳鳴換了衣裳,又取金冠為他繫上,秋藍瞅了半天,才點頭道:「好了。」鳳鳴朝她感激的笑笑,正要出門,方才聽見的哭聲忽然大起來,似乎哭泣的女子正在靠近。

  一會,接踵的腳步聲傳來,在門外停下。沒了腳步聲,哭聲分外清晰。鳳鳴和秋藍對視一眼,都明白這絕不是普通的侍女犯錯,否則用不著上報到鳳鳴這來。

  「秋藍,你快看,」秋月進了房,也不說發生了什麼事,卻對著秋藍把手掌一攤,一顆玉墜赫然在現。秋月偏著頭問:「這是不是鳴王身邊的東西?」

  秋藍仔細一看,點頭道:「唷,這還是鳴王當太子時戴的東西呢,鳴王說不喜歡戴,脫下來一直擱在壁櫃裡,後來再沒看見影子了。你從哪把這沒用的小玩意找出來的?」

  「何止這一個,還有更多呢。」秋月又拿了兩三樣不起眼的小玩意出來,都是鳳鳴的玉石或者黃金飾品。秋藍心細,都認得起來。鳳鳴早湊近來看,只是他對於自己的佩飾向來不在意,容恬送的東西又多,平時掉了也就掉了,哪裡認得出是不是自己的東西?

  秋藍疑道:「這些都是擱著擱著就不見的小玩意,難道是被人偷了?」

  秋星從門外進來,拍掌道:「這下猜對了,我們這竟出了個賊,好大膽子,連鳴王的東西都敢拿。人已經拿到門外,鳴王發落吧。」

  鳳鳴領著幾人出了房門,容虎早到了,沉著臉一言不發。那女子跪在地上,渾身顫抖,深深低垂著頭,項頸處的曲線優美動人,不看臉也知道有幾分姿色,從身上的服飾猜測,不過是在屋外侍侯的普通侍女。

  鳳鳴自到了這個世界,大多數時間都和容恬若言等王族在一起,侍侯他的自然是秋藍秋星烈兒這些有最高權限的侍從。如今為了鳳鳴的安全,所有要接觸鳳鳴的活都是秋藍等親自來做,普通的侍女雖然整天在外面侍侯忙碌,鳳鳴卻一個人也不認識。

  侍衛總長東陵移到鳳鳴身邊,行了個禮,低聲問:「大王正在前殿議事,哭聲傳過去不好。鳴王吩咐一句,把她處置了吧。」

  鳳鳴見她被唬得渾身哆嗦,倒也可憐,便問:「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奴婢叫采青。」僅可耳聞的顫聲。

  秋藍站在鳳鳴身後,冷然道:「鳴王問你話呢,抬起頭來好好回答。」她和秋月兩人是鳳鳴身邊大侍女,對著鳳鳴固然笑顏茵茵,管起下頭的事來卻絕不含糊。

  采青微微發抖,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楚楚可憐的臉。

  膚色白皙,明眸剔透,也算是個美人,鳳鳴看她幾眼:「那些東西,是你偷的嗎?」

  不問還好,一問她居然又哭起來,揉著眼睛求道:「再也不敢了,鳴王饒了我吧。」

  這算是認罪了。既然有罪,就要處罰,鳳鳴倒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見人人都等著他的吩咐,思量一會,轉頭問東陵:「你們平常會怎麼處理?」

  「本來她偷了鳴王身邊的東西,不能和普通宮內偷竊相比,應該從重處罰。不過這采青在太子殿侍侯已經多年了,一直都沒有什麼過錯。」東陵嘆了口氣,建議著說:「鳴王如果降恩的話,就按普通的例子辦,不必絞首,砍掉雙手就算了。」

  鳳鳴吃了一驚,愕然問秋月:「她偷了什麼東西?」☆油 炸☆冰 激凌☆整 理☆

  秋月拿出髒物,一一數道:「一顆玉石墜子,一個黃金做的小長壽墜子,還有一個用來系腰上的玉佩,一把……」

  「都是我不要的東西,太子殿成堆成堆放著發霉呢。」鳳鳴瞅一眼采青,早嚇得臉色蒼白,對東陵道:「為了這些東西砍她一雙手,也太過分了。」從秋月手中拿過那些不起眼的小玉石小金墜,往采青懷裡一塞,對她微笑:「拿去吧,當我送你的。女孩子喜歡這些東西也不奇怪,只是不該偷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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